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锁?”
“春”与“冬”在听到了这个闻所未闻的,诡异的词汇之后,那双隐藏在冰冷的面具之后的,本是充满了无尽震惊与绝望的眸子里,瞬间便被一种更加深沉的迷茫,与不安,所取代!
他们是“听风阁”的四大护法。
是早已站在了这整个王朝,最顶端的黑暗王者。
他们,见识过这世间,最诡异的南疆蛊术。
也领教过,那早已失传了数百年之久的上古杀阵。
可他们,却从未听说过,如此虚无缥缈,却又充满了无尽宿命感的东西!
锁,可以是金锁,银锁,可以是那早已是固若金汤的城门之锁。
可心又如何能……上锁?
又该用什么去……开启?
“……心锁,非寻常之锁。”
赵医官缓缓地转过身,那双已是布满了,蛛网一般的,血丝的浑浊老眼里,充满了一种早已看透了,所有生老病死的无尽的悲哀,与深深的无力。
“……它,无形,无质,无影,无踪。”
“既非病,也非伤。”
“而是一道早已由极致的创伤,无尽的悔恨,与那早已是深入骨髓的求死之念,所共同交织而成的灵魂枷锁!”
他的声音沙哑,而又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沧桑。
就仿佛是一个已是行将就木的说书人,在用自己那所剩无几的,最后一丝生命去诉说着,一个早已是注定了结局的悲伤故事。
“……在中医的理论体系之中,人有‘精、气、神’三宝。‘精’为生命之本,‘气’为生命之力,而‘神’则是这一切的统帅。”
“所谓‘神’,便是人的意识,意志,与灵魂。”
“医者,可用金针调理气血之瘀滞。可用汤药弥补精元之亏空。可这世间却没有任何一味药,可以去治愈那早已是千疮百孔,一心求死的‘神’。”
“……而‘心锁’,便是那‘神’在遭受到了,无法承受的巨大打击之后,所产生的一种自我封闭,与自我毁灭的终极体现!”
“一旦‘心锁’形成,那么无论外界,用多么强大的力量,去进行干预,都无法真正地唤醒,那个早已是将自己,彻底囚禁在了无尽的黑暗与绝望之中的沉睡的……灵魂。”
“因为,那早已不是能不能活下去的问题。”
“而是想不想活下去的……问题。”
赵医官,那充满了无尽悲凉与无奈的话语,就仿佛是一柄沾满了,剧毒的冰冷利刃!
狠狠地刺入了“春”与“冬”,那本就早已是千疮百孔的……心上!
让他们那本是刚刚才燃起了一丝希望的眸子里,瞬间便被一片比之前更加深沉,也更加令人窒息的死灰,所取代!
他们,终于明白了。
明白了,为何那已是汇聚了,两大神物的逆天之力,也依旧无法,将那两个已是命悬一线的可怜人,从死亡的边缘,彻底地拉回来!
因为,他们的灵魂,早已死了。
一个死于那已是燃尽了,所有希望的无尽的……疲惫。
而另一个,则死于那足以将灵魂,都彻底压垮的无尽的……悔恨。
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死局!
一个根本就无解的……死局!
“……难道……难道,就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吗?”
“春”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从那已是被绝望所彻底冻结了的喉咙里,挤出了这一句充满了无尽颤抖与不甘的嘶吼!
她……不信!
她不信,那个在她心目之中早已是无所不能,早已是如同神祗一般的主人,竟会以这样一种,如此憋屈,如此无声无息的方式,陨落在这早已是充满了,肮脏与罪恶的尘埃之中!
“……办法倒也不是完全没有。”
然而,就在这时,那个一直是沉默不语的赵医官,却是缓缓地开口,说出了一句,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瞬间如遭雷击的话。
“……什么!”
“春”与“冬”闻言,瞬间脸色大变!
他们猛地抬起头,那双早已是被死灰所占据了的眸子里,瞬间,便重新燃起了一团璀璨的,名为“希望”的熊熊烈火!
“……心病,还须……心药医。”
赵医官缓缓地转过身,那双布满了血丝的浑浊的老眼里,充满了一种极其复杂的,充满了疯狂与决绝的神情。
“……‘心锁’,虽是这世间,最无解的绝症。”
“可它却并非是没有钥匙的。”
“而那唯一可以打开,‘心锁’的钥匙,便是另一个同样强大的,足以穿透所有灵魂壁垒的情感的……共鸣!”
“……姑娘她之所以会选择放弃,是因为她以为自己,早已是失去了所有值得,她去守护的东西。”
“她……太累了。”
“累到……早已是连多呼吸,一口空气,都觉得是一种奢侈的负担。”
“而能将她从这无尽的疲惫与绝望之中,重新唤醒的唯一的‘钥匙’,便是让她知道,那个她用生命去守护的大周还有希望,还重新焕发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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