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血盟开局泡伏地魔 第55章 无声的硝烟

斯拉格霍恩的私人储藏室里弥漫着蜜糖般的甜香与陈年魔药材料的复杂气味。一年一度的小型圣诞聚会正在这里举行，这是霍拉斯·斯拉格霍恩展示他“收藏品”——即那些他看好的、家世显赫或才华横溢的学生——的传统场合。

汤姆·里德尔自然是这里的常客，他举止优雅，谈吐得体，如同一位天生的主角，巧妙地周旋于几位校董家族出身的同学之间，仿佛不久前那个在禁林边缘眼神阴鸷的少年只是幻觉。

阿瑞斯·菲尼克斯则安静地待在靠墙的一处阴影里，手中端着一杯未曾动过的蜂蜜酒。他异色的瞳孔在暖黄的光线下显得更加分明，左眼下的金色链纹被巧妙地用一缕垂下的白金色发丝半掩着。他能感觉到几道目光时不时落在自己身上——来自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的审慎衡量，来自卡塔琳·沃佳诺娃毫不掩饰的探究，以及，来自房间另一端，那位新任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沃尔顿·特拉弗斯，那看似随意实则精准的注视。

特拉弗斯教授正与斯拉格霍恩相谈甚欢，他儒雅的风度和对魔药学的“偶发见解”显然赢得了主人的好感。但阿瑞斯注意到，他的话题总会不经意地引向古代魔法、血脉传承，以及某些“被误解的力量”。

“……总有些天赋异禀的年轻人，如同未经雕琢的钻石，需要正确的引导才能绽放光华。”特拉弗斯的声音不高，却恰好能传入阿瑞斯耳中，“困于狭隘的视野，实在是整个魔法界的损失。”

斯拉格霍恩呵呵笑着，胖乎乎的手指转动着酒杯：“啊，是啊，比如我们年轻的菲尼克斯，他在魔力控制上的精细度，连我都时常惊叹……”他似乎并未察觉特拉弗斯话语中的深意，只是习惯性地炫耀着自己学生的出色。

就在这时，聚会的气氛发生了一丝微妙的变化。储藏室的门被推开，阿不思·邓布利多教授走了进来，他穿着一件颜色略显活泼的深紫色长袍，上面绣着不断变幻的星星图案。

“霍拉斯，希望我没有打扰这愉快的聚会。”邓布利多微笑着说，目光温和地扫过全场，在阿瑞斯和汤姆身上略作停留，最后与特拉弗斯教授的目光有了一瞬间的交汇。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火花闪过。

“阿不思！我的老朋友！”斯拉格霍恩热情地迎上去，“你来得正好，我们在讨论天赋与引导的问题……”

邓布利多接过一杯柠檬水，巧妙地接过了话题：“引导确实至关重要，霍拉斯。但有时，过于急切的引导，反而会扼杀幼苗自身破土而出的力量。信任与耐心，或许是更珍贵的养分。”他这话像是回应斯拉格霍恩，但那双锐利的蓝眼睛却看向特拉弗斯。

特拉弗斯教授脸上的笑容不变，浅褐色的眼睛微微眯起：“邓布利多教授的观点总是充满智慧。只是，有些幼苗所处的土壤本身便危机四伏，若无园丁及时修剪旁枝、驱赶害虫，恐怕等不到它自行茁壮的那一天。”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阿瑞斯。

两位教授之间弥漫开一种彬彬有礼却针锋相对的气场，让周围喧闹的谈话声都不自觉地低了下去。

汤姆端着酒杯，走到阿瑞斯身边，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看，猎犬和守护者都在觊觎同一只猎物。”他的语气带着冰冷的嘲弄，以及一丝掌控局面的兴奋。

“他们争论的是园丁的资格，而非猎物的归属。”阿瑞斯轻声回应，异色瞳中闪过一丝疲惫与坚定。他感到袖中的魔杖“永恒轮回”微微发热，仿佛被这无声的硝烟所触动。

就在这时，邓布利多似乎不经意地转向阿瑞斯，语气如同一位关心学生学业的长者：“对了，菲尼克斯先生，关于你上次在论文中引用的那个关于‘永恒契约’的冷僻论点，我恰好找到了一些可能相关的资料，就放在我办公室门边的书架上，你有空时可以自行取阅。或许，能帮你更深入地理解‘牺牲’与‘守护’之间的真正重量。”他报出了一个具体的书架编号和层数。

这番话听起来再正常不过，但阿瑞斯的心脏却猛地一跳。邓布利多提到了“永恒契约”，并指明了资料的位置。这是一种默许，更是一种考验。他允许阿瑞斯接触更深层的知识，同时也在观察他会如何使用。

特拉弗斯教授的笑容淡了几分，他显然听懂了邓布利多的潜台词——他在为这“幼苗”提供他所谓的“狭隘视野”之外的养分。

聚会在这微妙的张力中继续。不久后，特拉弗斯教授借故先行离开。经过阿瑞斯身边时，他脚步未停，只有一句轻若耳语的话飘入阿瑞斯耳中：

“记住，真正的力量从不畏惧选择。犹豫，本身即是一种答案。”

阿瑞斯身体微微一僵。

片刻后，邓布利多也准备离去。他经过阿瑞斯和汤姆身边时，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对汤姆说：“里德尔先生，魔法史的研究有时能让人更清晰地看清当下的迷雾。宾斯教授虽然授课沉闷，但图书馆b区第七排书架下层那些关于中世纪巫师派系斗争的孤本，或许能提供一些……意想不到的视角。”

汤姆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深思。邓布利多这是在暗示他什么？关于圣徒？关于格林德沃的崛起？

邓布利多离开后，聚会也接近尾声。

回到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汤姆立刻布下隔音咒。

“邓布利多给了我们两条路。”汤姆分析道，眼中闪烁着精光，“给你的是力量与责任，给我的……是历史与警示。”

“他在试图平衡。”阿瑞斯摩挲着魔杖，“他在告诉我们，他有能给予我们的东西，同时也提醒我们面临的危险和对手的来头。”

“但我们依然要做出选择。”汤姆看向阿瑞斯，“是接受邓布利多的‘引导’，还是倾向特拉弗斯背后的‘资源’，或者……”他嘴角勾起，“走我们自己的第三条路，把他们都当作垫脚石。”

阿瑞斯没有立刻回答。他走到窗边，望着黑湖深处摇曳的诡异光芒。福克斯的身影在他脑中一闪而过，那声清越的凤鸣仿佛穿越时空在他耳边响起。他需要的不是选择某一方，而是找到驾驭这一切的力量。

“明天，”阿瑞斯转过身，异色瞳在黑暗中坚定如星，“我去邓布利多的办公室拿资料。而你，汤姆，或许该去看看那些关于派系斗争的孤本。我们需要了解我们的敌人，也需要……了解我们可能的盟友。”

汤姆凝视着他，最终缓缓点头。无形的硝烟已经从教授之间，蔓延到了他们脚下。而他们的每一步，都将决定未来战争的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