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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岛第一猛男 第231章 姚瑶的欢快

作者:爆款高境界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5-12-07 13:10:01

郝大看着姚瑶轻盈地走进房间,月光透过虚掩的门缝在她身后勾勒出一道柔和的轮廓。她那双含笑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中格外明亮,仿佛盛满了星子。郝大注意到她今晚特意换上了那件藕荷色真丝睡裙,裙摆随着她的步伐像水波般荡漾——这是上个月他在米兰私人订制店为她挑选的料子。

老公在看什么呀?姚瑶故意在房间中央转了个圈,睡裙下摆绽开成一朵半透明的花。她身上散发着刚沐浴过的白麝香气息,混合着某种热带水果的甜香,像是熟透的芒果混合着佛手柑的味道。

郝大伸手将人揽到身边,指尖陷进她披散的长发里:在看你头发上沾的木槿花瓣。他说着真的从她发丝间拈出一片粉色花瓣,下午去温室了?

嗯,把新到的蓝茉莉都移栽了。姚瑶顺势靠在他胸口,手指无意识地卷着睡裙的系带,你猜我在花房发现了什么?有一对红嘴相思鸟在凤尾竹里做了窝。

郝大低笑着吻了吻她的发顶,另一只手已经探进真丝面料下摆。姚瑶的肌肤比睡裙料子更滑,像温热的玉。当他的掌心贴在她后腰时,能清晰感受到她微微颤栗的节奏,如同花房里那些被微风拂过的铃兰。

先别急...姚瑶突然像尾鱼似的滑出他的怀抱,赤足踩在波斯地毯上后退两步,我今天学了段傣族舞。

她说话时已经踮起脚尖,手臂挽出孔雀首的造型。睡裙的深V领口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敞开,隐约可见锁骨处淡青色的血管纹路。没有音乐伴奏,她却能踏着某种无形的节拍旋转,裙裾翻飞间露出纤细的脚踝,银铃般的笑声洒满整个房间。

郝大靠在沙发上看她跳完第三组动作,突然起身将人打横抱起。姚瑶惊喘着搂住他脖子,真丝睡裙的肩带滑落至臂弯。她被轻轻放在四柱床上时,注意到床头柜上多了个珐琅香薰炉,正袅袅飘出雪松的香气。

上星期你说喜欢这个味道。郝大解开衬衫扣子时,姚瑶正用脚趾蹭他的小腿肚。她涂着车厘子色甲油的脚趾像十颗饱满的果实,在他古铜色的皮肤上留下浅浅的压痕。

当他的手掌覆上她大腿时,姚瑶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支起身子:等等...下午收到加急文件,游艇明天傍晚就能到港。她说话时呼吸不稳,胸口随着喘息起伏出珍珠般的光泽。

郝大用齿尖轻轻叼住她耳垂低语:正好赶上海神节烟花。这个动作让姚瑶彻底软了腰肢,她仰头望着床顶的纱帐,那些刺绣的藤蔓花纹仿佛活过来般开始旋转。

......

约四十分钟后,姚瑶汗湿的鬓发贴在脸颊,像被露水打湿的海棠。郝大抚着她后背蝴蝶骨的轮廓,目光落在窗外飞过的夜航机上。那架飞机翼灯明明灭灭,让他想起去年在挪威看的极光。

要是能永远停在这一刻就好了。姚瑶的声音带着餍足的沙哑,她蜷缩的姿势像子宫里的婴儿。

郝大把玩着她散在枕上的发梢:知道为什么海豚交配时总睁着眼睛吗?

