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号角声在兽人营地回荡,象征着今日攻势的彻底终结。
兽人中央大帐内,气氛凝重。
统帅格鲁夫面色阴沉地坐在主位,下方是参与今日攻城战的各部族头领和小队长。
他需要知道,前线究竟发生了什么。
“说。”格鲁夫强行压抑着怒火,“把你们看到的,一五一十都说出来。”
一个脸上带疤的狼人队长斯卡 率先开口道:“统帅,人族肯定是来援军了!他们的精气神和前几天完全不一样,不但力气足,而且箭矢也不像短缺的模样!”
“没错!”旁边一个熊人将领巴恩捶了一下地面,瓮声瓮气地附和,“最邪门的是那个治疗能力!我亲眼看见一个被我劈开胸膛的人族,被一条会发光的破布一裹,没过多久就又爬起来拿刀了!以前从没见过这玩意儿!”
“因为这次总攻,我们的重装战士折损了大半……”一个声音从角落里传来,话语间夹杂着奇怪的“咯吱咯吱”声。
“话说,巴图那小子居然都死翘翘了。”豺狼人头领霍格摇头晃脑地接过话茬,语气中带着点幸灾乐祸。
“对呀对呀,这次我们损失太大了,咯吱咯吱……”
牛头人布鲁诺瓮声瓮气地问道,“接下来该怎么打?要不……就和以前一样,随便打打,先让大部分族人度过冬天再说,这次就当吃个亏好了。”
“我觉得行,咯吱咯吱……”
格鲁夫的眉头越皱越紧,终于忍无可忍,猛地一拍桌面:“咯吱什么!开会呢!谁在吃!”
坐在角落的野猪人头领皮格吓得一缩脖子,小心翼翼地从嘴里拿出一小块白色碎片,讪讪道:“……重装战士的骨盾,被人族的火油烤得脆香脆香的……您,您要来点吗?”
说着,他还真从怀里又掏出一把。
格鲁夫脑门上青筋暴起,一个井字符号几乎要实质化:“又是你!皮格!吃吃吃!就知道吃!下次进攻你给我顶到最前面去!”
野猪人头领皮格闻言顿时把脖子缩了回去,不敢再吭声。
这时,看起来较为精明的豹人族战将派克站起身,将话题拉回正轨:“统帅,人族现在兵精粮足,物资充沛,恐怕今年想攻破霜喉堡……很难了。”
“兵精粮足?”脾气火爆的牛头人战士布拉格 立刻不服地吼道,“他们再厉害能比得上我们大军?要是在平原上,我们这么多战士,赤手空拳也能把他们砸成肉泥!”
“净扯淡!”先前发言的豹人派克反驳道,“人家好端端的会到平原上跟你打?你以为都跟你一样呆啊!”
“那咋了!”布拉格梗着脖子回怼道。
“我们人多根本铺不开!城墙就那么长,一次只能架几十架梯子,人再多也得在后面排队!完全发挥不出优势!”
“那咋了!”
“你TM……”
眼看手下又吵作一团,格鲁夫却没有立刻制止,他只是揉着发胀的眉心,陷入沉思。
手下的发言话糙理不糙,让他似乎抓到了一点灵感的尾巴,却始终无法清晰勾勒出下一次进攻的蓝图。
这时,一直安静侍立在旁的狐人族谋士索尔克缓步上前,他有着与其他兽人截然不同的狡黠眼神。
“统帅,”索尔克低声问道,“您是在为何事烦忧?是在思考破敌之策吗?”
格鲁夫看了他一眼,将自己模糊的想法说了出来:“我觉得他们说得有点道理,我们兽人最大的优势就是数量和力量,但该怎么用在这攻城战上……”
索尔克眼珠一转,脸上露出一副成竹在胸的笑容:“格鲁夫大人,关于如何发挥我军优势,我倒是有几条计策,分为上、中、下三策,不知是否与您所想不谋而合?”
格鲁夫眼中精光一闪:“哦?你有计策?快说来听听!”
索尔克清了清嗓子,开始阐述:“这下策嘛,就是发挥我们人数的绝对优势,不分昼夜,轮番进攻,片刻不停。拼的就是消耗,要把他们耗得精疲力尽,耗到物资短缺。”
格鲁夫闻言摇了摇头:“这恐怕不现实。先不说他们到底有多少存货,单凭那诡异的治疗能力,他们的伤亡就比我们预想的少太多。长期消耗,恐怕没耗死他们,反而助长了他们的士气,磨砺了他们的士兵。”
索尔克摸了摸下巴:“这一点我也有考虑。但根据我们多年与人族交战的经验,治疗手段无论效果如何,代价都极为高昂。我想,那种神奇绷带的数量绝对有限!只要我们能将其消耗殆尽,还怕拼不过他们吗?”
格鲁夫不置可否,追问道:“那中策呢?”
“这中策,便是挖掘地道。”索尔克指向霜喉堡的方向,“大人,我军中有不少鼠人族兄弟,让他们负责后勤实在是屈才了。他们天生就是挖洞的好手,若能从此处挖掘地道,估摸着半个月就能挖出数条通道,直通城内!”
索尔克话音刚落,旁边一位资历颇老的狮人将领便嗤笑着站起来:“你这都是什么老掉牙的计策?人族在那种重点堡垒的地下会没有预警法阵?一旦我们挖过去,立马就会触发警报!你以为我们兽人族和人族征战这么多年就没人想过挖地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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