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霸 第115章 怒锤残寇镇雁门

漠北的晨光刚漫过黑沙城的城墙，李元霸便牵着那匹“乌云踏雪”走在队伍最前。这马通人性，鼻翼蹭了蹭他的手背，鬃毛上还沾着牧民昨夜刚系上的红绸——那是阿古拉偷偷缠上去的，说红绸能挡刀枪，护着大英雄一路平安。

“驾！”李元霸脚尖轻磕马腹，乌云踏雪长嘶一声，与身旁的踏雪乌骓并驾齐驱。两匹宝马蹄声如雷，卷起的黄沙落在身后队伍的甲胄上，叮当作响。程咬金扛着宣花斧，吊儿郎当地跟在后面，嘴里还嚼着牧民送的奶疙瘩：“我说元霸，回了长安咱可得好好喝一顿！上次陛下赏的那坛‘醉仙酿’，俺才喝了三碗就被你抢去了，这次说啥也得让俺喝够！”

苗三娘闻言，从马背上的行囊里掏出个布包，扔给程咬金：“少喝点吧，你那肚子再喝下去，怕是连马都骑不动了。这里面是苗疆的醒酒草，回头泡在水里喝，省得你喝醉了误事。”

云清扬勒住马，展开手中的舆图，指尖划过标注着“雁门”的位置：“前面就是雁门险道，过了鬼头坡，再走两日就能到雁门关。这鬼头坡两侧是悬崖，中间只有一条窄路，当年突厥人常在这里设伏，咱们得小心些。”

苏墨也点头附和，她正低头检查药箱里的止血散，闻言抬头望向远处的天际：“云先生说得对，方才我看天上的云色，怕是午后有风沙，咱们得在风沙来前穿过鬼头坡，不然路被埋了，可就麻烦了。”

队伍加快了脚步，巴特尔骑着瘦马，一直送他们到漠北与中原的交界线。他勒住马，从怀里掏出个羊皮袋，递给李元霸：“秦英雄，这里面是俺部落里最好的马奶酒，你带在路上喝。过了这条线，就是中原地界了，俺不能再送你了——俺得回去帮老额吉重建部落，还要把奴隶营里的乡亲们送回各自的部落。”

李元霸接过羊皮袋，拍了拍巴特尔的肩膀：“好兄弟，回去吧！等俺回了长安，要是有机会，一定再来漠北，跟你喝马奶酒，看草原上的日落！”

阿古拉抱着那个草原狼布偶，跑到李元霸马前，仰着小脸说：“大英雄，你可别忘了给俺寄信！俺会跟着额吉学认字，到时候就能自己读你的信了！”

李元霸弯腰，摸了摸阿古拉的头，把布偶揣进怀里：“放心！俺一到长安就给你写信，告诉你长安的样子，还有俺打胜仗的故事！”

巴特尔牵着阿古拉，站在交界线上，望着队伍渐渐远去。直到队伍的身影变成小黑点，巴特尔才对着中原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那是漠北牧民对恩人最敬重的礼节。

队伍走了两个时辰，终于到了鬼头坡。这地方果然险峻，左侧是直上直下的悬崖，崖壁上长满了歪歪扭扭的骆驼刺；右侧是深不见底的沟壑，沟里堆满了碎石和枯骨，想来是以前被埋伏的人推下去的。中间的路只有两匹马并排宽，路面坑坑洼洼，全是碎石子。

“都打起精神来！”云清扬高声喊道，“探子在前头探路，大伙儿跟紧点，别掉队！”

就在这时，前面的探子骑马跑了回来，脸色慌张：“云先生！不好了！前面路中间横着一棵断树，树后面藏着不少突厥兵，看人数，怕是有三百多！”

“什么？！”程咬金顿时来了精神，挥舞着宣花斧，“他娘的！骨咄禄都死了，还有不长眼的蛮子敢来拦路！元霸，俺们冲上去，把他们砍成肉酱！”

云清扬却抬手拦住了他：“别急，先看看情况。骨咄禄已死，这些残兵怕是他的旧部，来者不善，咱们得谨慎些。”他转头看向巴特尔留下的一个牧民向导，“巴图，你熟悉这鬼头坡，可有别的路能绕过去？”

巴图是巴特尔部落的牧民，因为熟悉漠北和中原交界的地形，主动提出跟着队伍到雁门关。他皱着眉头想了想，摇了摇头：“回云先生，这鬼头坡只有这一条路能过，别的地方都是悬崖和沟壑，根本走不了人。那些突厥兵肯定是知道咱们要走这里，特意来埋伏的。”

