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霸 第160章 锤震突厥狼牙阵

幽州城外的尘土被北风卷得漫天飞扬，突厥一万铁骑列成黑压压的方阵，如同一头蛰伏的巨兽，虎视眈眈地盯着城门。最前排的突厥骑兵个个头戴狼皮盔，脸上画着青黑相间的狼纹，手里握着弯刀和狼牙棒，正是阿史那骨咄率领的“狼牙先锋营”——这支队伍是突厥可汗的亲军，曾踏平西域十余国，素来以凶残善战闻名。

阿史那骨咄勒住胯下的乌孙马，手中的狼牙棒指向城头，用生硬的汉话嘶吼：“李元霸！速速出城受死！不然攻破城池，屠戮全城！”他身后的突厥骑兵齐声呐喊，声浪震得城墙上的瓦片簌簌掉落，连远处的枯树都在风中颤栗。

城楼上，李元霸将擂鼓瓮金锤往城垛上一靠，锤身撞击石砖的闷响压过了突厥的喊杀声。他眯眼望向突厥阵中那面黑色狼旗——旗面上绣着三头咆哮的苍狼，正是突厥可汗的“镇北旗”，看来阿史那骨咄这次是带了突厥的精锐主力。

“殿下，突厥人来势汹汹，狼牙阵最擅冲锋，咱们要不要先固守城池，等长安的援军？”周武捂着左臂的伤口（昨日冯立退兵时偷袭留下的），声音里带着担忧。昨日刚平定罗艺旧部，玄甲精骑还没来得及休整，如今又要面对突厥精锐，胜算着实难料。

李元霸摇头，目光扫过城下严阵以待的玄甲精骑——三千将士个个甲胄鲜明，马刀出鞘，虽人数不及突厥，但眼神里没有半分惧色。“长安援军至少要五日才能到，突厥人不会给咱们时间。再说，大唐的城池，岂容蛮族放肆？今日便让他们知道，我李元霸的双锤，能砸碎他们的狼牙阵！”

他转身对身后的亲兵道：“传我将令，罗倩儿率五百骑从东门绕后，袭扰突厥左翼；周武你守着城门，若突厥阵脚大乱，便率一千骑出城夹击；其余人随我正面破阵！”

“殿下，我也想跟你正面破阵！”罗倩儿握着罗艺留下的青锋剑，上前一步。她今日换了一身玄甲劲装，额前的疤痕被束发的红绸遮住，眼神里再无往日的怨怼，只剩凛然的战意——昨日她亲眼看到突厥骑兵在城外劫掠村落，老弱妇孺的惨叫声让她明白，真正的仇敌不是李元霸，而是这些践踏大唐土地的蛮族。

李元霸看了她一眼，见她态度坚决，便点头：“好，你跟在我身边，记住，狼牙阵锋锐在前，若遇危险，先自保。”

罗倩儿重重点头，翻身上马，跟在李元霸身后。城门缓缓打开，玄甲精骑列成楔形阵，李元霸一马当先，擂鼓瓮金锤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如同一道金色闪电，朝着突厥阵中冲去。

“冲啊！”玄甲精骑齐声呐喊，马蹄声如雷，卷起的尘土遮天蔽日。阿史那骨咄见状，冷笑一声，狼牙棒一挥：“狼牙阵，变阵！”

突厥骑兵迅速变换阵型，前排骑兵纷纷下马，将手中的狼牙棒插在地上，形成一道密集的狼牙屏障；后排骑兵则搭起弓箭，箭雨如蝗般朝着李元霸等人射来！这就是突厥的“狼牙阵”——前有屏障挡路，后有箭雨袭杀，中间的骑兵则手持弯刀，随时准备冲锋，曾让无数敌军望城兴叹。

“举盾！”李元霸大喝一声，玄甲精骑纷纷举起玄铁盾，“铛铛铛”的箭雨撞击声不绝于耳。他自己则双手举起双锤，朝着狼牙屏障砸去——“轰隆！”一声巨响，插在地上的狼牙棒被锤劲震得粉碎，前排的突厥步兵被震飞出去，口中喷着鲜血，重重摔在地上。

