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班穿梭在平流层,窗外是翻涌无垠的云海,阳光炽烈,将机翼染上一层金色。头等舱内环境舒适,气氛却因人而异。苏清雪靠窗坐着,腿上摊开着关于龙腾集团和埃里克·沃森的厚厚资料,指尖无意识地捻着纸张边缘,泄露了她内心的波澜。与“魔鬼谈判官”的交锋,如同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她心头,家族内部的倾轧更让这次行程蒙上了一层悲壮的色彩。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将注意力集中在资料上,却总觉得心神不宁。
林枫坐在与她相隔数排的靠走道位置,姿态放松,闭目养神,与苏清雪的紧绷形成鲜明对比。他登机时并未与苏清雪同行,仿佛只是恰好同路的陌生人。若非苏清雪因起身去洗手间时偶然瞥见,甚至不知道他也在这架飞机上。他依旧穿着那身简单的休闲装,身旁只放着一个轻便的行囊,那个装着银针的紫檀木盒,正稳妥地放在他随身外套的内侧口袋里。
飞行过半,机舱内原本平稳的气氛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骚动打破。前方经济舱传来空乘急促的呼唤铃声响,紧接着,一位空姐脸色发白地穿过头等舱,用略带颤抖的声音通过广播寻求帮助:“各位旅客请注意,现在机上有一位旅客突发急病,情况危急!如果乘客中有医生或医护人员,请立刻与我们联系!我们需要您的帮助!”
广播重复了两遍,机舱内的窃窃私语声逐渐变大,担忧的情绪在空气中弥漫。头等舱的乘客们也纷纷伸头张望,只见经济舱入口处,空乘人员围在一起,神情焦灼。
苏清雪的心也提了起来。在万米高空遇到紧急医疗事件,缺乏专业设备和人员,无疑是极其危险的。她下意识地看向林枫的方向,只见他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目光清明地望向骚动来源,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
几分钟过去,并未有医生现身。空乘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更深的绝望:“病人是一位老年男性,目前呼吸极度困难,面色青紫,意识正在丧失!重复,我们需要医生!”
情况刻不容缓!
就在这时,林枫解开了安全带,站起身。他的动作并不快,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他穿过头等舱与经济舱之间的帘幕,走向那群围在一起的空乘和焦急的家属。
“让我看看。”他的声音平静,却像一块投入混乱湖面的石子,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空乘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连忙让开通道。“先生,您是医生吗?”
“略通医术。”林枫简短回答,蹲下身,目光落在瘫坐在座位上、已是出气多进气少的老人身上。老人约莫七十岁年纪,面色绀紫,嘴唇发乌,胸口剧烈起伏却吸不进多少空气,喉咙里发出可怕的嗬嗬声,瞳孔已有散大的迹象。旁边的老伴早已吓得六神无主,只会不停哭泣。
林枫伸手搭上老人的腕脉,触手一片冰凉黏腻的冷汗,脉象浮滑急促,乱如麻线,是典型的心阳暴脱、痰壅神闭之象,危在顷刻!
“他有什么病史?”林枫一边快速检查,一边沉声问家属。
“他……他有冠心病,高血压……刚……刚才说胸口闷,然后就……”老妇人语无伦次。
林枫心中了然,这是急性心肌梗死合并了急性左心衰,引发了严重肺水肿,若不立刻施救,几分钟内便会因缺氧导致多器官衰竭死亡。飞机上的急救药箱对于这种濒死状态,效果有限。
“需要立刻平躺,保持气道通畅!”林枫指挥空乘和热心乘客小心翼翼地将老人平放在过道地毯上,垫高头部。他迅速从外套内袋中取出那个紫檀木盒。
盒盖打开,十余枚长短不一、寒光闪闪的银针映入众人眼帘,那古朴的样式和冷冽的光芒,带着一种穿越时空的神秘感。
“银针?中医?”周围有人发出惊疑的低呼。在大多数人认知里,这种危急时刻,西医的急救措施似乎更直接可靠。
林枫充耳不闻。他凝神静气,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所有的杂念都被摒除,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和眼前濒危的生命。他捻起一枚三寸长的毫针,指尖稳定得没有一丝颤抖。
第一针,直刺头顶正中,百会穴!针入分寸,轻捻缓提,旨在升阳固脱,醒脑开窍。
第二针,瞄准鼻尖上方,印堂穴!针感强烈,老人身体微微一颤。
第三针,人中穴!针尖微向上斜刺,刺激强度极大。
紧接着,内关、郄门、膻中、巨阙……林枫下针如飞,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和难以言喻的美感。每一针的选取、角度、深浅、手法,都精准得仿佛经过最精密的计算。他的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但眼神依旧沉静如渊,手指稳如磐石。
“鬼门十三针……”一位坐在不远处、戴着金丝眼镜、气质儒雅的老者喃喃自语,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这手法,这取穴……莫非是古籍中记载的,专为吊命夺魂的‘鬼门十三针’?早已失传了啊!没想到有生之年竟能亲眼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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