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神石大门彻底洞开,三道身影如同索命的幽魂,矗立在门口。高级执事脸上那惯常的温和笑容消失不见,只剩下冰冷的审视;他身旁那位佩戴触手书页徽记的禁典派成员,眼神中闪烁着毫不掩饰的恶意与探究;而那个沉默的“清洁工”,则如同最精准的杀戮机器,虚无的气息已然锁定了沈青梧,仿佛随时会将她从这个世界上“擦拭”掉。
灰袍老者的目光在沈青梧和那躁动的暗红光团之间来回扫视,那深渊般的眼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整个内库“甲-柒”区域的气氛凝固到了冰点,只有那些悬浮的典籍光团依旧按照既定轨迹缓缓运行,映照出这无声的杀局。
沈青梧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但她知道,此刻任何一丝慌乱都是致命的。她必须将“被攻击的受害者”这个角色扮演到底,并将祸水彻底引向那份禁典派残卷!
她脸上维持着恰到好处的惊恐与委屈,甚至逼出了几分魂体受创后的虚弱(刚才斩断神念和净化暗红能量确实让她消耗不小),指着那暗红光团,声音带着颤音对灰袍老者继续道:“管事大人明鉴!晚辈只是按规矩记录,绝无半点逾矩!是这份典籍突然失控,攻击于我!您看,它现在的波动依旧混乱不堪,充满了……充满了邪恶的气息!”
她刻意强调了“邪恶”二字,同时将体内往生花的力量极其隐晦地调动起来,不是散发生机,而是模拟出一种被“负面能量”侵蚀污染后、本能排斥与净化的微弱反应,萦绕在自己周身。这反应极其细微,但在场都是感知敏锐之辈,足以作为“佐证”。
高级执事眉头微皱,目光扫过那暗红光团,又看向沈青梧,似乎在评估她话语的真实性。他显然认出了那份残卷的来历,禁典派的东西出问题并不稀奇。
那名禁典派成员却冷哼一声,阴鸷的目光死死盯着沈青梧:“巧舌如簧!这份《七情煅录》存放于此已久,从未有过异动!为何偏偏在你靠近探查时就突然失控?依我看,分明是你身上带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或者……用了什么不该用的手段,试图窃取或破坏禁典!”
他直接将残卷的真实名称《七情煅录》曝了出来,并反咬一口!
“清洁工”没有任何言语,但他掌心的虚无波动又凝实了几分,锁定的杀意更加清晰。
压力再次回到沈青梧身上!
就在这危急关头,灰袍老者终于再次开口,那干涩的声音打破了僵持:
“《七情煅录》……确是‘禁典区’流落至此的残卷,其规则本就驳杂不稳。”他先是确认了残卷的问题,让禁典派成员脸色一僵。
随即,他那深渊般的目光转向沈青梧:“但你之反应,也确实异于常人。寻常助手受其侵蚀,此刻早已心神失守,魂体污染。你却能迅速挣脱,并保持清明……”
他的话如同手术刀,精准地切中了问题的核心——沈青梧表现出的“抗性”太强了!这绝不是一个普通修复司助手该有的能力!
沈青梧心中警铃大作!她知道,这才是最大的破绽!往生花和规则之书碎片的存在,是她最大的秘密,也是此刻最致命的隐患!
不能暴露!
绝对不能!
电光石火之间,她猛地想起了自己那荒诞却又真实的另一重身份,以及老疤曾经提过的、关于地府快送“暗线”的一些隐秘!一个大胆到近乎疯狂的借口,在她脑海中成型!
她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后怕”、“庆幸”以及一丝“难以启齿”的复杂表情,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对着灰袍老者和高级执事,用一种压低到几乎只有他们能听到的声音,急促地说道:
“晚辈……晚辈不敢隐瞒!晚辈体质特殊,自幼便对某些……阴邪污秽之气,有较强的抗性。家中长辈曾言,或许是祖上曾与‘幽冥秽土’打过交道,沾染了一丝特性……此事实在不甚光彩,故而一直未曾提及。方才被那邪恶气息侵入,晚辈也是凭借这点微末的祖荫,才侥幸挣脱……”
幽冥秽土!
这是地府快送“暗线”处理某些极其肮脏、充满污染性的“特殊垃圾”时,偶尔会接触到的、位于地府最底层、连恶鬼都不愿靠近的禁忌之地!老疤曾提过一嘴,说有些常年处理“秽土”垃圾的老骑手,身上会带着一种特殊的“污秽抗性”!
她将这个极其偏门、甚至有些“掉价”的设定,扣在了自己头上!既能解释她强大的抗性(毕竟常年与最肮脏的东西打交道),又能巧妙地与地府快送这个看似底层的身份产生关联(虽然她没明说,但“家中长辈与幽冥秽土打交道”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某些见不得光的行当),更重要的是——这个借口足够荒诞、难以查证,且符合她目前“墨羽”这个低调、甚至有些自卑的伪装人设!
果然,听到“幽冥秽土”四个字,高级执事和那禁典派成员脸上都露出了极其明显的厌恶与嫌弃之色!就连那灰袍老者模糊的面容也似乎扭曲了一下,仿佛听到了什么极其肮脏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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