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海市的喧嚣被远远抛在身后,林枫驾驶着一辆经过特殊改装、性能卓越但外观普通的越野车,载着白芷,驶向了华夏西南那片笼罩在神秘面纱下的土地——苗疆。
车内气氛有些沉闷。白芷靠在副驾驶座上,望着窗外飞速倒退、逐渐变得险峻苍翠的景色,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她虽然主动要求跟来,但真正踏入这片传闻中充满蛊毒与未知的土地,内心的恐惧依旧难以完全驱散。她只是一个醉心实验室的科学家,何曾经历过这般险境。
林枫的神色则一如既往的平静,仿佛此行并非深入龙潭虎穴,而只是一次寻常的远足。但他那双深邃的眼眸深处,却时刻闪烁着洞察一切的光芒。金丹期的灵觉如同无形的雷达,扫描着周遭的一切。他能感觉到,随着车辆深入西南腹地,空气中的灵气变得活跃而杂乱,带着一种原始、蛮荒,甚至有些诡谲的气息。这与都市中稀薄平和的灵气,以及落霞洞府内精纯古老的灵气都截然不同。
“我们快到了。”林枫打破沉默,声音平稳有力,“前面就是云雾山脚下的最后一个镇子,我们在那里更换行头,补充些物资。”
白芷回过神来,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显得镇定一些:“嗯,我都听你安排。”
在镇子上,两人彻底改头换面。林枫换上了一套当地常见的粗布衣衫,脚踩耐磨的登山鞋,脸上稍微做了些修饰,掩盖了过于锐利的眼神,看上去就像一个常年在山中奔波、沉默寡言的采药人。白芷则穿上了一套朴素的苗族便装,用头巾包住了秀发,戴上了一副黑框眼镜,遮掩了过于知性的气质,扮作林枫的助手兼……未婚妻。这是林枫提出的方案,情侣或夫妻关系在当地封闭的村寨中更容易被接受,也能减少许多不必要的盘问和麻烦。
看着镜中形象大变的彼此,白芷脸颊微红,有些不敢看林枫。而林枫只是淡淡扫了一眼,确认没有破绽,便拎起两个装满“采药工具”和“样本箱”的背篓,沉声道:“走吧。”
他们的目的地,是位于云雾山脉更深处,一个名为“黑苗峒”的区域。根据玄武那边传来的模糊情报,以及白芷对七星海棠生长环境(喜阴、近毒瘴)的分析,那片区域可能性最大。同时,情报也显示,近几个月来,黑苗峒附近有几个寨子对外来人员格外警惕,甚至发生过冲突,似乎内部有些不寻常的动静。
车辆无法通行后,两人弃车步行。山路崎岖难行,古木参天,藤蔓缠绕,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腐叶和奇异花草混合的气息。毒虫蛇蚁时有出没,但对林枫而言,这些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麻烦,一丝微弱的气息散发出去,便让大多数毒物避之不及。白芷则紧紧跟在林枫身后,学着他的样子,小心避开那些颜色鲜艳、可能带有剧毒的植物。
偶尔会遇到当地的山民或猎户,林枫便操着临时学来的、带着浓重口音的简单苗语,配合手势,表明自己二人是来自东面、进山采集稀有药材的“阿郎”和“阿妹”(哥哥和妹妹)。白芷则适时地拿出一些普通的药材样本和伪造的采药许可文件(由龙门后勤部门精心准备)展示。他们低调谦逊的态度,以及林枫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对草药知识的“了解”(得益于他浩瀚的传承记忆),倒也勉强蒙混过关。
然而,越是深入,气氛越是诡异。
第三天傍晚,他们途经一个位于山谷溪流旁的小寨子。寨子不大,只有几十户人家,吊脚楼依山而建,但寨门紧闭,门口悬挂着一些风干的黑蛇和古怪的鸟羽,空气中飘荡着一股淡淡的、令人不适的腥甜气味。几个穿着传统黑色苗服、眼神警惕的汉子守在寨门口,腰间挎着弯刀,目光冰冷地打量着这对不速之客。
林枫照例上前,用生硬的苗语说明来意。
为首的苗人汉子皮肤黝黑,脸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他上下打量着林枫,又看了看他身后低着头的白芷,眼神锐利如鹰:“采药的?最近这山里不太平,毒瘴多,邪门的东西也多,外乡人还是早点回去的好。”他的汉语带着浓重的口音,但意思表达得很清楚。
林枫面露“憨厚”的笑容,递上准备好的烟叶(当地硬通货):“多谢大哥提醒,我们采几味急用的药就走,听说这附近有‘鬼哭岭’,长着好药材,不知大哥可否指条明路?”
听到“鬼哭岭”三个字,那几个苗人汉子脸色都是微微一变。刀疤脸汉子接过烟叶,脸色稍缓,但语气依旧生硬:“鬼哭岭去不得!那是山神发怒的地方,有去无回!你们要找药材,往东边‘月亮潭’那边看看,虽然也危险,但比鬼哭岭强。”
林枫连忙“感激”地道谢,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听说前阵子也有些外乡人来过?好像也是找药材的?”
刀疤脸汉子眼神瞬间变得警惕起来,盯着林枫:“你们打听这个做什么?”
林枫心中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哦,没什么,就是好奇。我们这行当,有时候也能遇到同行,交流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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