李元霸拍马向前，双锤在掌心转了个圈，眼神凌厉：“绕什么绕！不就是几百个残兵吗？俺一锤一个，保管把他们都砸扁！”

苗三娘策马走到李元霸身边，轻声说：“元霸，不可冲动。这鬼头坡路窄，咱们的队伍展不开，要是他们从悬崖上往下扔石头，咱们可就被动了。不如这样，让程老哥带两百人在前头，假装中计，引他们出来；我带五十个苗疆义军，从悬崖侧面爬上去，绕到他们后面偷袭；云先生带五百人护住队伍和粮草，防止他们偷袭后路；你带三百精锐，等他们出来后，从正面冲击，一举歼灭他们。苏墨妹妹带医兵在后面待命，救治受伤的弟兄。”

云清扬点头赞同：“这个计策好！程老哥，你在前头可得装得像点，别刚一见面就把人砍了，引不出他们的主力可就麻烦了。”

程咬金拍着胸脯保证：“放心！俺别的不行，装怂还是有一套的！到时候俺就喊‘突厥的好汉饶命’，保管他们出来追俺！”

众人都被他逗笑了，紧张的气氛顿时缓和了不少。

按照计划，程咬金带着两百人，慢悠悠地朝着断树走去。他故意把宣花斧扛在肩上，脚步拖沓，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走到断树前，程咬金故意大喊：“哎！这树是谁砍的？挡着路了！快出来个人，把树挪开！不然俺就不客气了！”

树后面传来一阵冷笑，一个身材高大的突厥人提着狼牙棒，跳了出来。这人身穿黑色皮甲，脸上一道刀疤从额头划到下巴，眼神凶狠，正是骨咄禄的侄子——阿史那烈。他身后跟着三百多个突厥残兵，个个手持弯刀，眼神不善。

“中原人！你们杀了俺叔叔骨咄禄，还敢从这里过！今日俺就要为俺叔叔报仇，把你们的脑袋都砍下来，挂在雁门关的城墙上！”阿史那烈怒吼着，狼牙棒指向程咬金。

程咬金故意吓得后退两步，双手乱摆：“别动手！别动手！俺们就是路过的，不知道骨咄禄是你叔叔！要不这样，俺们把抢你们的东西都还回去，你们放俺们过去，咋样？”

阿史那烈以为程咬金真的怕了，哈哈大笑：“中原人就是胆小鬼！想走？没那么容易！弟兄们，冲上去，把他们都杀了！”

突厥残兵们大喊着，朝着程咬金的队伍冲了过来。程咬金假装不敌，带着人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喊：“救命啊！突厥人杀人了！”

阿史那烈见状，以为有机可乘，带着残兵紧追不舍。可他们刚跑出没几步，就听到悬崖上传来一阵喊杀声——苗三娘带着五十个苗疆义军，已经从悬崖侧面爬了上去，此刻正从上面往下扔石头，还放着弓箭。

“不好！有埋伏！”阿史那烈顿时醒悟过来，可已经晚了。

就在这时，李元霸带着三百精锐，从队伍后面冲了出来。他骑着乌云踏雪，双锤舞动如飞，大喊一声：“兀那蛮子！俺在此等候多时了！”

乌云踏雪速度极快，转眼间就冲到了突厥残兵面前。李元霸一锤砸向地面，“轰隆”一声，地面裂开一道缝，碎石飞溅，几个突厥兵躲闪不及，被碎石砸中，当场倒地。

阿史那烈见李元霸如此勇猛，心里顿时慌了，但他还是硬着头皮，提着狼牙棒朝着李元霸冲来：“中原人！俺跟你拼了！”

李元霸咧嘴一笑，不闪不避，双锤迎着狼牙棒砸去。“铛”的一声巨响，狼牙棒被砸得弯了个弧度，阿史那烈只觉手臂发麻，虎口开裂，踉跄着后退两步。他没想到李元霸的力气这么大，心里顿时没了底气。

“就这点力气，还敢来报仇？”李元霸嘲讽道，纵马冲上去，双锤朝着阿史那烈的头顶砸去。

阿史那烈慌忙用狼牙棒抵挡，“咔嚓”一声，狼牙棒被砸断，李元霸的锤柄顺势砸在他的肩膀上。“啊！”阿史那烈惨叫一声，肩膀被砸得凹陷下去，鲜血直流。他倒在马下，挣扎着想爬起来，可刚爬了一半，就被李元霸的马蹄踩住了后背。

