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建妮公主瞬间花容失色,比刚才慕容妃来时还要慌乱十倍!她猛地推了赢正一把,声音都变了调:“快!躲起来!”
赢正也是心头一凛,皇帝亲临,这要是被撞见,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他反应极快,不再是之前那般从容戏谑,身形如电,一把抓起散落在地上的太监服饰,也顾不得穿戴,只是一个翻滚,便悄无声息地缩进了床底最深处,同时屏息凝神,将自身气息收敛到极致。
几乎就在他藏好的同时,卧室的门被轻轻推开,福威皇帝迈步走了进来。他身着常服,眉宇间带着一丝关切,但久居上位的威严依旧不容忽视。
“儿臣参见父王!”建妮公主连忙从床上起身,跪地行礼,心跳如擂鼓,生怕床底的动静被察觉。她此刻衣衫虽已匆忙整理,但发鬓间的微乱和脸颊上未完全褪去的红晕,仍透着不寻常的气息。
“平身吧。”福威皇帝虚扶了一下,目光锐利地扫过女儿的脸庞,又环视了一下房间,“朕听闻你突发急症,心中挂念,特来看看。怎么,已经大好了?”他的声音平和,却自带一股压力。
“回父王,女儿……女儿已经没事了。”建妮公主强作镇定,起身垂首而立,“许是……许是之前有些气闷,歇息片刻便好了。”她不敢再提“自愈”之说,在精明的父皇面前,多说多错。
“哦?”福威皇帝走近几步,看似随意地在床边坐下,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床沿,那位置,离赢正藏身之处不过咫尺之遥。“朕刚才似乎听到你房中有异响?”
建妮公主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背后惊出一层冷汗。“没……没有啊,”她勉强笑道,“可能是女儿刚才起身时不小心碰倒了脚踏,惊扰父王了。”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
福威皇帝不置可否,深邃的目光再次落在女儿身上,停顿了片刻,才缓缓道:“无事便好。你母妃方才也来看过你了?”
“是,母后刚走不久,还宣了太医,太医也说女儿已无碍。”建妮公主赶紧回答,希望能转移父皇的注意力。
“嗯。”福威皇帝点了点头,似乎接受了这个说法。但他并未立刻起身,反而像是想起了什么,语气平淡却意味深长地说道:“建妮,你是朕的女儿,金枝玉叶,言行举止,当合乎礼法,莫要失了皇家的体统。这深宫之内,耳目众多,更要时刻谨记身份。”
这话听在建妮公主耳中,犹如惊雷,她总觉得父皇话中有话,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她不敢抬头,只能低声应道:“儿臣……儿臣谨遵父王教诲。”
床下的赢正也是屏住呼吸,全身肌肉紧绷,随时准备暴起发难。皇帝这番话,看似寻常关心,实则敲打的意味极浓。
又沉默了片刻,福威皇帝终于站起身:“既然无恙,朕便放心了。你好生歇着吧。”说完,便转身向外走去。
直到皇帝的脚步声消失在门外,建妮公主才双腿一软,几乎瘫坐在地上,长长舒了一口气,冷汗已经浸湿了内衫。
过了一会儿,确定外面再无动静,赢正才小心翼翼地从床底钻出,脸色也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他快速将太监衣服穿好。
“小财子!吓死我了!”建妮公主心有余悸地扑进他怀里,声音带着后怕的颤抖,“父王他……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赢正搂住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眼神却锐利地看向门口方向:“不好说。帝王心术,深不可测。或许只是寻常告诫,或许……真的起了疑心。”他顿了顿,低声道:“公主,看来我们得更小心了。近期……我们或许要减少见面次数,避避风头。”
经此一吓,建妮公主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不再是那个只顾贪欢的任性少女了。她依偎在赢正怀里,乖巧地点了点头:“嗯,我都听你的。只是……我会想你的。”
赢正低头看着她惊魂未定的模样,心中也是暗流涌动。这皇宫大内,果然步步惊心。治好公主的喜悦和温存被打断,取而代之的是对未来的警惕。他必须更快地提升实力,积累资本,才能在这危机四伏的环境中,保护好自己,以及……怀中的这个女人。
“我也想你。”赢正收起平日的玩世不恭,语气认真,“但安全第一。等我消息。”说完,他再次确认窗外无人,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翻窗离去,消失在渐浓的夜色中。
寝殿内,只剩下建妮公主一人,望着赢正消失的窗口,心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以及对未来不确定性的深深忧虑。
赢正的身影融入夜色,建妮公主却仍怔怔地站在原地,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心中五味杂陈。父皇那看似平淡却暗藏机锋的话语,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让她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这段禁忌之恋可能带来的灭顶之灾。
然而,恐惧之余,一种更强烈的、近乎叛逆的刺激感,混合着对赢正无比的依恋,在她心底疯狂滋长。 她摸了摸自己依旧滚烫的脸颊,那里似乎还残留着赢正手掌的温度和气息。“小财子……”她喃喃自语,眼神渐渐从慌乱转为一种奇异的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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