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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历史 > 我在大宋当县令之破产兄弟别搞事 > 第117章 烂尾工程

巡察使走后,清溪县衙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工地上那场闹剧的余波仍在发酵——抢钱时踩伤了三个人,跑丢鞋的、挤坏衣服的、吓哭孩子的更是不计其数,这几日天天有百姓堵在县衙门口讨说法。

吴良焦头烂额,一边安抚百姓,一边想法子填窟窿——光是医药费就赔出去二十两,账上那点钱彻底见底了。

更糟的是,观音堂工地被勒令无限期停工。那半拉子建筑孤零零立在城西,成了清溪县最扎眼的疮疤。咸菜石地基在秋日阳光下泛着诡异的油光,风一吹,酸菜坛子瓦片叮当作响,像是在嘲笑所有人的荒唐。

这日午后,吴良正对着空荡荡的账本发愁,师爷慌慌张张跑进来:“老爷!不好了!工地...工地那边出怪事了!”

“又怎么了?”吴良现在听到“工地”俩字就头疼。

“那、那些咸菜石...开花了!”

吴良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开花了!石头上长出东西来了!”师爷急得直跺脚,“百姓们都在传,说那是观音显灵,石上生莲!”

吴良眼前一黑,扶着桌案才站稳:“快...快带我去看看!”

---

观音堂工地前,已经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

吴良挤进去一看,也愣住了。

那些用作地基的咸菜石,表面竟然真的长出了一簇簇灰白色的东西——不是莲花,倒像是...蘑菇?

“让开让开!县老爷来了!”衙役们分开人群。

吴良凑近细看,只见那些“石花”形状各异,有的像小伞,有的像珊瑚,有的干脆就是一坨坨灰白的斑点。他伸手想摸,被柳芸娘拦住:“小心有毒。”

这时,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挤过来,是县里种了一辈子菜的老农陈老汉。他蹲下仔细看了看,又凑近闻了闻,突然一拍大腿:“这是霉!咸菜石上的霉!”

“霉?”

“对!”陈老汉指着那些“石花”,“咸菜压缸石,几十年不挪窝,石头缝里渗满了咸菜汁。今年秋天雨水多,咸菜汁发了霉,就长出这东西了!老头子我见过,这叫‘石霉’,不能吃,闻着都恶心!”

果然,离得近了,能闻到一股酸腐的霉味,跟咸菜味混在一起,那叫一个酸爽。

但百姓们不信。

“胡说!这分明是石上生莲!”

“观音显灵!这是吉兆!”

“快拜!快拜啊!”

已经有人跪下了。

唐成不知何时被放了出来(估计是柳芸娘的主意),此刻正挤在人群里,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他悄悄溜到吴良身边,低声道:“吴兄,机会来了!”

“什么机会?”

“您想啊,”唐成压低声音,“之前开光大典搞砸了,巡察使要弹劾您。可如果现在观音堂工地真出了‘灵迹’,那就不一样了!这叫‘天意难违’!巡察使还能跟老天爷作对?”

吴良皱眉:“可这是霉...”

“霉怎么了?”唐成理直气壮,“霉长在咸菜石上,就叫‘石花’!石上开花,百年难遇!这就是灵迹!”

“但陈老汉说了...”

“一个老农懂什么!”唐成打断他,“百姓信就行!您看,现在大家不都信了吗?”

确实,跪拜的人越来越多,还有人往那些“石花”前扔铜钱。

唐成见状,立刻跳到一块大石头上,高声道:“诸位乡亲!此乃观音显灵,石上生莲!是菩萨给咱们的启示——观音堂停工,乃逆天而行!咱们得继续建啊!”

百姓们纷纷响应:“继续建!继续建!”

吴良看得目瞪口呆。

唐成跳下来,凑到他耳边:“吴兄,趁热打铁!咱们就说是天意让继续建堂!这样巡察使那边也好交代——不是咱们违命,是天意如此!”

