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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其他 > 囚神:清冷上神非要我剖心 > 第22章 月下对酌探前尘

寂灭天阙的冰冷,恰似彻骨寒泉,将妖域带回的血腥与焦糊尽数冰封。内殿的门扉在玄微身后悄然闭合,阻断了一切窥视,亦似隔断了他最后一丝勉力维系的气力。那扇门后,唯余一片死寂,较神殿本身的永恒清冷更为深邃,宛如凝结的寒渊。

云烬立于空旷的主殿中,蚀心蛊的搏动缓缓平息,仅余冰冷的兴奋在血脉中流淌。他清晰地觉察到,那扇门后弥漫出的、较离去前更为浓重的疲惫与虚弱,恰似无形的浪潮,一**冲击着门扉。玄微的状况,比他预期的更为恶劣。接连施展神力、压制妖王、抚慰幼崽、承受滔天恨意……这每一剑,都在无情地撕裂着他本就摇摇欲坠的神格裂痕。

袖中,那几根赤红炽热的鬃毛,仿若烧红的烙铁,灼烫着他的感知。还有那枚染血的“天枢”玉牌,冰冷而沉重。这些,皆是火种。引燃混乱,撕裂神性,将他推落神坛的火种。

他并未即刻返回自己的静室。目光掠过殿内,阿元正手持抹布,战战兢兢地擦拭着门槛上那几点未能彻底拭去的暗红血痕,小脸依旧惨白,动作生疏而惶恐。墨漓的侧殿房门紧闭,悄无声息,仿佛真的被吓坏了,需要“静养”。

云烬的嘴角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静养?恐怕是在回味今日这出“大戏”的成果吧。

他转身,步履从容,走向神殿深处一片相对僻静的角落——观星台。这里是寂灭天阙少数能直接看到外界天穹的地方,由一整块巨大的、半透明的万年冰魄雕琢而成,穹顶如同倒扣的冰碗,其上天然凝结着细碎的、如同星辰般的神石。清冷的星辉透过冰魄穹顶洒落,在地面形成一片流动的光斑,如梦似幻。

此刻,一个穿着大红八卦袍、身形矮胖、白胡子几乎垂到肚脐的老头,正盘腿坐在光斑之中。他面前摊着一副巨大的、由星光凝成的虚幻星盘,上面星子流转,轨迹玄奥。他一手捋着胡子,一手掐指计算,眉头紧锁,圆圆的胖脸上满是愁苦,嘴里还念念叨叨:“怪哉!怪哉!荧惑守心,贪狼入煞,天枢移位……这星象乱得跟被猫挠过的线团似的!大凶!大凶之兆啊!”

正是掌管三界姻缘、却总爱窥探天机的月老。他显然也被今日妖域的变故惊动了,试图从星象中窥探端倪。

云烬无声地走近,在月老身旁不远处停下,并未打扰。蚀心蛊的感知悄然蔓延,捕捉着那虚幻星盘上流转的微弱星力波动。

月老似乎算得入神,好一会儿才猛地察觉身边多了个人,吓得“哎哟”一声,差点把胡子揪下来几根。待看清是云烬,才拍着胸口长舒一口气:“哎呦喂!吓死老夫了!是云烬小子啊!你这悄无声息的,跟个幽魂似的!”

他胖脸上挤出一个笑容,带着几分熟稔和不易察觉的探究:“怎么?今日陪尊上去妖域走了一遭?啧啧,那动静,隔着老远都闻着血腥味了!灼华疯了吧?敢冲着尊上龇牙?”

云烬脸上适时地露出一丝沉重与忧色,微微叹了口气,在月老对面不远处的冰晶蒲团上坐下:“妖王痛失爱子,悲愤欲绝,又见族人惨遭屠戮,难免失了理智。”他顿了顿,声音压低,带着恰到好处的忧虑,“只是……此事背后,怕是大有蹊跷。凶手手段狠辣,嫁祸手段更是阴毒,连痕迹都抹得干干净净,连尊上都……”

他没有说完,只是摇了摇头,一副忧心忡忡、欲言又止的模样。

“连尊上都棘手?”月老的小眼睛瞬间瞪圆了,白胡子一翘一翘,显然被勾起了强烈的好奇心,“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老夫这星盘看得我头都大了,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云烬看着月老那急切的模样,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幽光。他并未直接回答,反而从宽大的袖袍中,变戏法似的摸出一个小小的玉葫芦和两只莹白的冰玉杯。玉葫芦塞子拔开,一股清冽甘醇、带着奇异花果芬芳的酒香瞬间弥漫开来,冲淡了观星台清冷的星辉气息。

“此乃‘忘忧引’,取月宫桂魄之精,辅以三千年份的冰魄果酿成,最是宁心静气。”云烬将两只冰玉杯斟满,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荡漾,映着穹顶的星辉,流光溢彩。他将其中一杯推向月老,自己端起另一杯,脸上带着温和的、略带疲惫的笑意,“今日之事,血腥戾气太重,扰人心神。月老前辈不若暂且放下星盘,饮一杯,稍解烦忧?”