“破得好！”玄甲精骑欢呼起来，跟着李元霸冲过屏障，与突厥骑兵战作一团。李元霸的双锤上下翻飞，如入无人之境，突厥骑兵的弯刀砍在锤面上，要么被弹飞，要么被砸断，只要被双锤擦到，非死即残。一个突厥百夫长挥舞着狼牙棒冲上来，李元霸侧身躲过，反手一锤砸在他的背上，百夫长惨叫一声，连人带马被砸翻在地，马蹄踏过，瞬间没了气息。

罗倩儿跟在李元霸身边，青锋剑舞得如梨花飞雪，专挑突厥骑兵的马腿和手腕下手。她曾跟着罗艺学过剑法，虽力量不足，但招式刁钻，几个突厥骑兵想偷袭李元霸，都被她一剑封喉。

“这女子好厉害！”玄甲精骑们见罗倩儿身手不凡，纷纷侧目，之前对她的敌意也消减了不少。

阿史那骨咄见李元霸冲破了狼牙屏障，气得哇哇大叫，亲自率领中军骑兵冲了上来。他手中的狼牙棒足有五十斤重，朝着李元霸的后脑砸去！李元霸听得脑后风响，侧身一躲，狼牙棒砸在地上，溅起三尺高的尘土。

“蛮子，力气不小！”李元霸冷笑一声，双锤朝着阿史那骨咄的胸口砸去。阿史那骨咄不敢硬接，翻身下马，狼牙棒横扫，砸向李元霸的马腿。“万里云”通灵，不等李元霸下令，便纵身跃起，躲过狼牙棒，同时后蹄一蹬，踢在阿史那骨咄的背上。

阿史那骨咄踉跄几步，转身挥棒再砸，两人一来一往，打了三十多个回合。阿史那骨咄的狼牙棒招式刚猛，却始终碰不到李元霸的衣角；李元霸则故意卖破绽，引他进攻，寻找他的弱点。

“殿下，小心！”罗倩儿突然大喊。只见突厥阵中冲出十几个黑衣死士，个个手持短弩，箭头上涂着暗绿色的毒汁，朝着李元霸射来！这些人是突厥的“死狼卫”，专门负责暗杀敌将，箭法精准，百发百中。

李元霸心中一惊，双锤舞成一道铜墙铁壁，将弩箭尽数挡开。可就在这时，阿史那骨咄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把飞斧，朝着罗倩儿掷去——他见罗倩儿总在李元霸身边碍事，想先杀了她，扰乱李元霸的心神。

罗倩儿猝不及防，眼看飞斧就要劈中她的胸口！李元霸眼疾手快，左手锤脱手飞出，“铛”的一声，将飞斧砸飞，同时右手锤猛地砸向阿史那骨咄的肩膀。“咔嚓”一声，阿史那骨咄的肩膀被锤砸断，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抓住他！”李元霸大喊，亲兵们立刻上前，将阿史那骨咄捆了个结实。突厥骑兵见主将被俘，士气大挫，阵脚开始混乱。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声——是冯立！他竟带着两千残兵又回来了，手里还拿着太子李建成的令牌，朝着突厥阵中冲去：“阿史那将军，我来助你！太子殿下有令，杀了李元霸，幽州就是咱们的！”

