灵域秘境的核心石室中,命纹法典残页悬浮在半空,淡金色的纹线如活物般流转,却在边缘处缠绕着几缕深灰色的“奴役条款”——那是上古神只为万物套上的无形枷锁。慕云谨指尖悬在残页前,无命纹之力与法典残页相互感应,混沌色的纹线与金色纹线碰撞出细碎的火花,每一次触碰都让他脑海中回荡着苍玄子那句惊天之语:“所谓‘错误’,不过是万物觉醒自我意识后产生的‘偏离’。”
“云谨,你还好吗?”苏清鸢轻声问道,她站在慕云谨身侧,手中的勘误剑微微震颤,剑鞘上的金色纹符似乎也在抗拒着法典残页中的黑暗真相。从灵域神殿到秘境石室,她看着慕云谨从震惊到迷茫,再到此刻的沉默,心中满是担忧——这位始终以“修正错误、守护合理”为信念的少年,此刻正经历着前所未有的信仰冲击。
慕云谨缓缓收回手,混沌色纹线消散在指尖,他的眼神空洞却又带着一丝挣扎:“师姐,我们一直以来所做的‘勘误’,究竟是在维护正义,还是在帮神只巩固奴役的枷锁?”他的声音沙哑,像是在问苏清鸢,又像是在问自己。过去那些成功勘误的案例在脑海中闪过:修正林晚晴的早夭之纹、净化妖域的畸变之兽、稳定灵域的核心BUG……可如今想来,那些“错误”是否本就是万物挣脱束缚的希望?
洛灵溪飘然而至,周身的灵域之光柔和却坚定,她抬手轻抚法典残页,金色的灵纹与残页纹线交织:“云谨,你不必如此苛责自己。命纹法典的本质或许是枷锁,但你在勘误过程中所守护的生灵、所坚守的善意,从不是虚假的。”她转头看向慕云谨,眼中满是悲悯,“就像灵域的星辰,即便最初由神只点亮,如今的光芒也早已属于星辰自身。”
绿萼抱着本源藤种,安静地站在石室角落,藤种的嫩芽轻轻蹭着她的脸颊,发出细微的嗡鸣。她虽不懂“奴役条款”的深意,却能感知到慕云谨内心的痛苦,于是走上前,将藤种递到慕云谨面前:“云谨哥哥,藤种说,不管什么纹线,只要你觉得是对的,就去做。就像在妖界时,你为了保护我们,哪怕对抗乱纹者也不退缩。”树妖的纯粹,往往能直击最本质的问题。
苍玄子倚在石室门框上,周身的乱纹之力收敛了锋芒,只在袖口残留着几缕淡黑色纹线。他看着石室中的四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慕云谨,你比我当年幸运。我花了三千年才看清法典的真相,而你在勘误之路刚启程时就知晓了一切。”他缓步走进石室,手指轻点法典残页,深灰色的奴役条款愈发清晰,“当年我成为第一位勘误师,以为自己是天道的使者,直到看到神只用法典锁定万物命运,才明白所谓‘秩序’不过是精心设计的牢笼。”
慕云谨抬头看向苍玄子,眼中满是疑惑:“既然您早已知晓真相,为何不直接摧毁法典,反而要培育‘命运变数’?”他无法理解苍玄子的做法,刻意制造BUG虽然能打破秩序,却也会让生灵陷入更大的混乱,就像妖界那些因乱纹而畸变的兽类,它们承受的痛苦并不比被奴役少。
苍玄子苦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悲凉:“摧毁法典?谈何容易。命纹法典与天地胎膜共生,一旦强行摧毁,整个世界都会随之崩塌。我培育变数,只是想找到一条既能打破枷锁,又能让世界存续的道路。”他顿了顿,看向慕云谨,“直到遇见你——无命纹之体,唯一不受法典规则束缚的存在。你,才是打破这一切的关键。”
“我?”慕云谨愣住了,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承担如此重任。从人间小镇的书吏到笔砚阁的勘误师,他所追求的一直是“让万物各安其道”,可如今,他却要成为决定世界命运的人——是继续修正错误,维护神只的秩序;还是打破枷锁,给万物自由选择的可能?这两个选择,无论哪一个,都意味着巨大的风险。
就在这时,石室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灵域修士的呼喊:“守旧派打进来了!他们攻破了秘境结界!”
洛灵溪脸色一变,立刻释放灵域之光,加固石室的防御:“守旧派怎么会找到这里?秘境的位置是灵域的最高机密!”她转头看向苍玄子,眼中闪过一丝怀疑——守旧派与苍玄子同为“偏离秩序者”,难道两者之间有勾结?
苍玄子察觉到洛灵溪的怀疑,坦然道:“别看着我,守旧派与我理念相悖,他们要维护原始法典,而我要打破它。”他调动乱纹之力,在石室周围布下防御:“守旧派的首领‘墨守’,当年曾是我的同门,他比我更痴迷于神只的秩序,认为只有原始法典才能让世界永恒。如今他知道法典真相,必然会来阻止我们,因为在他眼中,任何‘偏离’都是不可饶恕的错误。”
苏清鸢握紧勘误剑,剑身上的金色纹符闪烁着光芒:“不管来的是谁,我们都不能让他们夺走法典残页!”她转头看向慕云谨,眼中满是信任,“云谨,你先带着残页离开,我和灵溪、绿萼挡住守旧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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