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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浮沉众生相 第123章 暗香袭。

作者:用户26182811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12-11 04:56:59

这是一个关于仇恨暗流涌动、警示世人居安思危的故事。(本故事纯属虚构推理创作,如有雷同纯属意外巧合)。

腊月将尽,京城迎来了今冬最大的一场雪。鹅毛般的雪片纷纷扬扬,昼夜不息,不过两三日工夫,便将整座帝京覆盖在一片皑皑之下。朱门绣户,蓬门荜窦,皆披上同一色的银装,暂时掩去了人间的富贵与贫寒,只留下一种近乎肃穆的洁净。

然而,雪能覆盖尘埃,却掩不住人心深处的污垢与暗流。

城南,紧邻着繁华御街的延康坊,有一处看似不起眼的三进宅院。与左邻右舍悬挂着显赫匾额、门前车马络绎不绝的景象不同,这宅院的黑漆大门常年紧闭,门楣上光秃秃的,并无任何标识,只那高耸的院墙和门首用料考究的抱鼓石,隐隐透露出旧日的底蕴。此地,便是当年权倾朝野、势焰熏天的内侍省都知,赵宦官的一处秘密外宅。

赵宦官其人,名璋,本出身微贱,因缘际会入宫,凭着机巧钻营和一股子狠辣劲头,竟一步步爬到了内侍省的高位,最得意时,连宰辅见了他都要客气三分。他结党营私,把持部分朝政,贪墨军饷,构陷忠良,其门下走狗号称“赵家班”,横行京师十余载,不知酿成了多少冤狱,拆散了多少家庭。然而盛极必衰,五年前的一场宫闱巨变,新帝登基,以雷霆手段清算旧弊,赵璋作为前朝遗毒的代表,被定为罪魁之一,本应判斩立决,却不知用了何种通天手段,竟在最后一刻于天牢中神秘消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朝廷海捕文书发了数年,终究成了一桩悬案。他那些明面上的党羽,杀的杀,流放的流放,树倒猢狲散。但总有那么几条深潜的“鱼儿”,借着当年布下的暗桩和搜刮的财富,改头换面,隐匿于市井江湖之中,等待着或许永不会到来的翻盘之日。

这处延康坊的宅子,便是赵璋当年布下的一处暗桩,如今的主人,是一个名叫胡永年的中年男子。他表面上是经营绸缎生意的商人,举止低调,待人接物圆滑周到,在街坊邻里间口碑不算坏。可谁也不知,他实则是赵璋早年间收的义子之一,曾在内侍省做过低级吏员,专司为赵璋打理一些见不得光的私产,是“赵家班”核心圈子里的边缘人物。宫变之时,他因恰巧在外地采办,侥幸躲过了那场清洗,之后便利用早已转移出来的部分钱财,以此地为巢穴,小心翼翼地潜伏下来。

连日大雪,宅院内更显阴冷。第三进的正堂里,地龙烧得并不旺,或许是为了节省,或许是为了不引人注意。胡永年裹着一件半旧的狐裘,坐在一张花梨木嵌螺钿的扶手椅上,手里捧着一个暖手的铜炉,正对着堂下一个小火盆发呆。火盆里的银炭偶尔“噼啪”一声,爆起几点火星,映得他脸上明暗不定。

他年约四旬,面容白净,眼角已有细密的皱纹,一双眼睛总是习惯性地半眯着,透着一股商贾特有的精明,但若细看,那眼底深处,却时常掠过一丝难以捕捉的阴鸷与惊惶。这五年,他过得并不踏实。昔日的靠山轰然倒塌,自己如同丧家之犬,虽保住了性命和些许家财,但每日都活在提心吊胆之中,生怕哪一天官府的铁链就会套上脖颈。他不敢大肆扩张生意,不敢结交权贵,甚至连妻儿都安置在城外庄子里,非年节不轻易接来同住。这种隐匿的日子,像钝刀子割肉,一点点消磨着他昔日的野心,也滋养着日复一日的怨愤。