姚瑶迷茫地摇头,真丝床单随着她的动作发出簌簌轻响。

因为它们要随时警惕鲨鱼。郝大突然翻身压住她,在黑暗中精准找到她唇的位置,但我们不用。

这时床头柜的卫星电话突然震动起来,红色指示灯像警报器般闪烁。郝大伸手按掉电话时,姚瑶看见他小臂肌肉绷出凌厉的线条。这个细节让她想起三小时前收到的加密信息——那艘本该明天到港的海妖号,其实今早已经悄悄停在了私人码头。

卫星电话的红色指示灯仍在固执地闪烁,像暗夜中窥伺的兽瞳。郝大伸手按下静音键,指腹在冰冷的金属外壳上多停留了两秒——这个动作没能逃过姚瑶的眼睛。她假意翻身,丝绸床单被揉出细碎声响,眼角余光瞥见他无名指上的戒痕比往常深了半分。

是公司的事?姚瑶用脸颊蹭了蹭他胸膛,舌尖尝到微咸的汗味,混合着雪松香薰后调的清苦。她涂着丹蔻的手指在他心口画圈,能清晰感受到皮下血管的搏动频率比平时快了15%。

郝大低笑时胸腔传来共振,震得她耳膜发痒:财务总监总把季报弄得像末日预警。他俯身咬开床头柜的暗格,取雪茄的动作让腹肌绷出紧绷的弧度。姚瑶注意到暗格深处躺着把伯莱塔92FS,枪柄的磨损程度显示近期被频繁使用。

海神节的烟花彩排...姚瑶突然支起上身,真丝薄被从肩头滑落,我下午看见港区有信号弹升空。她说话时刻意让气息拂过他喉结,满意地感受到那块软骨的滑动。月光正好掠过窗帘缝隙,在她锁骨下方的红痕投下淡蓝阴影。

郝大划亮火柴的手很稳,硫磺味瞬间刺破暧昧的空气。他吐出的烟圈像某种密码,在黑暗中缓缓变形:你该用我送的那架无人机航拍。烟头明灭间,他瞳孔里闪过姚瑶没见过的冷光,德国新到的8K镜头,连浪花里的磷光都能拍清。

姚瑶突然想起三个月前那场游艇展。郝大抚摸着海妖号的钛合金船舷,像在触摸情人的肌肤。当时有个戴劳力士深潜表的男人过来搭话,袖扣是罕见的双蛇缠杖造型——此刻那对袖扣正别在郝大今晚换下的衬衫上。

老公...她用足尖勾住他睡袍腰带,蕾丝边蹭过对方小腿的旧伤疤。那是五年前枪击案留下的纪念,此刻却比平时红肿,仿佛刚经历过剧烈摩擦。当郝大俯身时,她突然抽走他齿间的雪茄,在烟灰缸里按熄的动作像在掐灭某个秘密。

卫星电话再次震动,这次带着某种不依不饶的节奏。郝大抓过话机的手指关节发白,姚瑶却听见露台传来细微的叩击声——是那只训练来送信的非洲灰鹦鹉,喙上沾着可疑的汽油味。

我去给你倒杯酒。姚瑶滑下床时像尾入水的鱼,赤足踩过地毯上的波斯纹样。酒柜玻璃映出郝大接电话的背影,他肩胛骨绷紧的弧度让她想起海妖号那张提前到港的报关单。签名处的墨迹晕染严重,仿佛签字人手心渗出的汗。

当她端着威士忌回转时,发现郝大正用打火机烧着一张便签。纸灰落进黄铜烟灰缸的瞬间,她瞥见半个海浪纹样的水印——那是只有公海赌船才用的特种纸。

明天陪我去验船?郝大接过酒杯时,冰块恰好遮住他虎口的结痂。威士忌的琥珀色液体在他晃动下泛起涟漪,像极了卫星云图上正在逼近的台风眼。

姚瑶将唇印覆在杯沿的齿痕上,威士忌的泥煤味里混着铁锈般的血腥气。窗外突然划过一道流星,坠落的方向正是私人码头所在的海湾。

郝大仰头饮尽威士忌时,喉结的滚动带着某种决绝的意味。冰块碰撞杯壁的声响惊醒露台上的灰鹦鹉,它扑棱着翅膀啄开未锁的落地窗,铁喙丢下个微型胶卷容器——正好滚到姚瑶赤足边。

小家伙又去码头偷零食了。郝大轻笑,眼底却无笑意。他弯腰拾取胶卷时,睡袍领口滑出半截银链,坠着把黄铜钥匙。姚瑶认得那是苏黎世银行保险库的定制钥匙,但本该刻编号的位置被新磨痕覆盖。

姚瑶假借整理睡裙肩带,用脚尖将胶卷筒拨到波斯地毯的缠枝纹里。她俯身时颈间项链垂落,吊坠里嵌着的微型传感器正对胶卷筒。验船要穿什么?她声音黏稠得像融化太妃糖,你去年送的那件珍珠披肩,还配海妖号的舷梯吗?