酒香醉人,云烬态度谦和,话语更是熨帖。月老本就好酒,又被今日星象和云烬透露的“尊上都棘手”勾得心痒难耐,哪里还忍得住?小眼睛顿时笑眯成一条缝,胖手一把接过冰玉杯:“哎呀呀!还是云烬小子贴心!这‘忘忧引’可是好东西!老夫早就馋了!”他迫不及待地凑到杯边,深深嗅了一口,满脸陶醉,“香!真香!比老夫那兑了水的桃花酿强百倍!”

云烬微微一笑,举杯示意,自己也浅啜了一口。冰凉的酒液入喉,带着一丝奇异的清甜,瞬间化开,仿佛真的能涤荡心神中的尘埃。蚀心蛊传递来一丝舒适的暖意。

月老一口饮尽杯中酒,咂咂嘴,意犹未尽,眼巴巴地看着云烬手中的玉葫芦。云烬会意,含笑又为他斟满。

几杯“忘忧饮”下肚,月老胖脸上泛起红晕,话匣子也彻底打开了,不复之前的愁眉苦脸。

“痛快!痛快!”月老捋着胡子,满足地打了个酒嗝,眼神有些迷离地望向穹顶流转的星辉,“云烬小子啊,你是不知道,老夫这差事,看着风光,管着三界姻缘红线,实则苦啊!牵对了是应该,牵错了挨骂不说,还得被那些痴男怨女追着打!哪有你这跟在尊上身边逍遥自在?尊上待你,那真是不一般呐!”

他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带着几分醉意和八卦的兴奋:“哎,你跟老夫透个底,尊上……是不是真对那新来的小仙,那个叫墨漓的丫头,有点……嗯?”他挤眉弄眼,胖手比划着,意思不言而喻。

云烬端着酒杯的手几不可察地一顿,脸上温和的笑意不变,眼底却瞬间结了一层寒冰。蚀心蛊传递来一丝尖锐的刺痛和冰冷的杀意,被他强行压下。他垂下眼帘,看着杯中晃动的琥珀色液体,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无奈与困惑:“月老前辈说笑了。尊上心怀苍生,待墨漓姑娘,与待阿元,待烬,并无二致。皆是……平等垂怜罢了。”他刻意加重了“平等”二字,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自嘲。

“平等?”月老嗤笑一声,胖脸上满是不信,借着酒劲摇头晃脑,“得了吧!老夫牵了几万年红线,这点眼力还没?那丫头看尊上的眼神,啧啧,水汪汪的,跟小鹿似的,藏着钩子呢!尊上虽清冷,但也不是木头!那日她打翻茶盏,尊上不还用神力托住了没烫着她?还有她绣的那方帕子……嘿嘿……”他笑得意味深长。

云烬的心猛地一沉!帕子!墨漓绣的那方暗藏魔族符的帕子!玄微果然……收了?还……用了神力?

蚀心蛊的搏动骤然加速,一股混杂着暴虐与冰冷的怒意几乎要冲破胸膛!他强行维持着表面的平静,握着酒杯的手指却因用力而微微发白,杯中的酒液漾开细微的涟漪。

“哦?帕子?”云烬的声音听不出异样,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好奇,“烬倒是不知。尊上……收了墨漓姑娘的帕子?”

“可不是嘛!”月老浑然不觉,又灌了一口酒,咂着嘴,“就前两日,老夫来找尊上论……呃,请教星辰运转之理,亲眼看见那丫头扭扭捏捏递了块帕子过去,绣得还挺精致!尊上虽没说什么,但也没拒绝不是?就那么……嗯,收进袖子里了!”他模仿着玄微收帕子的动作,胖乎乎的手指做了个“拢入袖中”的手势。

收进袖中……云烬的脑海中瞬间闪过那方被玄微折成方胜、压入《神魔志异》中的绣帕!果然是收了!不仅收了,还……珍藏了?!一股混杂着妒火、杀意和被背叛感的冰冷怒焰,如同毒藤般瞬间缠紧了心脏!蚀心蛊发出尖锐的嘶鸣!

“说起来,”月老似乎完全没注意到云烬瞬间冰冷的气息,自顾自地捋着胡子,望着星辉,眼神有些迷离地陷入回忆,“那丫头身上的气息……总让老夫觉得有点……嗯,似曾相识。不是相貌,是那种感觉……飘忽不定,带着点……冷飕飕的甜腻?像什么呢……”他皱着眉,努力在酒意中搜寻着记忆的碎片。

云烬猛地抬起眼,目光如电,紧紧锁住月老!气息!月老感应到了墨漓身上的异常气息?!

“啊!对了!”月老猛地一拍大腿,白胡子都抖了三抖,小眼睛瞪圆,带着一丝惊疑不定,“想起来了!像……像很久很久以前,老夫在冥府忘川边上,见过的一种花!叫什么来着……彼岸昙!对!就是彼岸昙!”

