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裂的石阶如同张开的黑色大口,下方是深不见底的黑暗,偶尔有碎石坠入,半天听不到落地声。
林凡站在断裂处边缘,脚掌能清晰感觉到石阶的轻微晃动——上方的崩塌还在持续,剩下的石阶随时可能彻底断裂。
“不能等了!下方的空间可能连通着洞府的废弃通道,但现在没时间探查!”玄老的声音在识海中急促响起,虚影因洞府的灵力紊乱而变得有些透明,“你看右侧的岩壁,上面有剑皇当年开凿的浅痕,应该是备用的攀爬路径,用流光剑凿坑借力,快!”
林凡立刻转头看向右侧岩壁。
果然,在微弱的剑光下,岩壁上隐约有一道道浅痕,间距均匀,像是特意为攀爬留下的标记。
他不再犹豫,将流光剑横握在手中,剑尖对准岩壁的浅痕处,注入一缕灵力——剑身亮起淡青色微光,锋利的剑刃轻松刺入岩壁,凿出一个半指深的小坑。
他左脚踩进之前的浅痕,右脚蹬在新凿的小坑上,身体紧贴岩壁,开始向上攀爬。刚爬了两步,上方突然传来“轰隆”一声,一块磨盘大的岩石从岩壁上脱落,直砸向他的头顶。
“小心!用剑意感知落点!”玄老急呼。
林凡下意识调动识海中的皇者剑意种子,一缕淡金色的感知顺着手臂蔓延到剑尖。
瞬间,他清晰地“看到”了岩石的坠落轨迹——不是正对头顶,而是略微偏向左侧。他立刻松开左手的支撑点,身体向右侧一荡,岩石擦着他的肩膀砸在下方的石阶上,“咔嚓”一声将剩余的石阶砸断了大半。
“好险!这皇者剑意的感知能力果然好用!”林凡心中暗惊,不敢再分心,加快了攀爬速度。流光剑在岩壁上不断凿出浅坑,每一次凿击都精准地落在剑皇留下的旧痕附近,既省力又能保证支撑点的稳固。
攀爬过程中,岩壁的震动越来越剧烈,偶尔有细小的石屑掉进衣领,冰凉的触感让他更加清醒。他能感觉到,洞府的崩塌已经蔓延到了外层岩壁,周围的灵气乱流如同刀子般刮过皮肤,若不是他肉身经过雷劫淬炼,恐怕已经被割出伤口。
“还有十丈!前面就是洞府的外层出口了!”玄老突然喊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我能感觉到外面的灵气更浓郁,应该是秘境的山林区域!”
林凡精神一振,抬头望去——前方的岩壁上果然有一个模糊的洞口,洞口外隐约能看到绿色的光影,那是树木的颜色。他深吸一口气,将剩余的灵力集中在手臂上,流光剑的剑光变得更亮,凿击的速度也更快了。
就在他距离洞口还有三丈时,脚下的岩壁突然整体向内凹陷了一块!他的右脚瞬间失去支撑,身体向下滑去,左手的支撑点也开始松动,眼看就要坠入下方的黑暗。
“用青阳破晓!把剑插进岩壁,借反作用力拉自己上去!”玄老的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
林凡反应极快,右手的流光剑瞬间调转方向,剑尖对准岩壁,体内的灵力疯狂涌入——“青阳破晓”的螺旋劲在剑尖凝聚,却没有完全释放,而是借着螺旋劲的旋转力,让剑刃像钻头一样钻进岩壁。
“嗤——”剑刃深深嵌入岩壁,产生的反作用力将他下坠的身体猛地向上拉。林凡趁机左手抓住洞口边缘的岩石,手臂发力,将身体拉了上去,重重地摔在洞口的平台上。
他刚站稳,身后的岩壁就传来“轰隆”的巨响——整个攀爬的岩壁彻底崩塌,碎石如同瀑布般坠入下方的黑暗,扬起的灰尘呛得他剧烈咳嗽。
“别咳了!快出洞!这平台也撑不了多久!”玄老催促道。
林凡抹了把脸上的灰尘,握紧流光剑,快步冲出洞口。出洞的瞬间,他感觉眼前一亮——外面不再是洞府的昏暗,而是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的斑驳光影,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草木清香和灵气,比洞府内的紊乱灵气要温和得多。
这里是一片茂密的山林,周围的树木都比青阳城的妖兽山脉要高大,树干上还缠绕着不少散发着微光的灵草,显然是秘境特有的植物。洞口位于一处山坡的半山腰,下方是茂密的树林,上方则是陡峭的山壁。
“终于出来了!”林凡长长地松了一口气,靠在旁边的树干上,胸口剧烈起伏。刚才的攀爬和躲避几乎耗尽了他的灵力,识海中的皇者剑意种子也变得有些暗淡,需要时间恢复。
他从储物袋里取出一枚百年朱果,擦了擦表面的灰尘,一口吞下。朱果入口即化,精纯的灵气顺着喉咙涌入丹田,快速补充着消耗的灵力,原本有些空虚的丹田逐渐变得充盈起来。
“先别放松,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玄老的声音恢复了一些平稳,“洞府崩塌的动静太大,很可能会吸引其他进入秘境的修士。你身怀剑皇传承,要是被人发现,肯定会引来抢夺。”
林凡点点头,刚想迈步离开,突然听到下方的树林里传来一阵交谈声,声音不大,却能清晰地传到他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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