郝大突然掐住她下巴,拇指重重擦过她下唇。这个动作看似亲昵,实则带着审讯般的压迫感:披肩在衣帽间第三格。他指尖有硝石味,甲缝还沾着星点火药碎屑,和你的无人机放在同一个防潮箱。

空气骤然凝固。姚瑶确实有台改装过的无人机,但从未告知任何人存放位置。她感觉后颈渗出冷汗,仿佛有看不见的蛛丝正缓缓收紧。

这时卫星电话第三次响起,这次伴随着特殊的频率震动——三长两短,像某种求救信号。郝大抓起话机走向浴室,关门声惊动了窗外的夜鹭。姚瑶听见反锁的咔嗒声,紧接着是花洒的水流轰鸣。

她赤脚踩上冰凉的大理石地面,酒柜玻璃映出自己苍白的脸。突然,镜面右下角闪过微光——那只灰鹦鹉正用喙撬开浴室气窗的插销。透过渐趋朦胧的水汽,她看见郝大背对门口蹲踞,卫星电话被拆成零件摊在防水垫上,他正用镊子夹出SIm卡大小的芯片。

姚瑶缓缓退向露台。夜风裹挟着海腥气扑面而来,私人码头方向隐约传来重物落水声。她借月光看向掌心——刚才郝大掐她下巴时,竟将那个微型胶卷塞进了她睡裙系带。胶卷筒表面刻着潦草的经纬度坐标,正是三年前沉没的星螺号最后失踪的位置。

姚瑶将胶卷筒攥进掌心,金属的冰凉刺痛让她瞬间清醒。浴室内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是那个维多利亚时期骨瓷皂碟,郝大曾说过那是他母亲唯一的遗物。水流声里混进某种高频蜂鸣,像牙医钻头的声响,却又带着摩尔斯电码的节奏。

她闪身躲进露台的丝兰阴影里,看见浴室磨砂玻璃上映出扭曲的人影。郝大正用某种喷剂涂抹镜面,水汽凝结成的图案显出海马形状——那是“海妖号”船籍注册地的海关暗记。灰鹦鹉突然焦躁地啄击窗框,羽翼抖落几片带血点的绒毛。

“乖女孩。”姚瑶对着项链吊坠低语,传感器已将胶卷坐标传回安全屋。当她转身时,睡裙勾住了铁艺栏杆,撕扯声惊动了楼下巡逻的杜宾犬。犬吠响起的同时,浴室蜂鸣声戛然而止。

郝大拉开门时浑身蒸腾着水汽,浴袍腰带系得一丝不苟。他目光扫过露台摇曳的丝兰,突然弯腰拾起片珍珠母贝纽扣——那是姚瑶披肩上的装饰,此刻却出现在浴室门口。

“鹦鹉叼来的小玩意儿?”他用两指碾着纽扣,贝母表面渐渐显出浅蓝色荧光。这是接触过放射性墨水才会有的反应。

姚瑶从阴影里款步走出,指尖夹着枚黄铜吊坠钥匙:“衣帽间第三格除了披肩,还有这个。”她故意让钥匙齿刮过栏杆,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你改动了苏黎世银行的密钥校验程序。”

远处海面突然升起绿色信号弹,将郝大瞳孔映得如同猫眼。他捏住姚瑶手腕的力道足以留下淤青,声音却温柔得像情人絮语:“现在该去看看我们的烟花彩排了。”