吴良犹豫了。

柳芸娘突然开口:“老爷,事到如今,不如顺水推舟。但有一条——绝不能再让唐成经手钱粮。”

唐成一听急了:“嫂子,您这话说的...小弟这次一定...”

“你一定还会搞砸,”柳芸娘淡淡瞥他一眼,“这次我来管账,金灿灿协理。你嘛...就负责监工,管好那些工匠就行。”

“可...”

“不同意就回牢里待着。”

唐成蔫了:“同、同意...”

---

于是,观音堂工程在停了七天后,又复工了。

这次,柳芸娘亲自坐镇。

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人把那些长霉的咸菜石全部挖出来,换上新采的青石。虽然贵,但至少不会再生出什么幺蛾子。

第二件事,是把虫蛀的课桌梁木拆了,换成正经的松木。虽然没楠木名贵,但结实。

第三件事,是把酸菜坛子瓦片全扒了,换成陶瓦。虽然朴素,但不会漏雨。

这一换,又花出去三百两——是柳芸娘典当了自己几件首饰凑的。

唐成看得肉疼,但不敢说话。

工程重新走上正轨,进度反而快了不少。柳芸娘管账精细,金灿灿协理认真,工匠们也不敢偷懒。不到一个月,观音堂的主体就建成了。

虽然不大,虽然简朴,但至少像个正经建筑了。

这日,唐成巡视工地,看着那初具规模的堂屋,突然又有了新想法。

“金师弟,”他拉着金灿灿到一边,“你说...咱们这观音堂,是不是太素了?”

金灿灿警惕地看着他:“唐师兄,你又想干嘛?”

“你看啊,”唐成指着空荡荡的墙壁,“这墙上得有点装饰吧?梁上得有点彩绘吧?佛像前得有点供品吧?”

“嫂子说了,一切从简。”

“从简可以,但不能寒酸啊!”唐成苦口婆心,“这可是供奉灵物的地方!将来吴庭兄弟要是回来看见,不得笑话咱们?”

金灿灿想想也是。

“所以,”唐成压低声音,“咱们得搞点‘低成本高档次’的装饰!”

“怎么搞?”

“这样,”唐成掰着手指头,“墙上的画,不用请画师,找几个会写字的秀才,写几篇佛经贴上,这叫‘墨宝’!梁上的彩绘,不用请画工,找几个会剪纸的老太太,剪点花样贴上,这叫‘民间艺术’!供品更简单——让百姓们自愿捐献,瓜果蔬菜都行,这叫‘百家饭’!”

金灿灿听得目瞪口呆:“这...这能行吗?”

“怎么不行?”唐成正色道,“这叫‘集民间智慧,成佛门庄严’!”

于是,唐成又开始张罗了。

他找到县学那些穷秀才,说观音堂需要“墨宝”,一篇佛经给十文润笔费。秀才们一听有外快,纷纷挥毫泼墨。但问题来了——这些秀才字写得有好的有坏的,佛经背得有全的有不全的。有个秀才把《心经》抄成了《三字经》,还有个秀才把“南无阿弥陀佛”写成了“南无阿弥豆腐”...

剪纸那边更离谱。唐成找来的都是街坊里爱剪纸的老太太,剪的东西五花八门——有剪莲花菩萨的,有剪福寿双全的,有剪胖娃娃抱鲤鱼的...最绝的是刘大娘,剪了一套“咸菜腌制流程图”,说是让菩萨保佑她家咸菜卖得好。

至于供品,唐成在观音堂门口设了个“功德箱”,旁边立块牌子:“供品随意,心诚则灵”。

百姓们倒也捧场,这个送俩萝卜,那个送颗白菜,还有送鸡蛋的、送豆腐的...但问题又来了——这些供品放久了会坏。三天后,观音堂里弥漫着一股蔬菜腐烂的味道,招来一群苍蝇。

柳芸娘来视察时,一进门就被熏出来了。

“唐、成!”她难得动怒,“这就是你说的‘佛门庄严’?!”

