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荒小队进行时 第36章 “长锋啊，拜谒那终末所向”

“笑话，你这种东西，哪有体面这个概念存在？对，就这么说！”

洛书双手叉腰，瞬间打破了他那华贵的气质，刚要开口……

“可以，作为一个将死之人最后的愿望，我将与你进行一场单挑。”苍然提着手中残剑，缓步走上前去，“但记住，你无权享用战士的荣耀。”

她将手中残剑高举，无数把带着血腥味的兵刃自空中降落，各色的空间于剑落之处延伸，直到远方的一切都沉没在地平线中。

“仙曾在此捐己首，神为此剑剑下失。”

苍然手中黑剑依旧锈迹斑斑，却已经完整。

“我乃武道超脱，武者一切无尽之路的尽头，苍然。”苍然的声音中带上了些许神性，“你应当庆幸，[绝对防御]会为死难者的复活奠基，而你将面对的，只是一位武夫的怒火。”

“把自己最强的力量用来保护不相干的人，这就是道不同吗？”察觉到另外三人真的只是在一旁观战，光球反而冷哼。

“反正，我是不可能活着回去了是吧？那么，我会让你死一次，敬一个可笑者的愚蠢！”

吞噬常识的雾鬼，无迹索命的红衣，以性命为货币的商人……无尽的怪谈故事被他找到、调用、复制，一切都在向苍然嘶吼，要将她撕作碎片。

“兵生战灭善喜涟，”苍然脚尖轻点大地，大片的土地开裂，狂暴的能量宣泄而出，规则权柄之类的东西被轰个粉碎，只剩下最原始的恐怖烧却留下的灰，她手中长剑一扫，为她于怪谈的浪潮中创造出一处立足之地。

“拜我胜过……拜苍天。”

下一刻，那些自怪谈涌出的生灵齐刷刷的跪拜，五体投地，没有躯干头颅的也尽可能表现出他所能做到的卑微。

怪谈依旧在落下，只因为她[允许]眼前这卑劣者打出他的最后一击，但怪谈的姿势已经变得整齐划一，因她[不允许]可憎的怪物向她投以愤恨。

“苍然说的这几句话是什么情况？听着这么中二呢怎么？”路鸿凑近洛书问。

“她……好像一直在尝试用自己的文化写出足够帅气的技能名。”洛书随便拔出一把剑，端详一阵，“但她可没有把台词写得高贵而又内敛的本事。”

“唉，那就该多内敛一下。”张律抬头，眼睛中倒映出那道红色的身影，“毕竟，她已经足够高贵。”

虽然说技能库里有这招，即便没有，以苍然的本事也能够瞬间把这招搓出来，但苍然其实没有使用真正的技能。

既然他喜欢卑劣，那我就用卑劣的方式打败他。抱着这样的想法，苍然刚刚放出的其实并非什么言灵术，而是单纯的血煞。

于是，在这个大位面中，所有能想到不能想到的一切，都被带着恐怖恶意的血腥味笼罩。

自然，怪谈制造系统已经没了任何生存可能，更不用说从一开始就不存在的取胜希望，它只是奋力的狂吼。

“这种杀性，这种血煞！哈哈！你用着守护的力量，却有鬼见跪的杀性！你杀了多少生灵！你都守护了些什么啊！”

“抱歉，我练功用的正道功法，杀性是看小说装出来的。”苍然不知从何处掏出一袭黑白大氅，轻轻一披，银白色的水滴落下。“不对，你有什么资格同我争?。”

她伸指，“兵河啊，淹没那妖邪浪潮。”

水滴化作神兵利器利器，一化二，二化四……直到目之所见皆被无穷无尽的神兵填满。

怪谈们的消失方式已经不重要了，怪物们甚至应该觉得自己配不上这种攻击。

总之，时间与那系统还未反应过来，他们便已经消失不见，而那兵器组成的长河依旧在时间之外扩张着，好像要将这无穷兵器与系统力量组成的位面吞噬。

洛书吃了一惊，黑色的荆条抽动一下，黄色的围巾出现在她脖子上，无尽的神兵在靠近她的瞬间变成了一个笑话。

“直接放aoe！不要对我们这么有信心好吗？哎，技能没对我们生效！”

（论战游戏，文字冒险，跑团，如此种种也是可以玩的，用于欢娱的东西，也在游戏玩家的影响范围之内）

洛书看向二人，却发现万般兵器皆绕二人而过，便将自己为两人刚做的两份弄臣黄衣又收了回去。

然而，不变笑话，不绕道也不要紧，因为那些兵刃对他们而言，本来就如同清风拂面。

“我说的是淹没妖邪浪潮，你们又不是妖邪，怕什么？”苍然有些无语的看了一眼三人，又看向那怪谈制造系统。

以上的故事发生后，时间反应了过来。

“没死？”看到那光球还能抽动几下，她有一些吃惊，“不对，是一些神器斩断生死的效果给了你留遗言的时间……也好，有什么未竟之业就说吧，”

苍然将手搭在光球上，“省得留下遗憾。”

“一场让我见识了天有多高的战斗，没能让大人尽兴真是抱歉。”