当他把姚瑶拽向楼梯时,她看见她落在地上的珍珠披肩里,滚出几个微型追踪器——正是她三天前安装在“海妖号”救生艇下的同款型号。

郝大的手指像铁钳般箍住姚瑶手腕,拖着她穿过挂满文艺复兴时期仿制画的走廊。姚瑶的赤足踩过冰凉的大理石拼花地面,留下一个个带水渍的脚印。在转角处,她故意让肩膀撞翻了一个青花瓷瓶,碎裂声惊动了藏在威尼斯绒帘后的保险柜——柜门虚掩着,露出里面成捆的欧元和几本不同颜色的护照。

小心点,亲爱的。郝大声音带笑,手腕却使着暗劲将她拽回身边。经过落地钟时,姚瑶瞥见钟摆的铜质重锤被人为卡住,钟面阴影里藏着一个微型摄像头,镜头正对保险柜方向。

他们沿着旋转楼梯向下,姚瑶的睡裙下摆扫过橡木台阶上几处新鲜的刮痕——是重型行李箱拖拽留下的痕迹。楼梯墙壁上挂着的航海图突然脱落一角,露出背后崭新的保险线路,电线胶皮还带着工厂的蜡味。

地下室门口,两个穿船员制服的男人正在装卸板条箱。姚瑶闻到了熟悉的硝石混合着陈皮的味道——这是走私军火常用的防潮剂。其中一个男人侧身时,她看见他后腰别着的陶瓷匕首刀柄上,刻着与郝大钥匙上相同的海浪纹样。

郝大突然捂住姚瑶的眼睛:给你准备了惊喜。他的掌心有股刺鼻的丙酮味,像是刚用溶剂清除过什么印记。当姚瑶的睫毛扫过他手掌时,能感觉到他脉搏突然加速。

铁门滑开的瞬间,海风裹挟着柴油味扑面而来。姚瑶眯起眼睛,看见海妖号并非停靠在私人码头,而是通过临时架设的浮桥与别墅地下室直接相连。游艇甲板上几个正在操作起重机的水手,他们的制服臂章是陌生的黑底金锚图案。

更令人心惊的是,游艇吃水线比正常深了半米,显然装载着超重的货物。而船舷一侧的救生艇架空空如也——那些被姚瑶安装追踪器的救生艇,此刻正堆在码头角落,覆盖着伪装网。

郝大凑近她耳畔,声音像毒蛇吐信:你猜,那些追踪器现在正在哪片海域飘荡?他指尖掠过她颈间项链,吊坠的卡扣突然弹开,露出里面微型窃听器的闪光。

姚瑶在项链坠落的瞬间屏住呼吸。窃听器在鹅卵石地面上弹跳的脆响,被突然响起的船笛吞没。郝大用鞋尖碾碎那个微型设备时,眼底浮起她从未见过的阴鸷——像暴风雨前卷积的乌云。

“三年前‘星螺号’沉没那天,”他扯着姚瑶的手腕踏上浮桥,腐朽的木板在他们脚下发出呻吟,“海事报告说你是唯一的幸存者。”浮桥尽头,两个水手正从船舱抬出贴有生物危害标志的金属箱,箱体缝隙渗出暗红色黏液。

姚瑶的脚跟擦过潮湿的缆绳,闻到类似福尔马林混杂铁锈的气味。当她仰头躲避探照灯时,突然发现主桅杆顶端装着信号干扰器——正是她上周在国防展销会失窃的那台军用级装备。

“那场海难让我失去了父母。”她故意让声音发颤,指甲深深掐进郝大臂弯。这个动作让他松懈了半分力道,也让她摸到他袖口内侧缝着的氰化物胶囊。

游艇舱门滑开的瞬间,姚瑶被浓烈的消毒水味呛得咳嗽。改装过的船舱里不见豪华内饰,只有成排的低温储藏柜嗡嗡作响。某个半开的柜门里露出冷冻保存的海洋生物标本,其中一只皱缩的章腕上系着与她项链同款的吊坠。

郝大突然将她按在航海图上,羊皮纸的霉味扑面而来。“海关总署的姚调查官,”他用拆信刀挑开她睡裙肩带,刀尖掠过她背部的旧伤疤,“你伪装成落难千金接近我的这三年,有没有对猎物动过心?”