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庸碌一生,不甘心昔日那些巴结他的人都如今视他如无物,更不甘心义父赵璋的“大业”就此烟消云散。那份不甘,如同埋在灰烬下的火星,看似熄灭,实则一直在等待复燃的契机。

“老爷,”一个穿着棉袍、管家模样的老者轻手轻脚地走进来,低声禀报,“苟三回来了,说是有要紧事禀告。”

胡永年眼皮抬了抬,淡淡道:“让他进来。”

不多时,一个身形干瘦、穿着臃肿旧棉袄的汉子跟着管家走了进来。他叫苟三,是胡永年手下专门负责打探市井消息的耳目,以前也是赵宦官门下跑腿的,为人油滑,消息灵通。

苟三进了堂,先是被屋里的暖意激得打了个哆嗦,随即赶紧跪下磕头:“小的苟三,给爷请安。”

“起来吧,这大雪天的,有什么要紧事?”胡永年语气平淡,目光却锐利地落在苟三身上。

苟三爬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尘土,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兴奋与神秘的表情,凑近几步,压低声音道:“爷,小的今日在城西的‘聚贤茶楼’听了个消息,怕是……怕是跟当年的事有关。”

“哦?”胡永年眉头微不可察地一蹙,“说来听听。”聚贤茶楼是各地赴京学子、落第文人常去的地方,消息芜杂,真伪难辨,他平日并不太在意那里的传闻。

“茶楼里最近流传着几篇文章,都是议论时政的,写得那叫一个犀利,说什么要‘清源固本’、‘砥砺士风’,暗戳戳地指责当年……当年咱们爷们儿那时候的一些事情。”苟三小心地选择着措辞,“写文章的人,听说是国子监的一个年轻监生,叫……叫林念桑。”

“林念桑?”胡永年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毫无印象。一个普通的监生,写几篇酸腐文章,能掀起什么风浪?他有些不耐,“就这?”

“爷,您听小的说完,”苟三急忙道,“关键是,有人议论这林念桑的来历。说他并非世家大族出身,但气度不凡,学问扎实,更奇的是,有人说他……他的母亲,似乎是姓林,单名一个‘轩’字。”

“林轩?”胡永年 initially 仍是不以为意,但下一刻,他猛地坐直了身体,手中的铜炉“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滚烫的炭灰撒了一地,他却恍若未觉,眼睛死死盯住苟三,“你说谁?林轩?!是哪个林轩?”

苟三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就、就是……小的听那几个人窃窃私语,说好像是……是当年那个、那个弹劾过咱们赵公……弹劾过赵璋的御史林清源家的……他家的小姐……”

仿佛一道惊雷在脑海中炸开!

林清源!这个名字,如同一个烙印,深深刻在胡永年的记忆深处。那是义父赵璋巅峰时期,少数几个敢于正面硬撼、上书弹劾的硬骨头御史之一。林清源为人刚直不阿,文章锦绣,更有一身铮铮铁骨,他连续三次上奏,列举赵璋十大罪状,条条致命,言辞激烈,震动朝野。虽然最终因皇帝偏袒、赵党势大而被罢官免职,郁郁而终,但其行为,无疑是在赵璋如日中天的权势上,狠狠地撕开了一道口子,也让赵璋对其恨之入骨。赵璋曾不止一次在私底下咬牙切齿地发誓,要让林清源断子绝孙,家破人亡。

后来林清源罢官归乡,不久病故,赵璋曾派人去其原籍查探,欲行报复,却得知林家小姐早已离家,不知所踪。当时朝局已有微妙变化,赵璋自顾不暇,此事便不了了之。谁能想到,时隔近二十年,这个名字,竟会以这种方式,重新出现在耳边!

“林清源……林轩……林念桑……”胡永年喃喃自语,脸色变幻不定。他猛地抓住苟三的衣襟,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嘶哑,“你确定?消息可靠吗?那林轩现在何处?她嫁了何人?这个林念桑,果然是她的儿子?”

