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讯符那边,吴老狗奸笑着报出的“十分利,滚利,逾期**(魂体?)偿还”等恐怖条款还在沈青梧耳边嗡嗡作响,她差点直接把通讯符捏碎。
但现实比高利贷更残酷——没有吴老狗的本金,她连参加综艺的报名费(是的,后来发现还有隐藏报名费,用‘年度绩效考核’威胁只是地府机构的常规操作)都交不起,更别提买件像样的衣服掩盖一下她这身从数据库机柜后面爬出来的狼狈相了。
“我借!”沈青梧几乎是咬着后槽牙挤出这两个字,感觉自己的魂儿又轻了几分——那是功德(或者说未来的功德)在燃烧的预兆。
“爽快!狗爷我就喜欢你这种明知是火坑还敢跳的愣头青!”吴老狗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捡了大便宜,“位置发来,本金和‘行头’马上到!记得拍好看点,说不定狗爷我能拿你的靓照去招揽新客户!”
几分钟后,一辆破旧的、贴满了“快速借贷,一秒到账”小广告的纸扎三轮车“突突”地冒着黑烟停在她面前。一个戴着墨镜的纸人车手递给她一个包裹,面无表情地用手势比划了一个“还钱”的动作,然后一拧油门,消失在了街角。
包裹里是几枚面额大得吓人(但利息更吓人)的冥币,还有一套…亮片紧身连体衣,颜色是骚气冲天的荧光粉,领口还插着一根巨大的孔雀毛。
沈青梧:“……”
吴老狗你对“像样的行头”是有什么误解?!穿这个去参加“幸运大转盘”,她是想去表演地府版杂技吗?!
但时间紧迫,由不得她挑剔。她找了个公共厕所(指示牌写着“阴阳交替处,小心水逆”),憋着气换上了这套闪瞎眼的行头,又把头发抓乱,试图营造一种“我不是傻逼我是潮流先锋”的假象。
结果看起来更像傻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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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孽镜台”演播大厅。
这里和阳间的电视台演播厅没什么本质区别,只是更加光怪陆离。观众席上坐满了形态各异的鬼魂,有的脑袋缺了一半,有的舌头拖到地上,还都兴奋地挥舞着发光的荧光棒(可能是磷火做的)。舞台中央是一个巨大无比、刻满了各种诅咒和祝福符文、正在缓缓旋转的轮盘。
主持人是一个声音尖利、语速极快的骷髅头,漂浮在半空,眼眶里闪烁着兴奋的红光:“欢迎各位冤亲债主、孤魂野鬼、以及临时凑数的各位图书馆同仁来到第521期‘幸运大转盘’!我是你们的主持人,骨摩轮!”
台下响起一片鬼哭狼嚎般的欢呼。
骨摩轮的下颌骨咔咔作响:“老规矩!报名费已扣!绩效分已记!现在,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今晚的各位冤大头——参赛选手登场!”
聚光灯胡乱扫射,沈青梧和其他几个奇形怪状的鬼魂被推上了舞台。她穿着那身荧光粉紧身衣,在灯光下简直像一个行走的信号灯,瞬间吸引了全场的目光和…窃笑。
“哇哦!看来我们这位编号SB-250的选手非常有想法!试图用视觉污染来干扰转盘的概率吗?天才的策略!”骨摩轮毫不留情地吐槽。
沈青梧想死的心都有了,只能努力维持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心里把吴老狗骂了一万遍。
“好了!废话不多说!让我们开始第一轮——‘孽镜照照看’!”骨摩**喊,“规则简单!孽镜会随机照射一位选手,映照出你生前最尴尬的一幕!获得的笑声分贝越高,本轮积分越高!积分高者,有权优先选择待会儿转盘上的分区哦!”
沈青梧头皮发麻!还有这种环节?!她生前最尴尬的事…是小学六年级偷喝爷爷藏的药酒然后抱着邻居家的狗唱了一晚上《好汉歌》啊!这能放出来吗?!
孽镜的镜面开始泛起涟漪,光芒在几个选手身上来回移动。沈青梧心脏狂跳,疯狂默念:“别照我别照我别照我…”
或许是她的祈祷起了作用,又或许是那身荧光粉太过夺目,孽镜的光芒最终停在了她旁边一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书生鬼身上。
镜面一闪,出现画面:书生鬼生前熬夜苦读,结果在考场上憋尿到浑身颤抖最终崩溃的画面…还配了极其悲壮的交响乐。
全场静默了三秒,然后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哄笑!
“哈哈哈!这也太惨了!” “兄弟,憋不住就别硬撑啊!” “这音乐配得,我以为他要就义了呢!”
书生鬼羞愤欲绝,差点当场魂飞魄散。
沈青梧松了口气,偷偷抹了把冷汗。好险!
最终,这一轮一个表演“抠鼻屎弹到暗恋对象头发上”的女鬼获得了最高分贝,她得意地选择了一个标注着“谢谢参与”概率极高的转盘区域。
骨摩轮继续推进流程:“接下来是‘孟婆汤知识问答’!答对加分,答错…嘿嘿,罚喝一杯我们节目特供的‘孟婆汤漱口水’,保证你忘了自己为啥来参赛!”
题目一个比一个刁钻:“阎王第三任小姨子的生辰八字是?” “黄泉路路政规划第几条规定禁止随意摆放路障?” “判官批阅公文时最喜欢用什么颜色的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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