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靠在灵脉节点的淡青色石上,指尖反复摩挲着镇魔剑的剑柄。方才借杨林之力斩杀夜无殇与楚恒时,他只觉气血翻涌得畅快,可此刻静下心来运转灵气,才发现炼气十二层的境界竟如浮木般虚浮。
墨青色的灵气在经脉中游走时,总带着几分滞涩的晃荡,像是没拧干的布帛,连握着镇魔剑的手腕都隐隐发颤,稍一用力,剑身上的淡青灵光便忽明忽暗,连镇魔纹都失去了往日的凝实。
“别硬撑着运转灵气了。”
苏老的声音在识海响起,带着几分了然,“你突破得太急,从炼气十一层到十二层只用了半日,还没等灵气彻底沉淀,又强行催动灵植遁与战斗,根基本就没扎稳,再加上借了杨林的力量,体内灵气更是杂了几分。若不趁现在锤炼,等冲击筑基期时,灵气一散,轻则修为倒退,重则经脉崩裂。”
林风闻言,默默收了灵气,低头看着掌心的薄茧。那是连日握剑、操控灵草磨出来的,此刻却因灵气虚浮,连指尖的感知都迟钝了几分。他想起方才斩杀楚恒时,若不是杨林操控身体,以他自己的力量,恐怕连镇魔刀的格挡都撑不住,更别提一拳震裂法器了。
“那该怎么锤炼?” 林风问道,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他能感觉到,体内的灵气就像涨满的气球,看似饱满,实则一戳就破,这种不安感比面对夜无殇的金丹威压时更甚。
“两步走。”
苏老的声音沉稳如石,“其一,每日猎杀五头二阶妖兽。秘境中的二阶妖兽多受灵脉滋养,肉身与灵气都比外界强悍,你需在实战中强行压缩灵气,出剑时要稳,结印时要慢,哪怕被妖兽伤了,也要靠自己的力量解决,绝不能再借杨林的气息。唯有在生死间打磨,灵气才能凝实如铁。”
“其二,每日吞服两滴天地鼎中的灵液。”
苏老顿了顿,似是猜到林风的反应,补充道,“我知道那灵液灼热如熔岩,但它能滋养你受损的经脉,还能洗去灵气中的杂质。你现在的经脉就像被撑开的竹筒,不及时用灵液加固,猎杀妖兽时稍一用力就会裂开。”
“两滴?”
林风的脸瞬间垮了下来。上次为了催熟阳炎草,他只沾了一滴灵液的边,就觉得喉咙像被烧红的烙铁烫过,丹田更是灼热得像揣了团火,连话都说不出来。如今要每天吞两滴,简直比让他再跟夜无殇打一场还难受。
“怎么?怕了?”
杨林的声音突然从丹田中冒出来,带着几分戏谑,“方才借我力量时不是挺勇的吗?这点热都受不住,还想筑基?”
林风瞪了瞪丹田的方向,却没反驳,杨林说的是实话。他从青玄宗逃出来时,连炼气五层都算不上,若不是一次次咬牙扛过黑风岭的追杀、冰晶赛场的较量,也走不到今天。这点灵液的灼热,比起青玄宗被围时的绝望,又算得了什么?
“我知道了。”
林风握紧镇魔剑,起身拍了拍劲装上的尘土,“现在就去猎杀妖兽?”
“不急。”
苏老的声音带着几分考量,“先取灵液。灵液入体后会有半个时辰的灼热期,正好借着这股热力热身,等你找到妖兽时,灵气也能顺畅些。”
林风点点头,从怀中摸出天地鼎。巴掌大的鼎身泛着青铜光泽,鼎内静静躺着十余滴翠绿色的灵液,每一滴都像凝住的翡翠,在鼎底泛着淡淡的金光。他屏住呼吸,用玉勺小心地舀出两滴,刚将玉勺凑到嘴边,一股滚烫的气息就顺着勺沿飘来,连鼻尖的汗毛都被灼得发卷。
“闭眼,沉气,别用嘴呼吸。”
苏老的声音适时响起。
林风依言照做,仰头将两滴灵液咽了下去。
下一秒,像是有两团熔化的熔岩顺着喉咙滑入体内!灼热感瞬间席卷了整个食道,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灵液在喉咙里留下的滚烫轨迹,连呼吸都带着火星般的灼痛。不等他缓过劲来,灵液已落入丹田,墨青色的灵气像是被泼了热油般炸开,丹田内的温度骤然飙升,林风只觉五脏六腑都像被扔进了炭炉,浑身的血液都仿佛要沸腾起来。
“忍住!运转《青元决》!”
苏老的声音带着急促。
林风咬牙盘膝坐下,强行催动功法。淡青色的灵气顺着经脉疯狂游走,试图包裹住那两团灼热的灵液。可灵液的力量远比他想象中霸道,不仅没被灵气包裹,反而像野火般顺着经脉蔓延,所过之处,经脉壁传来阵阵刺痛,却又隐隐透着一丝被撑开的舒畅。那是灵液在修复他之前战斗时受损的经脉,同时拓宽着脉道。
半个时辰后,林风浑身的衣衫已被汗水浸透,贴在背上凉得发僵,可丹田中的灼热感却渐渐褪去,化作一缕缕温润的金光,融入墨青色的灵气中。他再次运转灵气时,竟发现之前滞涩的晃荡感少了大半,灵气在经脉中游走时,多了几分沉甸甸的凝实,连握着镇魔剑的手腕都稳了不少。
“这灵液…… 竟有这般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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