“爷,爷您别急,”苟三被他勒得有些喘不过气,连忙道,“小的也是听那几个老学究模样的闲谈,说得有鼻子有眼,说那林小姐当年离京后,似乎是……嫁给了城西一个姓沈的郎中,对,就是那个有点名气、但从不与官宦人家往来的沈青川沈郎中!他们住在杏林巷,开了间‘济世堂’。这林念桑,就是他们的独子!”

沈青川?胡永年松开苟三,在堂内急促地踱起步来。这个名字他有点印象,是个医术不错但脾气有些古怪的郎中,确实从不与权贵结交,在平民中声誉很好。原来如此!怪不得当年遍寻不着,竟是隐匿于市井之中,嫁给了这样一个不起眼的人物!好一个李代桃僵,好一个潜踪匿影!

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和怨毒,如同毒藤般瞬间缠绕住了胡永年的心脏。狂喜的是,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告慰义父(或者说,告慰他自己那不甘的野心)的目标;怨毒的是,林家这个他义父的仇敌,竟然安然无恙地活了这么多年,还养育了如此出色的儿子!那林念桑的文章能在士林中流传,可见其才学抱负,假以时日,未必不能金榜题名,重振林家声威!这让他如何能忍?

“好啊,好啊……”胡永年停下脚步,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林清源,你当年弹劾我义父,害得我们提心吊胆,最终树倒猢狲散!你倒是死得干净,你的女儿、外孙,却还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甚至妄图重返朝堂?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他仿佛已经看到,将林家这最后的血脉扼杀在崛起之前,是对昔日仇敌最彻底的报复,也是对他自己这五年憋屈生活的一种宣泄。那积压了太久的恐惧、愤懑和无力感,此刻都找到了一个出口,化作了熊熊燃烧的复仇毒火。

“爷,您打算……”苟三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脸色。

胡永年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复仇是必须的,但不能莽撞。今时不同往日,他不再是那个可以借着义父名头横行无忌的胡吏员了,他现在只是个商人胡永年。而对方,虽然看似只是平民郎中之家,但那个沈青川在平民中颇有声望,儿子林念桑又是国子监生,算是有了功名在身,动了他们,一个不慎,就可能引火烧身。

他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冰冷的空气夹杂着雪沫涌入,让他发热的头脑清醒了些许。望着窗外银装素裹、看似宁静祥和的庭院,他心中已有了计较。

“此事需从长计议,”胡永年转过身,眼神恢复了平日的阴沉,“不可操之过急,更不能让人察觉到是我们做的。”

他招手让苟三近前,低声吩咐:“你再去,给我把沈家,不,把林家,把这林轩和她儿子林念桑,还有那个沈青川,所有的情况都给我摸清楚!他们每日行踪,与何人交往,家里有几个仆人,甚至平日里吃什么用什么,我都要知道得一清二楚!”

“是,是,小的明白。”苟三连连点头。

“记住,”胡永年盯着他,语气森然,“此事绝密,除了你,不能再让第三个人知道!若是走漏了半点风声……”他后面的话没有说,但眼中的寒光让苟三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爷放心,小的晓得轻重!小的这就去办!”苟三不敢怠慢,连忙躬身退下。

堂内又恢复了寂静,只有地上的炭灰还在散发着最后的余温。胡永年重新坐回椅中,捡起铜炉,慢慢摩挲着上面冰冷的纹路。他脸上的神情,是一种混合着狂热与冷酷的复杂表情。

“林轩……林念桑……”他低声念着这两个名字,仿佛在品味着什么甘美的毒药,“你们就好好享受这最后的安宁吧。义父未竟的‘事业’,或许,就要从你们身上,重新开始了。这京城的水,也该搅动搅动了。”

窗外,雪依旧在下,覆盖着一切,也似乎隐藏着一切。但这看似纯净的雪幕之下,一股带着陈年血腥和恶意的暗香,已然悄然弥散开来,目标直指那杏林巷中,尚不知危险临近的济世堂。

……

接下来的日子,胡永年表现得异常平静,依旧打理着他的绸缎生意,偶尔与相熟的商人应酬,仿佛那日得知的消息并未在他心中掀起任何波澜。然而,暗地里,一张无形的调查之网,已经悄无声息地撒向了杏林巷的沈家(或者说林家)。