唐成讪笑:“嫂子息怒...这、这是‘人间烟火气’...”

“烟火气?我看是馊气!”柳芸娘指着那些烂菜叶,“赶紧收拾了!还有这些字、这些剪纸...都给我弄整齐了!”

唐成赶紧照办。

他把秀才们写的字挑出几幅能看的,规规矩矩贴在墙上。把老太太们剪的纸挑出几个像菩萨的,贴在梁上。至于供品,改成每日一换,早上摆上,晚上收走——收走的正好给工匠们加餐。

这么一收拾,观音堂还真有点样子了。

至少,像个能供奉菩萨的地方了。

---

转眼又过半月,观音堂终于全部完工。

虽然简朴,但青石地基牢固,松木梁柱结实,陶瓦屋顶整齐。堂内供奉着一尊新请的泥塑观音(这次是正经泥塑师傅做的),虽然不大,但慈眉善目。

吴良看着这终于建成的观音堂,心里百感交集。

从五千两打水漂,到追加五千两又打水漂,再到柳芸娘典当首饰重头再来...这观音堂建得,真是一波三折,啼笑皆非。

“总算...建成了。”他长舒一口气。

唐成凑过来:“吴兄,咱们是不是得办个...落成典礼?”

“还办?!”吴良瞪眼,“上次的教训还不够?”

“这次不一样!”唐成赶紧道,“这次不搞法事,不请和尚道士,就简单搞个...揭匾仪式!请县里有头有脸的人来观礼,吃顿便饭,然后开放让百姓参观。这样既能挽回声誉,又能收点香火钱...”

吴良想了想,觉得可行:“但一切从简!绝不能再出乱子!”

“放心!”唐成拍胸脯。

揭匾仪式定在三日后。

这次唐成学乖了,一切按规矩来:给县里有头有脸的人都发了请柬,备了简单的茶点,没请和尚道士,也没搞什么法事。

仪式当天,观音堂前人不多,但都是体面人——县学的陈夫子、几个老员外、商铺掌柜...吴良穿着官服,亲自揭下盖在匾额上的红布。

匾额上“观音堂”三个大字,是吴良亲笔所书——虽然字一般,但胜在诚意。

揭匾完毕,众人入堂参观。

堂内干净整洁,香炉里点着檀香(是唐成从庙里赊的),观音像前供着新鲜瓜果(是金灿灿自掏腰包买的)。墙上挂着秀才们的墨宝,梁上贴着老太太们的剪纸,虽然朴素,但别有一番韵味。

陈夫子捻须点头:“虽无金碧辉煌,倒也清净雅致。”

几个老员外也点头称是。

吴良终于松了口气。

看来,这次总算没出岔子。

参观完毕,众人在堂前空地上吃茶点。唐成端着一盘点心,殷勤地招呼客人。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喧哗声。

只见一群人抬着什么,浩浩荡荡朝观音堂走来。

为首的是个满面红光的胖员外,姓钱,是县里有名的富户。他身后,八个壮汉抬着一尊金光闪闪的...东西。

那东西用红布盖着,看不清是什么,但看那尺寸、那架势,绝对不小。

“钱员外?”吴良迎上去,“您这是...”

钱员外哈哈一笑,拱手道:“吴县令!听闻观音堂落成,钱某特来献礼!”说着,一挥手,“揭开!”

红布掀开。

全场寂静。

那是一尊...纯铜镀金的送子观音。

足有半人高,雕工精细,金光闪闪,在阳光下晃得人眼晕。观音怀里抱着个胖娃娃,娃娃手里还捧着个金元宝。

唐成眼睛都直了:“这、这是...”

“钱某特地从杭州请来的!”钱员外得意道,“请高僧开过光,灵验得很!钱某捐给观音堂,就摆在堂里,保佑咱们清溪县多子多福,财源广进!”