“说！是谁让你来埋伏俺们的？”李元霸怒喝着，双锤举在半空，随时准备砸下去。

阿史那烈被马蹄踩得喘不过气，却还是咬牙喊道：“俺……俺是自愿来的！俺叔叔被你杀了，俺要为他报仇！就算是死，俺也不会屈服！”

“好！有种！”李元霸冷哼一声，双锤朝着阿史那烈的胸口砸去。“轰隆”一声，阿史那烈喷出一口黑血，当场毙命。

突厥残兵见首领被杀，顿时乱作一团。有的想逃跑，有的想投降，还有的想负隅顽抗。

苗三娘从悬崖上跳下来，手里的苗刀一挥，割断了一个逃跑突厥兵的喉咙。她大喊道：“降者不杀！顽抗者死！”

程咬金也带着人杀了回来，宣花斧劈砍之间，突厥兵纷纷倒地。他一边砍一边喊：“刚才不是挺横的吗？怎么现在不横了？快投降！不然俺一斧把你们劈成两半！”

云清扬指挥着士兵，把剩下的突厥残兵团团围住。这些残兵见插翅难飞，纷纷扔下刀枪，跪在地上投降。

苏墨带着医兵，赶紧上前救治受伤的士兵。她蹲在一个被箭射中的士兵身边，小心翼翼地拔出箭，然后撒上止血散，用布条包扎好。“忍着点，很快就好了。”苏墨轻声安慰道。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一队穿着铠甲的士兵，朝着这边跑来。为首的是一个中年将领，身材魁梧，面容刚毅，正是雁门关守将李忠。

李忠看到李元霸等人，赶紧下马行礼：“末将李忠，见过各位英雄！听闻各位英雄平定了突厥残部骨咄禄，末将特意带人来接应！刚才听到这边有喊杀声，怕是有残兵作乱，没想到真的是各位英雄在杀敌！”

李元霸扶起李忠，笑着说：“李将军客气了！不过是些不长眼的残兵，已经被俺们解决了。”

李忠闻言，敬佩地看着李元霸：“英雄果然勇猛！这雁门关常年被突厥人袭扰，俺们屡受其害。上次骨咄禄带着人来攻打雁门关，俺们死守了三天三夜，才把他们打退，还死伤了不少弟兄。现在各位英雄杀了骨咄禄，又解决了他的残部，雁门关终于可以安稳了！”

程咬金走上前，拍了拍李忠的肩膀：“李将军，别光说这些，俺们打了半天仗，肚子都饿了。你这里有没有好酒好菜？赶紧给俺们弄点，让俺们好好吃一顿！”

李忠哈哈大笑：“程英雄放心！俺已经在雁门关上备好了宴席，就等各位英雄过去！咱们这就走！”

众人跟着李忠，朝着雁门关走去。雁门关果然雄伟，城墙高达三丈，全部用青石砌成，城墙上布满了箭孔和垛口。城门上方，“雁门关”三个大字苍劲有力，透着一股威严。

进了雁门关，李忠把众人领到了守将府。府里已经摆好了宴席，烤全羊、炖羊肉、炒羊杂，还有各种中原的菜肴，满满地摆了一桌子。酒坛也打开了，浓郁的酒香飘了出来。

程咬金早就忍不住了，抓起一块烤羊肉，大口吃了起来。“好吃！好吃！这烤羊肉比长安的好吃多了！”他一边吃一边说，还不忘倒了一碗酒，一饮而尽。

李忠笑着说：“程英雄喜欢就好！这是俺们雁门关的特色，用草原上的羊，加上本地的香料烤的，味道确实不错。”

云清扬端起酒杯，对李忠说：“李将军，这次多亏了你及时赶来，不然俺们还得费些功夫处理那些投降的残兵。俺敬你一杯！”

李忠赶紧端起酒杯，和云清扬碰了一下：“云先生客气了！各位英雄为朝廷平定突厥，是大功一件，末将只是做了些分内之事。对了，朝廷已经派了人来，说等各位英雄回长安，陛下要亲自召见，还要加官进爵呢！”

李元霸闻言，摆了摆手：“加官进爵就算了！俺就喜欢打倭寇、杀突厥，保护老百姓。只要朝廷有需要，俺随时都能上战场！”

苗三娘笑着说：“你呀，就是个闲不住的性子。不过也好，有你在，中原的边疆就安稳了。”

苏墨也点头：“是啊，这次平定了突厥，漠北的牧民们能安稳过日子了。下次要是还有战事，俺还跟你们一起去。”

