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田仙凡传 第59章 炼器之始

阵道与傀儡术的修习渐入佳境，太玄很自然地开始接触炼器之道。阵法需阵盘阵旗为载体，傀儡需各种部件为核心，这些都离不开炼器。三者本就相辅相成。

他并未急于求成，而是再次沉入《阵道玄解》和《千机秘要》的玉简中。这两枚玉简中，都附带了一些基础的炼器法门。《阵道玄解》侧重如何炼制阵盘、阵旗等法器，《千机秘要》则侧重如何炼制傀儡零件与核心。

开篇依旧是对基础材料的认知：各类金属、灵木、矿石、兽骨...其特性、熔点、灵气导通性、相容性等等，纷繁复杂，又是一部需要牢记的“典籍”。

太玄同样从最基础的开始。他花了一千一百零石购置了一个最普通的一阶炼器炉——一座三尺高、下方刻有聚火阵的青铜小鼎，以及几块最易熔炼的“铁精”和“铜精”。

炼器第一课：提纯。

目的是去除原材料中的杂质，提炼出纯净的灵材。这一步直接关系到成品的品质上限。

太玄点燃灵碳，注入炼器炉下的聚火阵中。呼的一声，炉内升起淡红色的火焰。他小心翼翼地将一块铁精投入炉中。

控制火候是提纯的关键。火力不足，杂质难以炼出；火力过猛，则可能损伤灵材本身灵性，甚至将其烧毁报废。

太玄全神贯注，神识密切关注着炉内铁精的变化。看着它在火焰中逐渐变红、软化。杂质开始化为青烟冒出，而铁精本身也在缓缓缩小。

他根据铁精的状态，不断微调着火力。这是一个极其耗费心神的过程，需要持续而精准的灵力输出。不多时，他的额头便布满了汗珠。

第一次提纯，结果差强人意。铁精体积缩小了约三分之一，但提炼出的材料光泽并不均匀，内部仍能看到细微的杂质斑点。

“火力控制不稳，后期乏力了。”太玄总结经验，打坐恢复后，立刻进行第二次尝试。

第二次，第三次...

当他炼完第五块铁精时，终于得到了一块银光闪闪、质地均匀、毫无杂质的纯净铁精。虽然只是最基础的材料，但看着这块自己亲手提炼出的成果，太玄心中依旧涌起一股满足感。

提纯之后，便是塑形。

即按照心中所想，将熔融状态的灵材塑造成需要的形状，并在塑形过程中，开始初步融入符文结构。这对神识和灵力的要求更高，需要在材料冷却凝固前的极短时间内完成。

太玄的第一个目标，是炼制一柄最普通的刻阵刀——未来制作阵盘、铭刻符文的基础工具。

他将提纯好的铁精和少量铜精投入炉中，控制火焰使其熔化为炽热的液体。然后用灵力小心翼翼地将这团金属液包裹托起，悬浮于炉口之上。

脑海中早已构思好刻阵刀的形态：长约三寸，细长扁平，锋锐且能良好传导灵力。

神识之力倾泻而出，挤压、拉伸着那团红热的金属液，使其缓缓变形。同时，他分出部分心神，开始在其中勾勒最基础的“锐金”、“固形”、“导灵”符文。

“嗤...”

就在塑形即将完成，符文勾勒大半之时，灵力一个细微的波动，金属液形态骤然失控，瞬间坍塌，凝聚成一团不规则的金属块，上面的符文也随之扭曲失效。

失败了。

太玄看着那团废料，叹了口气。塑形比提纯更难，要求一心多用，对灵力的瞬间爆发和稳定输出要求极高。

他没有停顿，清理炉鼎，再次开始。

一次次失败，一次次重来。废料堆在墙角，渐渐增多。即使材料可以重复使用，若不是有灵田空间产出的灵麦支撑，这般消耗足以让普通外门弟子破产。

不知经历了多少次失败，一柄略显粗糙、但形态完整、隐隐有符文流光闪动的刻阵刀，终于出现在太玄手中。

他迫不及待地取出一块准备好的低阶灵木试手。运刀刻画一个简单的“凝”文。刀锋过处，木屑纷飞，灵力通过刻阵刀顺畅地注入刻痕之中，一个完整的符文成功铭刻！

虽然这柄刻阵刀品质低劣，甚至比不上坊市中最便宜的量产品，但这是他自己亲手炼制出的第一件法器！

意义非凡。

有了这次成功经验，太玄信心大增。他开始尝试炼制更复杂的东西：简单的阵旗杆、傀儡的替换零件（如手指关节、护甲片等）。

成功率依旧很低，十次难成一次，但他对火候的控制、对塑形的把握、对符文融入时机的掌握，却在一次次失败中飞速提升。

他甚至尝试将那块天外陨铁取出研究。但无论他如何催动真火，那块黑色石头都纹丝不动，毫无熔化的迹象。

“果然，非婴火不可炼吗？”太玄并未失望，反而更加期待，小心地将陨铁收回。这是未来的目标。

这一日，他忽然灵光一闪。

“既然灵田空间能辅助阵法，那能否辅助炼器？”

他心念一动，带着炼器炉和一些铁精进入了灵田空间。

在小灵好奇的注视下，他再次开始提纯。这一次，他惊讶地发现，在此地控火似乎更加轻松，神识对火焰和材料的感知也格外清晰敏锐。空间内浓郁的灵气仿佛在主动协助他稳定火候，剔除杂质。

很快，一块品质远超外界提炼的铁精出炉，光泽夺目，纯净无比！

“此地灵气活性极强，且与我心意相通，竟对炼器也有加成！”太玄大喜过望。

此后，他重要的炼器练习都转移到了灵田空间内进行，当然最后的废料都及时的清除出去，以免污染灵田空间。虽然材料消耗依然巨大，但成功率和成品品质都有了显着提升。

他成功为自己炼制了一套十二根的基础阵旗（品质虽差，但能用），为“青铜一号”炼制了几根更灵活的手指关节和一小块护心甲。

看着自己亲手炼制出的零件安装在傀儡身上，使其动作更灵活了一分，太玄露出了笑容。

炼器之道，初窥门径。他已然明白，此道与阵道、傀儡术乃至符箓之术，最终都将殊途同归，皆是对能量、对材料、对规则的极致运用与掌控。

这条路上，他才刚刚起步，脚下已堆满废料，但前方光芒渐亮，值得他孜孜不倦，奋力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