苟三和他手下几个信得过的地痞,化装成走街串巷的货郎、求医问药的外乡人,甚至是饥寒交迫的乞丐,轮流在济世堂附近盯梢、打探。他们记录着沈青川每日出诊的时间路线,林轩(即沈夫人)偶尔出门购置物品的去处,林念桑从国子监归家的规律,甚至连沈家雇佣的那个老仆每日何时出门买菜、与哪些小贩交谈,都一一记录在案。

信息被源源不断地汇总到胡永年那里。他像一头经验丰富的老狼,耐心地分析着猎物的习性、弱点。

他了解到,沈青川医术精湛,尤其擅长针灸和内科,但性格确实清高,不慕权贵,诊病只论病情,不分贫富,因此在普通百姓中威望很高。这也意味着,沈家并无什么有力的官场靠山。

他了解到,林轩,这位昔日的官家小姐,如今已是温婉的郎中妻子,平日里深居简出,除了相夫教子,便是诵经念佛,或在后院侍弄些花草,几乎不与外界过多接触,仿佛要将自己彻底隐没在这市井烟火之中。但据盯梢的人回报,偶尔能看到她在庭院中驻足远眺,眉宇间似乎锁着一丝淡淡的、挥之不去的忧思。胡永年冷笑,那或许是对于过往家族厄运的恐惧,亦或是对于当下平静生活能否长久的不安。这丝忧思,在他眼中,成了可以利用的缝隙。

他更了解到,林念桑,这个年仅十八岁的年轻人,确实是个人才。他在国子监中成绩优异,尤其擅长策论,文章气势磅礴,切中时弊,不仅在同学中颇有声望,甚至开始引起一些清流官员的注意。他交友广泛,但多为寒门学子或志趣相投的同窗,聚会时常常议论时政,挥斥方遒。胡永年从他的文章和言行中,看到了林清源那股熟悉的、令人憎恶的“硬骨头”气息。

“哼,想当第二个林清源?做梦!”胡永年将关于林念桑的报告狠狠摔在桌上。这个年轻人越是优秀,他心中的杀意就越盛。斩草,必须除根!

然而,如何动手,却是个难题。直接派杀手行刺?风险太大,一旦败露,就是灭顶之灾。况且,他要的不是简单的杀戮,而是要让林家也尝尝家破人亡、希望破灭的痛苦,就像当年他们(在他扭曲的认知里)带给赵璋一党的“痛苦”一样。

他需要一种更隐蔽、更阴毒的方式。最好是能借刀杀人,或者制造一场看似合情合理的“意外”,让林家无声无息地消失,或者身败名裂,永无翻身之日。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已是腊月二十九,明日便是除夕。京城里的年味越来越浓,家家户户都在准备着辞旧迎新,杏林巷的济世堂也不例外。沈青川提前给仆役放了假,只留下一个无家可归的老仆看守门户。林轩亲自带着老仆洒扫庭院,贴上春联和福字。林念桑也从国子监放假归家,帮着母亲准备年夜饭的食材,一家人其乐融融,丝毫未察觉到暗处那双窥伺的、充满恶意的眼睛。

胡永年站在自家宅院的高处,远远望着杏林巷的方向。空气中弥漫着爆竹的火药味和家家户户飘出的饭菜香气,但这人间烟火气,却丝毫温暖不了他冰冷的心。他手中把玩着一枚质地温润、刻着复杂云纹的旧玉佩——那是义父赵璋当年赏赐给他的。玉佩触手生凉,一如他此刻的心境。

“义父,”他对着虚空,低声自语,仿佛在寻求某种认可,又像是在坚定自己的信念,“您在天之灵看着,孩儿绝不会让您的仇人好过。这林家,便是孩儿献给您的新年祭礼……您再耐心等等,等孩儿找到一个万全之策……”

他脑海中飞速掠过各种阴谋:下毒?沈青川本身就是医术高明的郎中,对药材极为熟悉,寻常毒物很难瞒过他。构陷?找个由头诬告沈家通匪或者使用禁药?需要找到合适的“证据”和愿意出面的“苦主”。制造意外?火灾?走水?这倒是个办法,年节下天干物燥,发生火灾再正常不过……

