爨氏十八家不出意外的崩了。
爨归王心知其已陷入绝地,在晚上苦心游说各爨。
但酋帅们已心生嫌隙,认定其是为了昆州而编造的谎言。
也只怪他往日里自恃实力最强,往往插手其他爨氏的内部事务。
而在昆州的事情上,过去也是劣迹斑斑。
实在是很难让人信服。
直到第二日拂晓。
也只有其中实力最小的几爨被气胁迫,无奈站到了他这一边。
而其他爨氏则抱团在一起,甚至选出其中一家作为昆州的新任都督。
双方各不相让。
爨归王知道如今只有拼死一搏才有生机,于是率先发难,想要将其他爨氏族兵吞并。
可对方也不是毫无防备。
于是双方就这么在昆州城下干起来了。
有爨氏派人来请李固等人主持公道,却被婉拒。
爨氏治爨地。
官府怎好插手?
三言两语就把来人全都打发走了。
最终结果自然是双方斗了个两败俱伤。
爨归王知事不可为,只能带着剩下的族兵逃遁。
早就心痒难耐的李晟主动请缨。
“二兄,让某去将那爨归王擒来!”
斗败的一方自然是乱臣贼子,要被朝廷剿灭。
李固此时全甲在身,摇头道:“某自入南中以来,全都给你们几个当后勤、擦屁股了,本部人马早就怨声载道,再不活动下筋骨,恐怕肋下赘肉渐生。”
主将虽不需要冲锋陷阵。
但也必须立之以威。
要不然以后队伍还怎么带?
李晟闻言也只好退到一边。
昆州附近湖连湖,谷地范围比西洱河还要大得多,是整个南中少有的适合大规模骑兵冲锋的地界。
五百本部具装骑兵缓缓加速,逐渐累积势能。
大地被有韵律地震动。
马头几乎排成一线,四蹄的踏动也近乎统一。
爨归王经过大规模内斗,本就是步骑兵混编的队伍,此时更是难以提起速度。
随着李固一声令下。
队伍开始加速。
本阵队形也逐渐变换。
以他本人为中心,排成了个雁形阵。
“射!”
复合弩整齐射出。
一轮箭雨洒下。
惨叫连连。
可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
还有第二轮、第三轮......
依靠速度与机动优势,李固本部骑兵足足射了五轮。
本就士气不高的爨氏族兵又沦落到只能被动挨打。
瞬间崩溃四散。
“收弩,冲锋!”
李固将令一下,集中在他身侧的传令兵兼基层军官纷纷四散。
他们来到各自小队中开始接过指挥权。
五百具装甲骑又一次变阵。
以五十人(一队)为单位,排成五排紧密阵型,开始分散碾压乱兵。
李晟在城头捏了捏小拳头。
二兄果然厉害。
五百骑兵在其手中直如水银泻地、蝴蝶飞舞。
那墙式冲锋对指挥跟骑兵技术的要求非常高。
他目前还只能玩出来“三段冲”。
可二兄的“五段冲”都娴熟无比。
这本是针对同是具装甲骑的硬茬对手准备的杀招,如今用在已经崩溃的爨氏族兵身上,已不是杀鸡用牛刀了,而是杀虫用龙刀。
不到一顿饭的功夫。
大批爨氏族兵又被驱赶回来,而爨归王的人头已被李固割下,用马槊挑了,缓缓来到剩下的十八家军寨门前。
不用说话。
他只将人头往地上一丢。
众豪酋就扑拉拉跪了满地。
“扰乱昆州城都督推选的贼子已经授首,汝等可有意见?”
爨氏豪酋们连道不敢。
“嗯?”
李固脸色一沉。
吓得众人直哆嗦,不知哪里惹怒了这位将军。
“下任昆州都督是谁?”
这时候谁敢接这烫手的山芋?
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全都默不作声。
刚才此人撵着爨归王一阵砍瓜切菜,真是把他们吓到了。
“尔等不给出名字,是要陷某与两位天使于不忠吗?”
李固这话说得严重。
众爨这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位是朝廷忠臣,正一丝不苟地完成朝廷差遣,扞卫上国法度。
晚些时候,经过数轮争吵,他们终于将昆州都督人选决出。
而李固等朝廷命官竟真的遵守承诺,将兵马退出城池,于昆池湖畔扎寨。
就连安宁城都如约让了出来,彻底让爨氏族兵进驻。
喜出望外的新任昆州都督提出要盛情款待朝廷人马。
而李固则建议不如大宴五日,并将其爨氏族亲也一起招待。
昆州都督欣然应诺。
毕竟其他诸爨都是其共同对抗爨归王的战友,以后还要同气连枝,正好趁此机会修补连日来造成的关系裂痕。
几拨人马在昆州城下痛饮。
直把附近数十里所有存酒给挥霍一空。
因为连番大战加上酒精刺激,诸爨恢复状态踏上返乡征程,已是第七日临近中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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