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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浮沉众生相 第76章 网初成。

作者:用户26182811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12-11 04:56:59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意外巧合)。

深宫里的秋夜,总带着一股浸入骨髓的凉意。林清韵披着一件素色锦袍,独自坐在窗前,望着庭院中那棵半枯的梧桐。叶片在风中簌簌作响,偶尔飘落几片,在月光下如同坠落的蝴蝶。

“姑娘,夜深了,该歇息了。”贴身宫女轻声道。

林清韵恍若未闻,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那枚玉佩。那是三日前萧煜托人秘密送来的,哥哥林清轩的信物。玉佩温润,刻着林家族徽——一只展翅的鹤,象征着林家“清高不屈”的家训。

清高不屈...林清韵唇角泛起一丝苦涩。如今的她,认贼作父,周旋于仇人之间,何来清高?何谈不屈?

“你下去吧,我再坐会儿。”她轻声道。

宫女退下后,林清韵从妆匣底层取出一本看似平常的《女则》,翻开书页,内里却被掏空,藏着一叠密信。这些都是她这三年来,小心翼翼收集的赵宦官罪证。有他私吞军饷的记录,有他卖官鬻爵的名单,有他与边境将领往来的密函副本。

每一张纸都轻如鸿毛,叠在一起却重如千斤。

三日前与萧煜隔帘相见,他问她是否变了。她何止是变了,简直是脱胎换骨,从里到外都已不再是当年那个天真烂漫的林家大小姐。

记得初入宫时,她因罪臣之女的身份受尽欺凌。寒冬腊月,被克扣炭火;炎炎夏日,分不到消暑的冰块。那些曾经与林家交好的宫妃,见到她如同见到瘟疫,避之唯恐不及。

直到那一日,赵宦官在御花园中见到她,眯着那双细长的眼睛打量许久,忽然笑道:“林家的女儿,果然有几分姿色。”

她记得自己当时浑身冰冷,却强撑着行礼:“承蒙公公夸奖。”

“听说你读过书,会写字?”赵宦官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咱家身边正缺个识文断字的丫头,你可愿意?”

那一刻,她清楚看见周围宫人眼中的鄙夷与幸灾乐祸。认一个宦官做义父,对于朱门出身的她而言,是何等的耻辱。但她更清楚,若拒绝,等待她的将是更加不堪的命运。

“奴婢荣幸。”她垂下头,掩饰眼中的泪光与决绝。

从此,她成了赵宦官的“干女儿”,表面上享尽荣华,实际上却如履薄冰。赵宦官生性多疑,身边从无长久得宠之人。她不得不绞尽脑汁,揣摩他的心思,在他面前扮演一个乖巧懂事、毫无威胁的义女。

三年过去,她终于赢得了赵宦官的部分信任,得以接触一些机密文书。也是在这过程中,她发现了赵宦官更大的阴谋——他不仅贪赃枉法,更暗中勾结西夏,意图废立太子,把控朝政。

国贼当道,山河危矣。

林清韵轻轻抚过那叠密信,眼神逐渐坚定。她取出最新的一封密信,那是萧煜从北方带回的消息——哥哥林清轩已同意联手,共同搜集赵宦官的罪证。

网,该撒出去了。

她起身走到书案前,磨墨铺纸,开始临摹赵宦官的笔迹。这三年来,她暗中苦练书法,早已能模仿赵宦官的笔迹到以假乱真的地步。今夜,她要伪造一封赵宦官给西夏将领的密信,故意留下破绽,让这封信“意外”落入御史大夫李纲手中。

李纲是朝中少有的正直之臣,一直暗中调查赵宦官的罪行,只是苦于没有确凿证据。这封信,将是一把钥匙,打开弹劾赵宦官的大门。

笔尖在纸上流畅地移动,林清韵全神贯注,每一个字都精心雕琢。既要让熟悉赵宦官笔迹的人认出是他的手书,又要留下细微的破绽,以便日后必要时可以否认其真实性。

“姑娘,义父大人往这边来了!”门外突然传来宫女的低声预警。

林清韵心中一凛,迅速将写好的信纸藏入袖中,将临摹用的赵宦官真迹放回妆匣底层。刚做完这一切,房门已被推开。

赵宦官缓步走入,身后跟着两名小太监。他年过半百,面白无须,一双眼睛总是半眯着,让人看不清其中的情绪。

“韵儿这么晚还不睡,在做什么?”他的声音尖细,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林清韵起身行礼:“回义父,女儿正在抄写佛经,为义父祈福。”

赵宦官扫了一眼书案上的经书,点点头:“难得你有这份孝心。”他在房中踱步,状似无意地问:“听说前几日,萧煜萧大人来找过你?”

林清韵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不动声色:“是,萧大人奉皇上之命,询问宫中用度之事。”

“哦?”赵宦官转身,目光如刀,“仅是询问用度之事,何需屏退左右,密谈半个时辰?”