吴良看着那尊金观音,又看看堂里那尊朴素的泥观音,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泥观音才三尺高,这金观音半人高;泥观音灰扑扑,这金观音亮闪闪;泥观音慈眉善目,这金观音...抱着个金元宝。

这摆在一起,泥观音还不得自卑死?

“钱员外美意,下官心领了,”吴良硬着头皮道,“只是这观音堂朴素...”

“朴素什么!”钱员外大手一挥,“菩萨就得金装!来来来,抬进去!就摆在正中间!”

八个壮汉抬着金观音就往堂里走。

吴良想拦,但钱员外已经带头往里冲了。

众人跟着进去,只见壮汉们把金观音摆在堂中央,正好把泥观音挡住了。

泥观音瞬间成了背景板。

钱员外满意地点头:“这才像样嘛!”

陈夫子皱眉:“钱员外,这...是不是太俗气了?”

“俗气?”钱员外瞪眼,“金子怎么会俗气?陈夫子,您那是穷酸气!”

两人眼看要吵起来。

唐成赶紧打圆场:“都别吵都别吵!这样,金观音摆中间,泥观音摆旁边,两尊一起供!这叫...新旧并存,雅俗共赏!”

吴良扶额。

这都什么跟什么。

但钱员外财大气粗,又捐了这么贵重的东西,他也不好驳面子。

于是,观音堂里就出现了奇景——一尊金闪闪的送子观音居中,一尊灰扑扑的泥观音靠边。金观音前香火旺盛,泥观音前门可罗雀。

更离谱的是,钱员外还让人在堂门口立了块牌子:“送子观音,有求必应。捐银一两,得子一枚。”

这是...明码标价?

唐成偷偷问金灿灿:“金师弟,你说...这生意能做吗?”

金灿灿翻白眼:“唐师兄,这是观音堂,不是生意铺!”

“我知道啊,”唐成嘀咕,“但钱员外这块牌子...好像挺挣钱?”

正说着,已经有妇人上前,往功德箱里扔了一两银子,然后跪在金观音前虔诚叩拜。

唐成看得眼睛发亮。

他似乎又看到了...商机。

---

当晚,县衙后堂。

吴良对着柳芸娘苦笑:“夫人,你说这观音堂...到底还是不是佛门清净地了?”

柳芸娘淡淡道:“有人的地方,就没有清净。何况是咱们清溪县。”

“那金观音...”

“收着吧,”柳芸娘道,“钱员外也是一片‘好意’。至于那块牌子...明日我就让人摘了。”

“可钱员外那边...”

“他若问,就说佛门讲究随缘,不强求。”柳芸娘顿了顿,“对了,今日收的香火钱,我让金灿灿记了账——总共三两七钱。”

吴良一愣:“才这么点?”

“百姓们现在都去拜金观音,但捐钱的少。”柳芸娘道,“倒是唐成...”

“他又怎么了?”

“他偷偷在堂后设了个小摊,卖‘送子符’——就是用黄纸画个娃娃,卖十文一张。”柳芸娘摇头,“被我发现了,没收了。”

吴良哭笑不得。

这个唐成,真是无孔不入。

“罢了,”他长叹一声,“观音堂总算建成了。至于以后怎么样...听天由命吧。”

窗外,月色如水。

观音堂静静立在城西,堂内一金一泥两尊观音,在月光下泛着不同的光泽。

金的耀眼,泥的质朴。

就像这清溪县,荒唐中透着真实,真实中又透着荒唐。

而这场观音堂的大戏,虽然落幕了,但余音...

恐怕还会绕梁许久。

至少,唐成是这么想的。

他正趴在床上,借着月光,在纸上写写画画:

“送子符,十文一张...”

“求财符,二十文一张...”

“平安符,十五文一张...”

“要是成套卖,打个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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