“你应该说，祸害这么多普通人，真是抱歉。”苍然轻念一声如梦，为他造了一个还算不错的梦境。“看在你太弱，最便宜的重生装置都能将死难者复活的分上，我用美梦为你送行：下辈子做个好人，如果有的话。”

她的手指好像用力了一些，光球便彻底熄灭，她轻吸一口气站起身来，将蔓延的领域收回，而由怪谈制造系统开辟的小天地也随核心的消失而崩溃。

只剩下了一张白纸。

她手指一弹，一切逝者再临此地，再一挥，他们就又重新回到了本应属于他们的故事中。

“我们回去吧，他们该等着急了。”

“你啊，对待敌人还是太过仁慈。”洛书优雅的抬起右臂，礼服、荆条与黄衣化作她手腕上纹着黑色纹路的暗金手镯，“你去怜悯罪人，谁去声张正义？”

“[依旧是我]，我猜你会这么回答的，苍然，可这太累了。”路鸿叹了一声，“以心代天，不承天权，却有天则，这条路可走的很难啊。”

“行走在未被走过的路上，不就是我的工作吗？”苍然挥了挥手，“走了该回去了……局长，你手里拿的什么？”

“录像机，”张律捧着一个小巧的仪器，“你那几招很帅，指不定什么时候，我的动画就能用到这段素材。”

“哦，对了局长当局长只是兼职，我都忘了局长主业是个动画师了！”

张律看向围在身边一圈的三人，笑了笑，场景切换。

[视角切换至][徐渔，千羽，墨宇一行人]

“你看，这些人开始醒过来了！”徐渔有些吃惊的指向开始睁眼的尸首，那失手眨了眨眼睛，便消失在原地。

“让我看看……嗯，记忆被模糊化了，自己也被丢到了应该在的地方，观测结果：用不着记忆修改”汐的眼睛闪着蓝光，“不过可能会对酒产生一些心理阴影，估计会当成喝假酒中毒？”

“唉……还好有虚构这种好用的东西。”千羽积攒在指尖的能量最终还是没用成，便干脆用这股能量填补虚假历史中的漏洞，“让我看看这里……”

一道门自半空中出现，然后打开，苍然四人从空中掉了下来，除了张律跌了一跤，倒在墨宇先前倒下的地方，还被酒瓶碎片划伤了手，其余人皆是平稳落地。

“局长大人，我这就给你治疗。”汐伸出手去，温暖的光芒照耀张律，然后表情一变，“没有效果……道歉：我又忘记了。”

“局长的能力让他拒绝一切超凡，治疗、强化、禁止、诅咒之类的对他无用，甚至等级到了x级也不行。”

看到有些新人疑惑，洛书便向众人解释道。

“没事，我们异管局的科技水平也不差，一会儿给他伤治好就行了。”童月看徐渔有些担心，笑着补充道。“现在我们应该关注的是……”

他转头，墨宇眼皮动了动，童月“啧”了一声，手中现出一把银色重戟，“天地神魔劈。”

“别！我醒了！”墨宇直接瞪大眼睛，看见童月根本就没有回击的意思，才松了一口气。

“所以，你们谁能解释一下现在是什么情况？”

……

“事情就是这样。”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拼凑出了事件的全貌，最后由苍然结尾，“现在，因为我们的疏忽，我们还得回我们的局子里一趟，给张律治疗。”

她顺手接过张律，手中的录像机扶住了他。“你先别想着录像，我帮你剪辑。”

“那我们快走吧！过了这么一遭我也是正式员工了对吧？”徐渔牵住摸鱼的手，“前辈，带我去医馆局吧！”

墨宇嘴角一抽，正不知如何是好时。白何便牵住墨宇的袖子，轻声念诵了一段话。再然后，三人便来到了异管局的大厅中。一行人分出几人把局长送去医疗，而剩下的几人则在那里鼓捣那个录像机。

“好帅的台词！哎，苍然姐，你是不是技能没出完？”

俆渔看着视频中苍然手中那把剑，有些奇怪。

“这话我听着都有点尴尬，就不需要恭维了，嗯，”苍然点头，“衪，那个系统没撑到那时候。”

“这样啊……”徐渔突然戴上一副没有度数的红框眼镜，竖起右手食指，“对了苍然姐把那一招也录上吧！墨宇前辈来录。”

“那么，这一剑我的剑尖又要指谁呢？”

徐渔猛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我会用无效扛下这一击！”

“同伴的愿望可是想忽略也忽略不掉的……好。”

苍然看了一眼满脸坚定的徐渔，手中又显出那把剑来。“我会尽量下手轻点的。”

苍然彻底解放了那把剑，而与此同时，学者也告诉了墨宇这把剑的真实意义。

这把剑由一段抽象的路径打造而成，是向着终点的狂奔，也是未能走完的故事。

它是仙神不惜灭世也要求得的果。

它是高悬于一切之上，无限无垠无量无瑕的道。

它是末日到来之前的狂欢。

它是已然足够的结局。

……

当然，它也是小巷人家，岁月静好，是更宽更广大的人间。

似乎也正因如此，那把剑最后竟又朴实无华起来。

“这个武技可是我改过，任谁都能用的哦。”苍然解释了一下自己最中意的技能，然后握住剑柄，举剑。

“长锋啊，拜谒那终末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