空气瞬间凝固。林清韵感到后背渗出冷汗,她知道赵宦官的眼线遍布宫中,却没想到连她与萧煜见面的时间都如此清楚。

她垂首,轻声道:“萧大人还问起了...问起了哥哥的消息。”

这是兵行险着,但也是唯一合理的解释。萧煜与林清轩曾是挚友,询问旧友下落合情合理。

赵宦官眯起眼睛:“你怎么回答的?”

“女儿说,自林家出事,已与哥哥断绝往来,不知其下落。”林清韵声音微颤,恰到好处地流露出悲伤与恐惧。

许久,赵宦官才轻笑一声:“好孩子,你做得对。林家罪孽深重,你既已入我门下,自当与他们划清界限。”

他走到林清韵面前,冰冷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记住,咱家能给你荣华富贵,也能让你万劫不复。你好自为之。”

“女儿谨记义父教诲。”

赵宦官满意地点头,转身离去。直到他的脚步声消失在长廊尽头,林清韵才松一口气,发现自己双手冰凉,微微发抖。

她走到妆台前,看着镜中那张娇艳却苍白的脸。三年了,她依然无法适应这种时时刻刻的恐惧与警惕。但正是这种如履薄冰的处境,磨练出她敏锐的直觉和应变能力。

刚才的对话提醒她,赵宦官已对她与萧煜的来往产生怀疑。接下来的行动必须更加谨慎,否则不仅前功尽弃,更会连累哥哥和萧煜。

她取出袖中的密信,就着烛火点燃,看着火焰吞噬那些精心伪造的字句。计划必须改变,这条路行不通了。

窗外,秋风更紧,满园落叶萧瑟。

与此同时,北方矿场内,林清轩正站在昏暗的坑道中,监督着工人们开采一种罕见的蓝色矿石。

“将军,这种‘青金石’极为稀有,据说西域商人愿意以黄金等价交换。”工头捧着一块刚刚开采出来的矿石,激动地说。

林清轩接过矿石,在火把下仔细端详。矿石呈现出深邃的蓝色,其中点缀着金色的斑点,宛如夜空中的星辰。

“这些矿石不必出售,全部秘密运往京城。”林清轩下令。

“运往京城?”工头不解,“将军,我们不是...”

林清轩抬手打断他:“照我说的做。”

自从与萧煜达成协议,林清轩就开始秘密搜集赵宦官走私矿产、私通外敌的证据。这些青金石,正是赵宦官与西夏交易的重要物资之一。

三年来,林清轩在北方不仅组建了一支精锐的军队,更掌控了几处重要的矿场。起初,他开采矿石只是为了筹措军饷,直到半年前,他才发现这些矿石的最终流向竟是西夏,而背后的主使者正是赵宦官。

赵宦官通过复杂的渠道,将大周的战略矿产走私给西夏,换取黄金和西夏的支持。这也是为何朝廷年年征讨西夏,却始终无法将其彻底击败的原因之一——大周的战略资源,正通过赵宦官的手,源源不断地输送给敌人。

“将军,我们在最深处的矿洞发现了这个。”一名士兵匆匆赶来,递上一本破损的账册。

林清轩接过账册,翻开一看,眼中闪过震惊。这竟是赵宦官与西夏交易的完整记录,包括时间、数量、经手人,甚至还有分赃明细。

“在哪里找到的?”

“在一个废弃的矿洞中,藏在一个铁箱里。应该是之前的矿场主留下的,他半年前意外死亡...”

林清轩立刻明白,那场“意外”恐怕并非偶然。赵宦官做事向来不留活口,这个矿场主想必是因为知道的太多而被灭口。

他紧握账册,心中五味杂陈。这本案册足以定赵宦官叛国之罪,但也意味着,从此刻起,他与赵宦官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加强矿场守卫,所有人不得随意出入。”林清轩下令,“还有,挑选二十名精锐,三日后随我秘密入京。”

“将军要亲自入京?太危险了!”

“有些事,必须亲自去做。”林清轩目光坚定。

当夜,林清轩秘密写信给萧煜,告知账册之事,并约定在京城外的一处隐秘地点会面。

信使出发后,林清轩独自站在矿场的高处,望着远方连绵的山脉。三年来的流亡生涯,让他见识了太多民间疾苦。他曾亲眼目睹整村的百姓因赋税过重而活活饿死;曾见过边境的守军因军饷被克扣而衣不蔽体;曾见过贪官污吏横行乡里,百姓申冤无门。

这一切,都与京城那醉生梦死的繁华形成鲜明对比。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他想起小时候,父亲常对他说:“清轩,我们林家世代为官,不为荣华富贵,只为社稷安康,百姓安居。”

如今,林家已毁,父亲含冤而死,而他却成了朝廷钦犯。命运弄人,莫过于此。

“将军,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副将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林清轩转身,看着面前这些跟随他出生入死的将士。他们中大多本是普通农户,因活不下去才拿起武器。三年来,他们转战北方,劫富济贫,被百姓称为“义军”,却被朝廷视为“叛匪”。

