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李固,你不能杀我,要不然朝廷必发大军灭了你!”
“给老夫闭嘴!”
辛云京满脸嫌恶地将安庆绪踹翻。
“我不知他到底犯下多大过错,但其言不虚,就算燕北有实力对抗朝廷,可你此举又要置辛氏于何地?!”
李固深吸一口气,沉声发问:“那舅舅准备如何处置此人?”
“残害百姓,草菅人命,当交付有司论罪。”
“我燕北九管自有刑囚之权。”
“可范阳也有!”
辛云京苦口婆心道:“辽南、辽东如今归属管辖不明,如你信得过舅舅,就由我平卢派兵,将其押送至长安,交由三司会审,到时自会给你个公道!”
李固冷哼一声:“京城可是李林甫一手遮天,我燕北这公道如何能有?”
“此次出兵是政事堂一力促成,各宰执都当回避!”
“欺瞒孩童之语罢了!”
“那你要如何!?”
辛云京此时也有些怒气勃发:“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干脆一拍两散,我辛氏与你从此划清界限吧!”
“外甥不敢。”
李固长出口气,然后低声道:“不若......就当舅舅今日没来过此地........”
辛云京心下一惊,但思来想去,似乎这也算是个办法。
“可范阳死伤的士卒又该如何交代?”
“自有外甥与我那义兄分说。”
“你定要此子性命?”
“外甥无法替死难者做主,当由他们的遗孀公审后决定。”
辛云京听后,也只能微微一叹:“哎........目前也只有.......”
其话音未落,只听身后又是万马奔腾。
“谁要害我儿性命!”
这声暴喝传来,让李固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熟悉而又陌生。
在这个节骨眼上,安禄山、史思明联袂而来。
自两个儿子出塞之后,他们两个就待在榆关并没回。
虽不想跟燕北闹得太僵,但此事毕竟太过敏感,他二人属实放心不下,时时关注北边的情况。
三柱黑烟升起之时,榆关当然也收到信息。
事情闹大了。
他俩不得不来。
刚才甥舅的一顿密谋本就让安庆绪心惊胆战,如今听到父亲的声音,他如何还能坐得住。
“阿耶,救救孩儿!”
其抢了辛云京的坐骑便往回跑。
李固眼中凶光一闪,甩手箭应声而出。
“啊~”
一声惨叫
安庆绪后背中招,其双手却死死抓住马鬃维持平衡。
待安禄山接应上,见儿子已是“奄奄一息”,顿时怒火中烧。
他右手狠狠一挥。
身后大军立刻缓缓压上。
史思明见只有安庆绪一人,立马也慌了手脚:“我义儿呢!?”
“他.......恐已遭毒手。”
“李贼敢尔!”
史思明睚眦欲裂,戴上头盔便要率兵冲锋。
“崒干不可!”
安禄山连忙拉住对方缰绳,出言阻止。
他刚才让兵马前出,只是愤恨难当,想要以势压人,出口恶气而已,却没想过真的刀兵相见。
平卢与燕北此时兵马数量远少于他,再加上对方“理亏”,就算跟李固对上,也是个斗而不破的局面。
“兄长!到了此时你难道还要阻我?!”
史思明五官扭曲,语气狂暴:“你儿逃出生天,可我儿已命丧黄泉!就是长生天、光明神来了,也要留下命来!!”
歘~
他以障刀斜拉,直接把缰绳割断,又顺势以刀锋猛刺马臀。
唏律律~~
其如黑色闪电般疾驰而出。
安禄山心下大痛,却又无可奈何。
他粗暴地将儿子拎起:“别给老子装死了!快说!究竟发生了什么!!”
李固的甩手箭神技名扬天下,凡是见过其出手的敌人,皆已入了阴曹地府。
如其刚才没有留手,安庆绪如何还能有命在?
“儿.......儿回来的时候,义弟所部还在.......还在拼杀,生死不知。”
啪~~
安禄山狠狠一个巴掌甩在安庆绪脸上。
噗呲~~
鲜血飞溅,牙齿散落。
“逆子误我!!!”
这是下了死手了。
可眼前局面却已是难以挽回。
范阳军气势汹汹而来,辛云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着甲,快着甲!列阵,列阵!”
但任其第一时间发出将令,可松懈半天的平卢军卒如何反应得过来?
拜上任平卢军使乌知义所赐,曾经的营州精锐已是损失殆尽。
现如今辛云京手上这支平卢军几乎是重新拉起来的一支人马,其如今各级军官都还未补齐,行伍经验更是浅薄,如何能挡范阳虎狼之师?
还能保持队形没有被吓尿裤子,已算是辛氏治军严明了。
“节帅,还请暂避锋芒!”
亲卫重新牵来一匹战马,要让辛云京先走。
“混账!”
他将对方一把推开:“我辛氏没有未战先逃的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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