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小友,此行…可有收获?”
周家老祖那温和却仿佛能穿透人心的目光落在身上,梅运来心头一凛,下意识地摸了摸背上那个半旧的帆布包。那里面,那块被所有人唾弃、却让李十八惊疑不定、内藏古怪的“破石头”,正静静躺着,冰凉粗糙的触感透过帆布传来。
“收获…倒是有一些。”梅运来没有立刻拿出那块石头,而是含糊地应了一声,脸上挤出一个带着疲惫和庆幸的笑容,“就是过程有点…嘿,惊险得很!多亏了周猛兄弟!老祖您这手疗伤的本事,硬是神咯!”他巧妙地转移了话题,目光关切地看向正在老祖温和力量下快速恢复的周猛。
周家老祖何等人物,自然听出了梅运来的含糊其辞。他目光在梅运来背上的帆布包上停留了一瞬,那眼神仿佛能看透帆布,直抵内里。老祖嘴角的笑意深了几分,带着一丝了然和包容,却并未点破,只是温和地点点头:“平安归来便好。猛子皮糙肉厚,这点伤,养几日便无碍了。倒是梅小友和彩霞姑娘,心神耗损不小,需得好生静养。”
他收回按在周猛肩头的手。周猛左肩上那深可见骨的恐怖伤口,此刻竟已结痂收口,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红痕,翻卷的皮肉也平整了许多,虽然依旧虚弱,但气息已然平稳,脸上也恢复了些许血色。他活动了一下肩膀,眼中充满了对老祖的敬畏和感激。
“多谢老祖!”周猛瓮声瓮气地道谢,随即看向梅运来和林彩霞,咧嘴一笑,露出白牙,“梅大哥,彩霞妹子,你们没事就好!”
梅运来看着周猛恢复得如此之快,心中对周家老祖的手段更是佩服,同时也暗自松了口气。他再次向老祖郑重抱拳:“此番多谢老祖接应!大恩不言谢!”
“举手之劳。”周家老祖摆摆手,目光扫过远处那片依旧隐隐传来能量波动和喧嚣的密林入口,意有所指地道,“此地不宜久留,是非之地,还是早些离开为妙。猛子,你随我回山,好好休养几日。”
“是,老祖!”周猛恭敬应道。
梅运来也明白此地凶险,立刻点头:“老祖说的是!我们这就走!”他转身,轻轻扶住依旧脸色苍白、惊魂未定的林彩霞,“幺妹儿,我们回家。”
林彩霞点点头,紧紧抱着怀里那块硌人的“石头片”,仿佛那是她唯一的依靠。她回头望了一眼那片吞噬了无数生命、充满了血腥和贪婪的幽暗密林,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恐惧和后怕,随即转过头,将目光投向归途的方向,那里有她熟悉的家园和安全。
告别了周家老祖和周猛,梅运来带着林彩霞,沿着来时的隐秘路径,快速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回程的路上,两人都沉默着,只有脚下踩踏枯枝落叶的沙沙声。林彩霞是惊吓过度,身心俱疲。梅运来则是心头沉重,一边警惕着四周可能存在的追踪,一边反复思量着背上帆布包里那块“石头片”和老祖那意味深长的目光。
一路无话。凭借着梅运来敏锐的感知和谨慎的路线选择,他们并没有再遇到什么麻烦。当熟悉的吴家村轮廓出现在视野中时,夕阳的余晖正温柔地洒落在田野和错落的农舍上,炊烟袅袅,鸡犬相闻,一派宁静祥和的田园景象。这熟悉的烟火气,如同最温暖的港湾,瞬间抚平了两人心中残留的惊悸和寒意。
回到自家那栋位于村边、环境清幽的自建别墅,王莲早已焦急地等在门口。看到两人虽然狼狈(梅运来身上沾满泥土草屑,林彩霞脸色苍白)但平安归来,她这才大大松了口气,连忙迎了上来。
“梅总!林总!你们可算回来了!担心死我了!快进屋!”王莲一边说着,一边手脚麻利地帮两人拍打身上的尘土,又赶紧去准备热茶和干净的衣物。
回到熟悉温暖的家,紧绷的神经终于彻底松弛下来。林彩霞泡了个热水澡,洗去一身的疲惫和尘土,换上柔软的居家服,感觉整个人才像是活了过来。晚饭是王莲精心熬制的滋补药膳热粥,暖胃又安心。
吃过晚饭,林彩霞靠在客厅柔软的沙发里,抱着一个软枕,看着电视里播放的轻松节目,心神才渐渐安定。她下意识地摸了摸依旧有些隐隐作痛的胸口,想起了那块惹祸的“石头片”。
“梅大哥,”她轻声唤道,“那块…那块石头呢?”她指了指梅运来放在沙发角落的那个半旧帆布包。
梅运来正盘膝坐在旁边的蒲团上,闭目调息,恢复着在秘境中消耗的剑气和心神。闻言,他睁开眼,眼中精光一闪而逝。他起身,从帆布包里掏出了那块灰扑扑、沾着泥屑的“石头片”。
入手依旧冰凉沉重,粗糙的棱角硌着手心。在别墅明亮的灯光下仔细看,这东西更像是某种金属矿石的碎片,表面坑坑洼洼,布满风化的痕迹,没有任何光泽,也感觉不到任何李十八所说的那种“古怪”波动,仿佛真的只是一块顽石。
“喏,就是这玩意儿。”梅运来掂量着它,眉头微蹙,“李老头说有大古怪,老子是半点没看出来。硌得你胸口疼,差点害得我们遭围殴,真嘞是个扫把星!”他语气带着嫌弃,作势就要把它丢到院子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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