“等此事了结,大家就能回家与亲人团聚了。”林清轩轻声道。

副将苦笑:“回家?我们的家早在三年前就没了。将军,我们跟随你,不是为了回家,是为了讨一个公道。”

林清轩默然。是啊,公道。这世上最难得的就是公道。

同一片月色下,萧煜在府中的书房内,仔细阅读着各地送来的密报。

自从北方归来,他明显感觉到朝中气氛的变化。赵宦官的党羽似乎更加活跃,频频在皇上面前进谗言,诬陷忠良。短短半月,已有三位大臣因“莫须有”的罪名被贬出京。

“大人,李纲李大人求见。”管家在门外通报。

萧煜挑眉:“快请。”

李纲是朝中清流的领袖,一向与萧煜保持距离,今夜突然来访,必有要事。

片刻后,一位年约五旬、面容清癯的官员快步走入书房,神色凝重。

“萧大人,深夜打扰,实在是有要事相商。”李纲开门见山。

“李大人请讲。”

李纲从袖中取出一本奏折:“这是下官准备明日上奏的折子,弹劾赵宦官结党营私、卖官鬻爵之罪。”

萧煜心中一震,接过奏折细看。奏折中列举了赵宦官的十大罪状,条条致命,但大多缺乏确凿证据。

“李大人,此举是否过于冒险?”萧煜谨慎地问。

李纲长叹一声:“下官知道证据不足,但情势危急,不能再等了。”他压低声音,“据可靠消息,赵宦官已在暗中调动禁军,恐怕不久将有宫变。”

萧煜手中的茶盏微微一颤:“消息可确实?”

“十有**。”李纲面色凝重,“皇上近日病重,太子年幼,若此时宫变...”

不必明说,萧煜已明白其中的危险。若赵宦官趁皇上病重之机发动宫变,挟太子以令诸侯,那么大周江山必将落入这阉贼之手。

“萧大人,下官知你与赵宦官素有来往,但也知你心存社稷。”李纲直视萧煜,“今夜来访,只问一句:你站在哪一边?”

书房内烛火摇曳,映得两人面色明暗不定。萧煜沉默良久,终于开口:“萧某永远站在社稷百姓这一边。”

李纲眼中闪过欣慰:“既然如此,下官有一事相求。”他凑近几分,声音几不可闻,“禁军副统领张锋是下官的门生,他已答应,必要时可助我们一臂之力。但他需要一样东西——皇上的手谕。”

萧煜立刻明白:“没有手谕,他调动禁军就是谋反。”

“正是。”李纲点头,“而如今能接近皇上,求得手谕的,只有萧大人你了。”

萧煜心中波涛汹涌。皇上病重后,赵宦官已封锁宫禁,除他和几位心腹外,任何人不得面圣。他若此时求见,必会引起赵宦官的怀疑。

但情势危急,已无退路。

“好,我明日就进宫求见皇上。”萧煜终于道。

李纲起身,郑重行礼:“萧大人,社稷安危,系于你一身。”

送走李纲后,萧煜独自在书房中踱步。明日之行,凶险万分。赵宦官必会在皇上面前百般阻挠,甚至可能趁机除掉他这个心腹大患。

他走到窗前,望着庭院中的月色,忽然想起多年前与林清轩、林清韵一同赏月的情景。那时他们年少无知,总以为世间非黑即白,忠奸分明。如今才知,世事如棋,黑白交错,忠奸难辨。

“大人,林姑娘派人送来这个。”管家悄无声息地走近,递上一枚小小的蜡丸。

萧煜捏碎蜡丸,取出一张卷得极细的纸条。上面只有一行小字:“义父已知你我相见,万事小心。”

果然,赵宦官已经起疑。明日之行,恐怕是自投罗网。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萧煜将纸条就着烛火点燃,看着它化为灰烬。然后他走到书案前,开始写信。一封给林清轩,告知京城局势有变,让他暂缓入京;一封给他在边境的心腹,嘱咐他们若京城有变,立即率军回援;最后一封,是写给皇上的奏折,详细陈述赵宦官的罪状,即使明日他无法亲自面圣,这封奏折也能送到皇上手中。

做完这一切,天边已泛起鱼肚白。萧煜换上官服,准备进宫。

管家担忧地看着他:“大人,今日宫中恐有变故,不如称病不去?”

萧煜整理着衣冠,淡淡道:“有些路,明知凶险,也必须走下去。”

晨光熹微中,萧煜的官轿缓缓向皇宫行去。街道两旁的店铺陆续开张,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百姓们开始了一天的忙碌。他们不知道,这座城市的命运,或许将在今天改变。

轿中,萧煜闭目养神,心中却如明镜。今日进宫,他不仅要面对赵宦官的刁难,更要设法见到病重的皇上,求得调兵手谕。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他必须一试。

宫门渐近,萧煜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犹豫与恐惧压下。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在权力旋涡中周旋的权臣,而是重回那个立誓匡扶社稷的少年。

朱门之内,权力争夺永无休止;朱门之外,百姓生计举步维艰。这浮华表象下,大周江山已是千疮百孔。

网已初成,猎杀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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