勘误大印裹挟着无命纹的混沌之力,如陨星坠地般砸向被藤蔓缚住的黑衣女子。那女子眼中闪过一丝绝望,却在印玺即将及身的刹那,猛地咬破舌尖,一口黑血喷在匕首之上。黑血触碰到乱纹之力的瞬间,竟化作无数扭曲的符文,匕首尖端爆发出刺目的黑光——那是将自身纹力燃烧至极致的禁术。
“既然拦不住你,那便同归于尽!”女子尖啸着,试图调动最后一丝力量引爆体内的乱纹核心。慕云谨瞳孔骤缩,他能清晰感知到那股力量中蕴含的毁灭逻辑——这是一种“以自身存在为代价,在命纹中制造永久性逻辑黑洞”的禁忌之法,一旦引爆,不仅在场四人会被吞噬,就连法典神殿的石门都可能被这股混乱之力扭曲。
“不能让她引爆!”洛灵溪当机立断,将全身灵域之光凝聚成一道金色锁链,朝着女子的手腕缠去。绿萼也拼尽残余藤力,无数藤蔓从地面升起,层层包裹住女子的身体,试图压制她体内翻腾的乱纹之力。苏清鸢则挥动勘误剑,在女子周身刻下“纹力禁锢符”,剑刃划过之处,空气都泛起细密的纹波涟漪。
四道力量同时作用在女子身上,却依旧挡不住那股毁灭气息的蔓延。女子嘴角勾起一抹凄厉的笑容:“没用的……乱纹者的归宿,本就是在混沌中燃烧……”就在这时,慕云谨突然收起勘误大印,转而将手掌按在女子的眉心处。无命纹之力如潮水般涌入她的识海,并非攻击,而是追溯——他要找到这股禁术的命纹本源。
识海深处,慕云谨看到了女子的命纹轨迹:她本是灵域边缘的一株普通幽荧草,因误触乱纹者遗留的纹符而开启灵智,后被苍玄子带回培养。她的命纹编码中,除了“忠诚”与“服从”,竟还藏着一丝微弱的“守护”纹线——那是她在灵域山谷中偷偷照料受伤幼兽时,自发产生的变量编码。
“你并非天生嗜杀。”慕云谨的声音直接在女子识海中响起,“苍玄子给你的‘自由’,不过是让你成为他理念的工具。真正的自由,不是燃烧自己制造混乱,而是守护你想守护的东西。”他调动无命纹之力,将那丝“守护”纹线从她的命纹中剥离出来,放大,编织成一道新的逻辑链。
女子识海中的乱纹之力突然停滞了。她看着那道明亮的“守护”纹线,眼中闪过迷茫:“我……想守护的东西……”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山谷中那些被她救下的幼兽,苍玄子偶尔流露的温和,还有刚才战斗时,她刻意避开绿萼要害的瞬间。这些被乱纹之力压制的情感,此刻都随着那道纹线苏醒过来。
“噗嗤”一声,女子手中的黑色匕首掉落在地,体内的乱纹禁术自行瓦解。她脱力跪倒在地,脸上的狰狞面具碎裂开来,露出一张清秀却布满泪痕的脸庞。“我叫墨月……”她声音沙哑,“是首领让我来考验你……但他说,如果你能唤醒我体内的‘守护’纹线,就证明你有资格知道更多真相。”
慕云谨扶起她,眼中没有敌意,只有理解:“苍玄子到底想让我知道什么?”墨月从怀中取出一块黑色的纹玉,递到他手中:“这是‘乱纹核心’的碎片,里面藏着首领对法典的解读。他说,当你集齐三块碎片,就能看到法典诞生时的‘初始编码’。现在,灵域中还有一块碎片在守旧派手中,最后一块……在法典神殿的核心密室里。”
苏清鸢接过纹玉,仔细观察着上面的纹路:“这纹玉中的乱纹之力很稳定,不像是刻意制造的BUG。苍玄子到底在谋划什么?”洛灵溪则若有所思:“灵域守旧派手中有碎片……看来他们与乱纹者之间,并非我们想象的那样势同水火。”
墨月摇了摇头:“首领与守旧派只是互相利用。守旧派想借首领的力量阻止你们修改法典,首领则想借守旧派之手,逼迫你更快地成长。他说,只有在绝境中,无命纹之体才能真正觉醒‘重写法典’的权限。”她顿了顿,看向慕云谨,“首领还说,如果你在集齐碎片前就动摇了初心,他会亲自出手,了结这一切。”
绿萼递过一颗疗伤纹丹给墨月:“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跟我们一起去法典神殿吗?”墨月接过纹丹,却摇了摇头:“我不能跟你们走。乱纹者内部还有很多像我一样被理念束缚的人,我要回去告诉他们真相——首领追求的自由,不是真正的自由。”她站起身,朝着灵域深处走去,“如果你们遇到危险,捏碎这块纹玉,我会尽我所能赶来相助。”
看着墨月离去的背影,慕云谨握紧了手中的纹玉。纹玉上传来一丝微弱的共鸣,仿佛在指引着他前往某个地方。“我们先进入法典神殿吧。”洛灵溪指着已经完全打开的石门,“里面的核心编码区,或许藏着更多关于命纹奴役条款的线索。”
四人踏入石门,一股古老而威严的气息扑面而来。神殿内部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宏大——穹顶是由无数金色纹线编织而成的天幕,上面流动着命纹法典的核心编码;地面铺着透明的晶石,能看到下方涌动的纹力长河;正前方是一座高台,高台上悬浮着一本巨大的石书,石书封面刻着四个上古纹符——“命纹法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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