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教骑士的圣剑划破晨雾,带着灼热的圣光劈向村口的晒谷场。
为首的骑士狞笑着将十字架插入冻土,圣洁的光芒瞬间化作刺目的火焰,如同毒蛇的信子,舔舐着村民们破旧的衣衫。
他们甚至懒得分辨这些人是否真的被魔性吞噬,在 “净化” 的名义下,所有沾染魔气的生命都该死 —— 包括抱着奶娃的妇人,拄着拐杖的老者,还有在地上打滚的孩童。
“不!” 瞎眼的奶妈被火焰燎到衣角,粗布麻衣瞬间燃起小火苗。
她苍老的手在空中徒劳地挥舞,摸索着想要扑灭火焰,却被热浪逼得连连后退,干枯的发丝被烧焦了好几缕。
旁边的年轻媳妇扑过去想救她,素色的布裙在奔跑中扬起灰尘。
可她的手刚触到奶妈的衣角,就被一股无形的圣光弹开,像断线的风筝般撞在石碾上,咳出的鲜血染红了胸前的衣襟,脸上的魔纹因痛苦而扭曲成狰狞的模样。
杨文杰身形一晃,已挡在火焰前方。
合体后期的威压如海啸般爆发,空气都因这股力量而剧烈震颤,那些圣教骑士的圣光突然凝滞在半空,火焰在他身前化作细碎的光点,像被风吹散的萤火虫,连独角兽都焦躁地刨着蹄子,鼻孔里喷出愤怒的白气,却不敢再前进一步。
“杨大人!” 村民们哭喊着后退,却被骑士们用长矛逼了回来。
矛尖的圣光灼烧着他们的皮肤,发出滋滋的声响,空气中弥漫着皮肉烧焦的恶臭,几个孩童吓得哇哇大哭,却被母亲死死捂住嘴巴,生怕哭声引来更可怕的灾难。
为首的骑士勒住缰绳,银甲上的十字纹在阳光下闪烁不定,像一块块冰冷的鳞片。
“魔修!这是圣教的净化任务,与你无关!” 他的声音带着高高在上的傲慢,仿佛在施舍什么天大的恩赐,“速速退去,我可以当作没见过你!否则,休怪我圣教铁骑踏平此地!”
他自以为给了天大的面子,却没注意到杨文杰眼底的寒意正一点点凝结,如同湖面结冰的过程,无声却致命。
杨文杰嗤笑一声,玄色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我若偏要管呢?”
“找死!” 骑士挥动圣剑劈来,圣光在刃口凝成三尺长的光刃,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啸,光刃所过之处,冻土都被烤出一道焦黑的痕迹。
可他的剑刚到中途,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定在半空,无论如何用力都无法再进寸许。
光刃在距离杨文杰咽喉三寸处剧烈颤抖,却像被无形的墙挡住,连他的发丝都没能吹动。
“这……” 骑士脸色骤变,额头上渗出冷汗,顺着脸颊滑进盔甲的缝隙,带来一阵冰凉的刺痛。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的力量像深海漩涡,自己的圣光在其面前如同溪流汇入大海,连一丝涟漪都泛不起。
杨文杰屈指一弹,那柄由圣光淬炼的圣剑突然崩裂成数段,碎片带着破空声扎在骑士脚边的冻土上,深深嵌入其中,剑柄 “当啷” 一声落在地上,发出绝望的脆响。
合体后期的威压再次暴涨,三十余名圣教骑士竟同时从独角兽上跌落,铠甲与冻土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像是一连串闷雷在山谷里回荡。
有几个骑士试图挣扎着爬起,却被那股无形的力量死死按在地上,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这就是…… 师傅的力量?” 石磊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渗出血珠也浑然不觉。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力量的差距,那些在他眼中如同神明的圣骑士,在师傅面前竟脆弱得像纸糊的娃娃,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
杨文杰瞥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引导。他突然转身走向村外,玄色的身影在晨光中拉出长长的影子:“你们的事,自己解决。”
骑士们愣了片刻,随即爆发出狂喜,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他怕了!他肯定是怕了圣教的威名!快!趁他离开,赶紧净化这些魔孽!” 为首者挣扎着爬起,捡起地上的断剑指向村民,三角眼死死盯着奶妈,“先杀那个瞎眼的老东西!她身上的魔气最淡,正好用来祭剑!”
圣光再次亮起,这次却没有任何阻碍,如同毒蛇出洞,直扑奶妈单薄的身影。
阳光透过圣光,在地上投下扭曲的光斑,像一张择人而噬的网。
“不要!” 石磊目眦欲裂,体内的阴灵根与魔气不受控制地爆发,淡紫色的魔纹如同藤蔓般爬满他的脸颊,连眼白都染上了淡淡的红。
他想起奶妈每晚用粗糙的手给他暖脚,那双布满老茧的手虽然丑陋,却带着驱散寒冷的温度;想起她把省下来的窝头偷偷塞给他,自己却啃着难以下咽的树皮;想起她总说 “石头要像山一样硬朗,才能保护想保护的人”—— 这些人凭什么!凭什么可以肆意夺走他仅有的温暖!
他像一头被激怒的幼兽,嘶吼着冲向那名骑士,小小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速度,冻土被他踩出一串深深的脚印。可他的肩膀刚要撞到骑士的铠甲,就被一只温热的手紧紧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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