原来冯立退回长安的路上，接到了李建成的密令——让他不惜一切代价，联合突厥杀了李元霸，销毁所有通敌证据。冯立不敢怠慢，立刻掉头，带着残兵赶来支援。

突厥骑兵见冯立来援，士气大振，纷纷掉头反击。玄甲精骑腹背受敌，渐渐有些支撑不住，几个亲兵被突厥骑兵砍中，从马上摔了下来。

“周武！出城夹击！”李元霸大喝一声。城楼上的周武早已做好准备，闻言立刻率领一千玄甲骑冲出城门，朝着冯立的残兵杀去。

“冯立，你这叛徒！”周武怒喝一声，马刀一挥，砍向冯立的脖子。冯立慌忙躲闪，却被周武一刀砍中胳膊，鲜血直流。他不敢恋战，转身就想跑，却被罗倩儿拦住。

“冯立，你勾结突厥，通敌叛国，今日我定要杀了你！”罗倩儿青锋剑一挥，刺向冯立的胸口。冯立吓得魂飞魄散，从马上摔了下来，连滚带爬地想躲，却被玄甲骑兵按住。

“把他绑起来！”周武大喊，亲兵们立刻上前，将冯立捆了个结实。

解决了冯立的残兵，玄甲精骑再次集中兵力，朝着突厥骑兵杀去。突厥骑兵本就人心惶惶，如今冯立被俘，阿史那骨咄被擒，哪里还有战意？纷纷扔下武器，跪地投降。

一场激战，终于以大唐玄甲精骑的胜利告终。幽州城外，尸横遍野，鲜血染红了土地，突厥的狼旗倒在地上，被马蹄踏得粉碎。

李元霸勒住“万里云”，望着跪地投降的突厥骑兵，沉声道：“降者不杀！但从今往后，不许再踏足大唐疆土半步！若再敢来犯，定斩不饶！”

突厥骑兵们连连磕头，嘴里喊着“不敢了”，被玄甲精骑押着往城内走去。

罗倩儿走到李元霸身边，看着他满身的尘土和血迹，递过一块干净的布巾：“殿下，擦擦吧。”

李元霸接过布巾，擦了擦脸上的血渍，对她笑了笑：“今日多亏了你，若不是你提醒我小心暗箭，我怕是要吃亏。”

“殿下过奖了，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罗倩儿低下头，脸上泛起一丝红晕。这些日子跟着李元霸，她看到了他的勇猛，也看到了他的仁厚——他虽好杀，却从不对百姓动手；他虽强势，却从不欺凌弱小。她心中的恨意早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敬佩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周武押着阿史那骨咄和冯立走了过来，恨恨地说：“殿下，这两个叛徒，该怎么处置？”

李元霸看了看阿史那骨咄，又看了看冯立，沉声道：“把他们关入大牢，严加看管。等我回长安，亲自带他们去见陛下，让陛下亲自发落！”

“是！”周武领命，带着亲兵将两人押入大牢。

回到幽州刺史府，李元霸立刻让人清点伤亡——玄甲精骑伤亡三百余人，突厥骑兵伤亡五千余人，被俘三千余人。他让人厚葬阵亡的弟兄，又让人给受伤的士兵疗伤，还亲自去看望了几个重伤的亲兵，安慰他们好好养伤。

傍晚时分，长安再次传来消息——李渊已下令将李建成打入天牢，彻查他通敌叛国、勾结突厥之事；秦王李世民则被任命为监国，暂时处理朝政，同时命李元霸尽快押解阿史那骨咄、冯立、柳承业等人回长安，协助调查。

“终于要回长安了。”李元霸站在庭院里，望着长安的方向，喃喃自语。他知道，回长安后，等待他的将是一场更激烈的斗争——李建成虽被打入天牢，但他在朝中势力庞大，党羽众多，必然会想方设法脱罪，甚至可能狗急跳墙，发动宫变。

“殿下，在想什么？”罗倩儿端着一碗热茶走了过来，递给李元霸。

李元霸接过热茶，喝了一口，对罗倩儿道：“回长安后，你打算怎么办？”

罗倩儿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我想跟着殿下。殿下去哪，我就去哪。我想亲眼看到李建成被绳之以法，也想为大唐效力，弥补我爹当年的过错。”

李元霸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好。那你就跟着我，做我的亲卫。”

“多谢殿下！”罗倩儿大喜，对着李元霸深深一揖。

次日清晨，李元霸下令全军休整一日，第三日启程回长安。幽州城的百姓得知李元霸要走，纷纷涌上街头，手里拿着鸡蛋、馒头，塞给玄甲精骑，嘴里说着感谢的话——这些日子，李元霸不仅平定了罗艺旧部，打退了突厥大军，还为百姓们分发粮草，修复房屋，早已深得幽州百姓的爱戴。