一个个念头升起,又被他自己推翻。他需要的是一个既能达成目的,又能将自己彻底摘干净的完美计划。

就在这时,管家又来禀报,说苟三有新的发现。

“让他进来。”

苟三这次带来的消息,让胡永年眼睛一亮。

“爷,小的打听到,那林念桑,除了学问好,似乎还……还对城南那个唱曲儿的苏小小颇有些好感。”苟三挤眉弄眼地说道,“前几日,有人看到他在琉璃厂的书画摊前,与那苏小小偶遇,两人还站着说了好一会儿话。那林念桑脸都红了。”

苏小小?胡永年知道这个名字,是城南“绮罗苑”一个颇有名气的唱曲伶人,色艺双绝,引得不少纨绔子弟和文人墨客追捧。林念桑一个年轻监生,对这样的女子产生好感,再正常不过。

“英雄难过美人关……”胡永年捻着手指,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这,或许是个突破口。”

利用女色构陷,是自古以来最常用也最有效的手段之一。若能设计让林念桑与苏小小扯上不清不楚的关系,甚至制造一场“争风吃醋”、“品行不端”的丑闻,足以让他身败名裂,被国子监开除,功名尽毁!对于一个有志于仕途的年轻人来说,这比杀了他更难受。而且,操作得当,完全可以假手于人,比如利用那些同样追求苏小小的纨绔子弟……

一个新的、更为阴险的计划,开始在胡永年心中逐渐成形。他仿佛已经看到林念桑前途尽毁、林家上下痛不欲生的场景。

“去,”他对苟三吩咐道,“给我仔细查查那个苏小小,她的背景,她的喜好,她平日里还和哪些人来往,特别是那些有权有势的追求者。”

“是,爷!”苟三领命而去。

胡永年走到窗边,再次望向窗外。雪已经停了,天色灰蒙蒙的,预示着夜晚的来临。远处,依稀传来了零星的爆竹声,像是在催促着旧岁的离去。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胡永年忽然低声念起了这句古老的谚语,脸上却尽是讥诮之色,“林轩啊林轩,你父亲当年就是太不懂得‘防人’,才落得那般下场。你呢?你这十几年的安稳日子,是否也让你放松了警惕?你们可曾时刻准备着,防止受到伤害?”

他摇了摇头,仿佛在嘲笑猎物的天真。

“这世道,从来就是弱肉强食。你们心存良善,安分守己,这没有错。可惜,你们挡了别人的路,或者说,你们的存在本身,就是某些人眼中的一根刺。所以,怨不得我心狠手辣。”

他握紧了手中的玉佩,冰冷的触感让他更加清醒。

“时刻准备着……这才是乱世安身立命的根本!可惜,你们明白得太晚了。”

夜色,如同墨汁般缓缓浸染了京城。万家灯火次第亮起,勾勒出人间团圆温暖的轮廓。然而,在这片祥和之下,阴谋的毒芽正在阴暗的角落里悄然滋生。一场针对无辜者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胡永年知道,他的复仇之路才刚刚开始。他需要更多的耐心,更周密的计划,以及,一点点运气。但他相信,只要抓住猎物的弱点,总能找到一击致命的机会。

暗香袭人,往往在人不经意之时,最为致命。而这“暗香”,并非梅花的清冷幽芳,而是源自人性深处最阴暗角落的,复仇的毒焰与阴谋的腐朽之气。

这一章的故事,就在这新旧交替的年关,在这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的氛围中,暂告一段落。但它留给读者的,绝非一个简单的悬念,更是一声沉重的警钟:太平岁月,亦需常怀惕厉之心;与人为善,更应懂得保护自己。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在你看不见的阴影里,是否正有人因着陈年的恩怨或无端的恶意,而对你磨刀霍霍。

害人之心固然不可有,防人之心,确然不可无。 这古老的智慧,穿越千载,至今仍振聋发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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