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仁则不慌不忙地站起身,脸上依旧是那副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对着时缘和李平分拱手行了个平辈礼,动作优雅自然:
“在下郭嘉仁,久仰二位大名了。
方才还在与朱兄、林兄探讨二位是如何从数百位同学的‘围剿’中金蝉脱壳的,没想到你们这就回来了。”
时缘平静地回礼,言简意赅:“时缘。”
他的目光在郭嘉仁身上停留了一瞬似乎也在评估这个能让朱星辰和林万森坐下来认真倾听的人物。
李平分则笑嘻嘻地凑近郭嘉仁,上下打量着他:“郭……佳人?好名字!能跟朱闷骚和林木头聊到一块去,你肯定不简单!
是不是有什么独门消息或者发财的路子?”
郭嘉仁用折扇轻轻挡开李平分过分靠近的脸,笑道:
“李同学说笑了,不过是比旁人多想了些,多看了些罢了。”
朱星辰看着这瞬间就聊开的几人,忍不住开口道:
“你们俩……考核期间擅自离开天墙世界,就不怕李主任找麻烦?”
李平分满不在乎地一摆手,得意道:
“规则漏洞,凭本事钻的,他能说啥?”
……
“凭什么?校长!”
此刻,李武垣正站在那张宽大厚重的实木办公桌前,脸色涨红,胸口因愤怒而微微起伏。
他刚才几乎是咆哮着陈述完了时缘和李平分“逃离”天墙世界考核场地的事情。
李武垣越想越气,忍不住又抬手“砰”地一声拍在坚硬的红木桌面上,震得桌上的笔筒和一方古朴的砚台都跳了一下。
“这俩混小子根本就是在玩文字游戏!是,我是没说考核场地‘必须’在天墙世界!但我表达的意思还不够清楚吗?!
要不然我吃饱了撑的,大费周章开启那扇门,领着所有新生进去?
我的意思明明白白,就是要他们在天墙世界里面进行这第一场极限逃亡考核!”
越说越激动,李武垣挥舞着手臂,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校长的脸上了:
“这种行为,这要是放在军队里,那就是逃兵!是临阵脱逃!是要上军事法庭的!绝不能姑息!”
坐在办公桌后,宽大皮质座椅上的,正是东河省第五武道院的校长,司王无极。
与暴跳如雷的李武垣形成鲜明对比,司王校长显得异常平静,甚至嘴角还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穿着一身深灰色的中式立领套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面容清癯,眼神深邃,仿佛能洞悉人心。
司王无极并没有立刻回应李武垣的控诉,而是好整以暇地看着对方发泄完,才慢悠悠地开口,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
“武垣啊,”他轻轻敲了敲桌面,语气带着点调侃,
“仔细算算,这才开学几天?你在这两个小子身上吃的瘪,怕是比咱俩认识以来你遇到的麻烦都多吧?”
这话如同精准的针刺,一下子戳到了李武垣的痛处,让他脸色更加难看。
司王无极继续笑道,甚至带着点欣赏的意味:
“这件事呢,原本若是没人挑明,大家心照不宣,那确实是我们占着理,你怎么处置都有说法。
可问题是,现在这两个小子已经把话挑明了,抓住了你言语中的不严谨之处。
如果他们真拿着你那段宣布规则的录音去较真,跑到校董会甚至教育部去掰扯,我们还真就不占理。”
司王无极身体微微前倾,看着李武垣的眼睛,语重心长地说:
“吃一堑,长一智吧。 下次你再说话的时候,特别是当着这两个比猴子还精的小子面前宣布规则、布置任务,可得万分慎重,字斟句酌,别留给他们任何钻空子的机会。”
说到最后,司王无极忍不住又笑了起来,“哈哈哈,不得不说,这俩小子,是有点意思哈!”
李武垣听着校长这番话,非但没有被安抚,反而觉得一股邪火直冲脑门,怒气不消反增!
他梗着脖子,据理力争:
“校长!您这……您这怎么胳膊肘还能往外拐呢?!啊?
咱们是校方!是规则的制定者和执行者!
什么叫最终解释权归主办方所有?我们说他们违规了,那就是违规了!
不能这么轻易就便宜了他们!不然以后学生还怎么管?考核还有什么严肃性可言?”
司王无极看着李武垣那副不依不饶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伸手拿起桌角那个保温效果极佳的紫砂茶杯,慢条斯理地打开杯盖,吹了吹浮在上面的茶叶,呷了一口温热的清茶,然后“噗”地一声,将不小心喝进嘴里的茶叶梗啐回杯盖里。
放下茶杯,他用一种缓慢而清晰的语调说道,每个字都像小锤子敲在李武垣心上:
“武垣,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于情,一个是你亲侄子,一个是你看着长大的外甥。你跟两个孩子较什么真?”司王无极竖起第一根手指
“于理,”又竖起第二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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