第三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李元霸就率领玄甲精骑，押着阿史那骨咄、冯立、柳承业等人，朝着长安出发。幽州城的百姓们站在街道两旁，挥手送别，直到玄甲精骑的身影消失在远方，才渐渐散去。

队伍行至半途，突然遇到一队人马——为首的是秦王李世民的亲信，长孙无忌。长孙无忌见到李元霸，立刻翻身下马，拱手道：“赵王殿下，秦王殿下让我在此等候您，有要事相告。”

李元霸勒住马，问道：“长孙大人，秦王殿下有何吩咐？”

长孙无忌压低声音道：“殿下，太子李建成在天牢里并不安分，暗中联络党羽，想要在您回长安的路上设伏，劫走俘虏，销毁证据。秦王殿下让您务必小心，最好绕道而行，避开埋伏。”

李元霸眉头一皱：“李建成还敢如此放肆！长孙大人，你可知他的埋伏设在何处？”

“据探子回报，李建成的党羽埋伏在潼关附近的‘鬼见愁’峡谷，那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是您回长安的必经之路。”长孙无忌道，“秦王殿下建议您从蓝田绕道，虽然路途远了些，但相对安全。”

李元霸沉默片刻，摇了摇头：“不行。蓝田路途遥远，耽误了时间，恐生变数。再说，我李元霸岂会怕他的埋伏？他想在‘鬼见愁’等着我，我就去会会他！”

长孙无忌急道：“殿下，不可！李建成的党羽有五千余人，还请了不少江湖高手，您带着俘虏，怕是难以应对！”

“放心。”李元霸笑了笑，拍了拍腰间的擂鼓瓮金锤，“我有双锤在手，又有玄甲精骑和罗倩儿相助，就算他有再多埋伏，我也能一一破掉！长孙大人，你回去告诉秦王殿下，让他放心，我定会平安带回俘虏，让李建成罪有应得！”

长孙无忌见李元霸态度坚决，知道劝不动他，只能无奈点头：“好吧。殿下务必小心，秦王殿下已派了一千精锐，在‘鬼见愁’附近接应您。”

“多谢秦王殿下。”李元霸拱手道。

长孙无忌离去后，周武担忧地说：“殿下，李建成的埋伏恐非易与，咱们真要去‘鬼见愁’？”

“去！”李元霸眼神坚定，“我倒要看看，李建成的党羽有多大能耐！罗倩儿，你熟悉地形，你觉得‘鬼见愁’峡谷有什么破绽？”

罗倩儿沉思片刻，道：“‘鬼见愁’峡谷两侧是悬崖，中间只有一条窄路，易守难攻。但峡谷的东侧有一条小路，是当年猎户们踩出来的，可以绕到峡谷的后方，出其不意地袭击埋伏的人。”

“好！”李元霸眼前一亮，“那咱们就兵分两路。我带着一千玄甲骑，押着俘虏，从峡谷正面走，吸引埋伏的人；你和罗倩儿带着一千玄甲骑，从东侧小路绕到后方，等我发出信号，就发动袭击，前后夹击，一举歼灭他们！”

周武和罗倩儿齐声应道：“是！”

队伍继续前进，朝着“鬼见愁”峡谷而去。李元霸知道，这场埋伏，不仅关乎李建成案的成败，更关乎大唐的安危。他必须赢，也只能赢。

“万里云”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决心，蹄声愈发坚定。李元霸抚摸着马颈，望着前方的山路，眼神如炬。他仿佛已经看到，“鬼见愁”峡谷中的埋伏，李建成党羽的狰狞面孔，还有即将到来的一场血战。

但他并不害怕。他的双锤，早已饥渴难耐；他的玄甲精骑，早已蓄势待发。

“鬼见愁”峡谷，我来了。李建成，你的末日，也到了。李元霸在心中默念，手中的擂鼓瓮金锤，在阳光下泛着更加耀眼的光芒。一场新的战斗，即将在“鬼见愁”峡谷拉开序幕，而李元霸的传奇，也将在这场战斗中，续写新的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