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荒小队进行时 第21章 得偿所愿之后

“他是收容组副组长白或，九十二天前嘟囔过自己的老姐白何。”

苍然扫了一眼墨宇有些疑惑的表情，轻声解答道，“除此之外，他说过四次他有个好姐姐。”

“你……记得真清楚。”墨宇竖起骑枪行了个礼节，向苍然表示了敬意，因为他就是这么一个好忘事的人，连痛苦和喜悦都不能保留。

“异管局每个人的喜好与厌恶，我都会默默记在心里。”苍然笑了笑，“如果能与你相处久些，并且你对此不感到反感，我也会只想你的。”

“……然后你把一切记忆藏在心里，等待他若有一日需要安慰时，再告诉他，有人一直看着他？很帅也很老套。”墨宇也笑了。

“也有点吓人。”苍然拨了拨自己的头发，“不过大家都很信任我。”

“闲话结束，我们该怎么做？”墨宇又看了看天，血红色的天阙让他很不舒服，一些不好的画面直冲大脑。

“你，也产生那些幻觉了？”苍然看着他的眼镜，有些关切的问道，“……有些人，包括我在第一次面对血月时会出现一些幻觉，也不知道为什么。”

“算了，我们言归正传。”

“此前说过，血月使最大的特点是借势，简单来说就是‘当氛围好不容易都烘托到这里时，故事不这么进展就说不过去了’”

苍然看向天边，锁链飞舞，束缚住那一轮不祥的月亮，却始终无法伤及根本。

“现在，此人大势已成。”苍然一挥手，锁链上缠绕金色薄膜，“要败他，得破掉她的势。”

“破势，怎么破势？”墨宇看向苍然的眼睛，看向她眼中自己的倒影，“或者说，我现在连他成了什么势都不知道。”

“世间最荒诞的结局是：一个人历经千辛万苦终于走到终点，却发现所得与所想并不一致，乃至背道而驰。”苍然也盯着墨宇的眼睛，“这就是[幻灭]了。”

“一旦幻灭的潮水掀起，它能做到的便远不止让一个人失望：一个坚强者的破碎，一个文明的失梦，一个计划的终告，一段故事的腐烂……”

“当连活着与死亡的幻想都被破灭，当不生不死的生灵的故事失去了开端，过程，与末尾，一切自然会闭上他的眼睛。”

“那，我应该怎么做？”墨宇有些不安，平常如果心情不好了，他会召唤出友人和他们抱一下，增强一下信心，但现在的这个情况，每一次召唤机会都弥足珍贵。

“一个人破掉他的幻灭势，另一个人便自由发挥吧……”苍然挠了挠头，“在这种战斗中，只要不投降或者痛击友军，那么所做的便没有锴事。”

墨鱼刚想问如何破势，苍然就脚尖一点，飞到半空中，她取出一团模糊不清难以言状的物质，将其一抛，它没有下落，反而悬浮在苍然眼前。

苍然伸指点在那正扭动着的存在上，下一刻无尽的宝线自她的指尖飞射，系在每一个模糊着的生灵上。

“让我走在正确的道路上。”她双眼半闭，语言中带上点神性，显出一种威严来。“破势的事情请让我来做，你保护好自己便好。”

“在这种情况下，独善其身可不对呢。”墨宇轻叹一声，扶着手中骑枪，一挥，路就在他脚下。“如果天地大变，我该怎么样？现在，我倒寻出了个答案。”

“若那天地大变，我\/吾便为了活着。”墨宇的话语与骑士高昂的声线相合，“去踏碎那让世间变化的曲邪，去变了这天地！”

他骑枪指向血月，向前猛冲！

[视角切换至白何]

……这是死后的世界吗？

猎手的直觉牵动心血，告诉了这位猎人正确的答案。

我还活着？

我还活着。

那我的这个所谓牺牲啦，荣耀啦就真成了个笑话了。

笑话就笑话吧，能活着就好。特别是下定决心赴死之后，却又有了活下去的机会。

不管怎样，现在最重要的是，睁开眼睛，我怎么现在才意识到这一点？

白何迅速清醒过来，沉眠的五感随着眼睛的张开快速恢复，她摸出自己的猎枪来，意识到现在正发生什么：

有人正在战斗。

“世间哪有什么得偿所愿……不过往幻灭而去而已。”

手持黑红色阵刀的血眸男子轻轻挥动手中阵刀，几条飞来的锁链破碎开来，

“世间之苦，莫过求得；此世之悲，莫过有梦……”

“你自己也不信你自己说的话！幻灭！你能破碎的，只有自己的梦而已！”

熟悉到极致的声音，白何寻声望去，便看到了那个化成灰她都认得的身影。

“白或，老弟，你藏的好深。”白何想要狂笑，却只是呵呵笑了两声，一点泪花被笑出来，“悲哀至极啊，怎么会是你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朝幻灭开了几枪，“打不出伤害，还是只能靠你。”

“姐，你藏的也很深，要不是你那枚动荡光阴的子弹，我都不知道那个猎人就是你。”白或跳到白何面前，“姐，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你先”

他将一个按钮塞进白何手中。

“你先用这个离开异区，剩下的…”他扭头，看向幻灭，后者也停下了劈砍，戴着耐人寻味的笑容看着他，白或咬了咬牙，“我们会解决的！”

“你们又能逃到哪里去？”幻灭的语速突然快了很多，他一挥手中阵刀，白何手里的按钮化作黑灰飘散，“无论是居于无上天的至高，亦或凡间的蠕虫，最终都将随幻而灭。”

“你这家伙的固定台词这么多吗？”白或一甩手，手中飞出两道锁链，幻灭想再次将其瓦解，阵刀却被系住，牢牢禁锢在半空。

白或的眼中闪过惊疑，随后，脸上的挑衅换成了苦笑。

“合着你真是在说固定台词？对好人特攻与对阳光向上特攻居然会对你有效，可惜了。”

“我们本该是朋友，对吧？”幻灭摊了摊手，表情有些无奈。“抱歉，固定台词太多了。你说这帮子血月道兵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话呢？明明从来没[以下内容屏蔽]。”

“你刚说的话被屏蔽了。”白或换上了与老朋友说话般的语气，手上却依旧不停的放出锁链，“有什么关于你们的重要信息，是吧？”

“嗯。”幻灭的动作也一点没停下，他阵刀之上缠绕幻灭势，束缚的力量化作无根浮萍，破碎开来。“我身不由己啊，大英雄。”

“也许，人的身份是由自己定的呢。”白或一挥手指，一根锁链束缚住大地，逐渐崩溃的场景变做超平坦。“以正义驱动邪恶的力量多帅啊。”

“你说的对，”幻灭叹了一声，“可惜我只是一套衣服，一套有自己的思想，却什么也做不到的衣服。”

“那么，便是我来救你的时候了。”百货弹指，锁链化作刀兵。“我会尽全力给你解脱，但不保证能办到。”

“毕竟，交手这么久，你也知道的，我的能力弱的不像一个x级”

刀刃相接，那些锁链幻化的兵器像豆腐一样被砍碎，黑红色阵刀之上的幻灭势也减弱些许。

“没关系的，没关系。”幻灭笑了几声，这让他看起来像是个战疯子，“保护好你自己就好，可惜，我连[此内容屏蔽]都没法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