宴席上，众人说说笑笑，气氛十分热闹。程咬金喝得满脸通红，非要拉着李忠比摔跤。李忠无奈，只好陪他摔了一场。结果程咬金刚一上场，就被李忠摔了个四脚朝天，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饭后，李忠把云清扬和李元霸请到了书房。他从怀里掏出一封密信，递给云清扬：“云先生，这是朝廷刚送来的密信，说北方的奚族最近有些不安分，经常袭扰边境的村庄，抢粮食、杀百姓。朝廷让俺们加强防备，还说等各位英雄回长安复命后，可能要派你们去平定奚族。”

云清扬接过密信，仔细看了一遍，然后递给李元霸：“元霸，你看一下。”

李元霸接过密信，看都没看，就扔在桌上：“奚族？俺没听过！不过不管是什么族，只要敢来犯境，俺就一锤砸扁他们！”

李忠闻言，敬佩地说：“英雄果然豪气！这奚族比突厥还狡猾，他们都是骑兵，来得快去得也快，不好对付。不过有英雄在，想必一定能平定他们！”

云清扬皱着眉头说：“奚族确实不好对付，他们熟悉北方的地形，又擅长骑兵作战。咱们得提前做好准备，等回了长安，向陛下请旨，调些骑兵过来，再制定详细的计策，才能一举平定他们。”

当晚，众人在守将府休息。李元霸躺在房间里，摸着怀里的草原狼布偶，想起了阿古拉的笑脸，还有巴特尔的嘱托。他起身走到院子里，牵着乌云踏雪，慢慢走着。月光洒在地上，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乌云踏雪，你说俺是不是该回长安复命了？”李元霸摸着马的鬃毛，轻声说，“不过回了长安，怕是没那么多仗打了。俺还是喜欢在边疆，打那些不长眼的蛮子，保护老百姓。”

乌云踏雪仿佛听懂了他的话，用头蹭了蹭他的手背，发出一声低嘶。

就在这时，云清扬走了过来：“元霸，还没睡？”

李元霸回头，笑着说：“云先生，俺在跟乌云踏雪说话呢。俺在想，回了长安之后，要是朝廷派俺去打奚族，俺一定去。要是不派俺去，俺就自己请旨去。”

云清扬笑着点头：“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不过你也别太急，回了长安，先复命，再听陛下的安排。陛下很重视你，肯定会派你去打仗的。”

两人站在院子里，聊了很久，直到月色渐浓，才各自回房休息。

次日清晨，天刚亮，李忠就带着雁门关的士兵和百姓，来给众人送行。百姓们手里拿着鸡蛋、馒头、皮毛等东西，纷纷塞到士兵们的手里。

“英雄们，谢谢你们！”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握着李元霸的手，激动地说，“以前突厥人经常来抢俺们的粮食，杀俺们的人，俺们整天提心吊胆。现在你们杀了突厥的首领，俺们终于能安稳过日子了！”

李元霸握着老人的手，笑着说：“老人家，您放心！只要有俺在，就不会让蛮子来欺负你们！”

李忠把一个布包递给云清扬：“云先生，这里面是雁门关的地图和一些干粮、药材，你们路上用得着。过了雁门关，再走五日就能到长安了。俺已经派人提前去长安报信，说你们快到了，陛下肯定会派人来接你们的。”

云清扬接过布包，谢过李忠：“李将军，多谢你了！等俺们平定了奚族，再来雁门关看你！”

众人翻身上马，朝着长安方向出发。李忠和百姓们站在雁门关的城门口，望着队伍渐渐远去，直到看不见为止。

队伍走在中原的大道上，阳光明媚，田野里一片生机勃勃。程咬金骑着马，哼着小曲，手里还拿着一个馒头，时不时咬一口。

“元霸，你说陛下会给俺们什么封赏？”程咬金问道，“俺想要个‘镇国大将军’的头衔，听起来多威风！”

苗三娘笑着说：“就你那点本事，还想当镇国大将军？陛下能给你个‘忠武校尉’就不错了。”

程咬金不服气地说：“俺怎么没本事了？上次打突厥，俺杀了多少蛮子！要是没有俺，你们能那么容易打赢吗？”

众人都被他逗笑了，队伍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李元霸骑着乌云踏雪，走在队伍最前。他抬头望向远处的长安方向，眼神坚定。他知道，回了长安之后，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做。不管是平定奚族，还是保护边疆的百姓，他都会义不容辞。

因为他是李元霸，是中原的英雄，是百姓的守护者。只要有他在，就不会让任何蛮子来侵犯中原的土地，不会让任何百姓受到欺负。

队伍浩浩荡荡地朝着长安走去，马蹄声如雷，震得大地都在颤抖。英雄的传奇，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