彼岸昙?云烬眉头微蹙,这名字有些陌生。

“那玩意儿邪性得很!”月老的声音压低,带着一丝后怕,“只在忘川最污秽的岸边生长,靠吸食亡魂的怨念为生!开的花倒是漂亮,血红血红的,异香扑鼻,闻着甜腻腻的,能让人心神恍惚,做尽美梦!但靠近了细闻,那香气深处,就透着一股子……一股子能把魂儿都冻僵的阴冷死气!跟那丫头给人的感觉,像!真像!”他打了个酒嗝,胖脸上满是笃定,“甜腻腻的外表,里头藏着能冻死人的阴寒!错不了!”

彼岸昙!吸食怨念!甜腻异香!深藏阴寒死气!

月老这醉醺醺的描述,如同一道惊雷,瞬间劈开了云烬心中的迷雾!

墨漓!她那楚楚可怜、甜美柔弱的外表下,隐藏的正是这种致命的阴寒魔气!她就像那忘川岸边的彼岸昙,用甜美的香气吸引猎物,内里却是致命的毒!

蚀心蛊的冰冷杀意几乎要破体而出!云烬强行压下,脸上却无法再维持完美的平静,一丝极冷的戾气在眼底一闪而逝。

“彼岸昙……”云烬喃喃重复,声音低沉,“倒是……贴切。”他端起酒杯,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冰凉的酒液滑入喉咙,却浇不灭心头那越烧越旺的毒火。

“是吧!老夫就说……”月老得意地捋着胡子,还想再说,却见云烬忽然站起身。

“月老前辈,多谢您的酒,也多谢您……解惑。”云烬的声音恢复了温和,甚至带着一丝笑意,但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如同冰面上的浮光,“夜色已深,前辈也早些歇息。烬……也该告退了。”

“哎?这就走了?酒还没喝完呢!”月老看着还剩小半壶的“忘忧引”,一脸不舍。

“前辈慢用便是。”云烬将玉葫芦轻轻推到月老面前,姿态优雅地行了一礼,转身便走。步伐依旧从容,但那背影却透着一股压抑到极致的冰冷风暴。

月老抱着玉葫芦,看着云烬消失在观星台入口的背影,又看看面前流光溢彩的星盘,胖脸上醉意朦胧的笑容渐渐淡去,小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清明和忧虑。他捋着胡子的手无意识用力,竟“嘶啦”一声,揪断了几根雪白的胡须!

“嘶——疼疼疼!”月老痛呼一声,看着手中断掉的几根白须,又看看星盘上依旧混乱的星象,胖脸皱成了苦瓜,“彼岸昙……忘川……荧惑守心……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大凶!大凶之兆啊!”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目光不经意扫过云烬刚才坐过的冰晶蒲团。

清冷的星辉下,那晶莹的蒲团表面,似乎残留着一丝极其微弱、几乎无法察觉的……扭曲的阴影?如同被无形的火焰灼烧过、又被强行抚平的痕迹?

月老揉了揉醉眼,再仔细看去,那痕迹却又消失了,仿佛只是光影的错觉。

他甩了甩头,抱着酒葫芦,嘟囔着:“眼花了……肯定是眼花了……都是这破星象闹的!喝酒!喝酒压压惊!”

他抱起玉葫芦,对着嘴又灌了一大口,试图用酒意驱散心头那莫名的不安。

而此刻,回到静室的云烬,反手关紧了房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他背靠着冰冷的门扉,脸上那层温润如玉的面具瞬间冰消瓦解,只剩下彻骨的阴寒与翻涌的、几乎要焚毁一切的暴戾杀意!

玄微……收了墨漓的帕子!

月老……点破了墨漓如彼岸昙的本质!

蚀心蛊在胸腔深处疯狂地搏动、嘶鸣,传递着毁灭的**!

他缓缓抬起手,掌心向上。左手,是那几根赤红滚烫、带着妖王暴怒绝望气息的鬃毛。右手,是那枚冰冷沉重、染着小妖童鲜血的“天枢”玉牌。

清冷的月光透过静室的冰晶小窗,洒落在他身上,将他的身影拉得细长而扭曲。

云烬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冰冷到极致、也疯狂到极致的弧度。

甜美的彼岸昙?

呵。

那就让你这朵毒花,在精心编织的嫁祸之火中,彻底燃烧殆尽吧。

连同你那妄图染指神明的痴心妄想,一起……焚成灰烬!

他闭上眼,蚀心蛊的力量在体内汹涌奔腾,开始无声地编织、融合掌中这两样来自不同仇恨源头的“火种”。灼华的暴怒,妖童的怨念,玉牌的仙灵,在他的妖力与蚀心蛊的扭曲之力下,开始发生着诡异而危险的变化。

静室之中,只有月光无声流淌,以及那无声翻涌的、足以焚毁神坛的……业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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