刀锋擦过皮肤时,姚瑶瞥见航海图上的铅笔痕迹——那些看似凌乱的航线,实则是走私船只在公海的交接点坐标。她突然抬膝顶向郝大腹部,趁他后退时扯下墙上的消防斧。斧刃劈向控制台的火警按钮,整艘船顿时淹没在尖锐警报声里。

“动心过。”她在闪烁的红光里微笑,斧尖挑开冷冻柜门,“所以给你准备了订婚礼物。”柜体内滚出几十个密封试管,标签上印着“星螺号船体附着物——放射性污染物样本”。

郝大瞳孔骤缩的瞬间,船舱钢板传来有规律的敲击声。三短三长三短——国际通用的求救码。姚瑶踢开脚边的试管,看见淡蓝色液体正从破裂的管壁渗出,在金属地板上腐蚀出蜂窝状的洞。

“你父亲设计的放射性物质走私路线,该终结了。”她挥斧斩断通风管道,滤网里簌簌落下带着核辐射标志的铅封碎片。透过管道缺口,能看见快艇的探照灯正划破夜色——海关缉私队的剪影如同海面上骤起的鹰群。

郝大突然狂笑着举起卫星电话,按键上的荧光照亮他扭曲的面容:“那就让整个海湾见证我们的婚礼!”他按下引爆键的刹那,姚瑶掷出的消防斧劈碎了舷窗。咸腥的海风灌入时,她看见码头燃起的不是炸药的火光,而是缉私队发射的照明弹。

那些刺目的白光里,郝大腕表射出的钢丝钩住了她的脚踝。他拽着姚瑶跌向漆黑的海面时,在她耳边留下最后一句诅咒:“你永远找不到‘星螺号’的航行记录仪...”

冰冷的海水淹没头顶前,姚瑶咬开了睡裙领口的纽扣。微型氧气胶囊在她唇间爆开的甜味,像极了三年前那个夜晚,郝大喂她喝下的、掺着迷药的鸡尾酒。

海浪将姚瑶冲上礁石时,曙光正撕开天际的阴云。她吐出咸涩的海水,看见自己正躺在布满藤壶的残骸上——这是“星螺号”的船首像,母亲亲手雕刻的美人鱼眼眶里,还嵌着当年她偷偷粘上去的假珍珠。

远处传来缉私艇的汽笛声,而更深的海域里,“海妖号”正倾斜着沉入漩涡。郝大最后的身影定格在驾驶舱窗前,举着那个刻有双蛇缠杖的打火机,火焰映亮他手中泛黄的日志本。

姚瑶摸索着从睡裙夹层取出防水袋,里面装着三年来收集的所有证据。当缉私队员将她拉上快艇时,她回头望向沉船处翻涌的泡沫,恍惚看见一只灰鹦鹉掠过水面,喙间叼着半张烧焦的纸页。

那张纸在朝阳下翻滚展开,露出半截加密频段公式——正是郝大临终前试图销毁的,与某国海军将领的通讯记录。灰鹦鹉振翅飞向公海方向,如同奔向另一场尚未揭幕的暴风雨。

海浪轻柔地舔舐着姚瑶冰冷的脚踝,仿佛要将她从那场惊心动魄的沉没中彻底唤醒。缉私艇的引擎声由远及近,但她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那只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盘旋的灰鹦鹉所吸引。它像一个黑色的幽灵,执着地叼着那片燃烧未尽、写满秘密的纸页,最终一个俯冲,消失在一艘正驶向公海的巨型货轮“北极星号”的阴影里。

姚瑶被一双有力的手拉上快艇,厚实的毛毯立刻裹住了她颤抖的肩膀。她没有回应同事关切的询问,目光死死锁住“海妖号”最后沉没的位置。漩涡已经平息,只留下一片油污和漂浮的杂物,像一个刚刚愈合的丑陋伤疤。郝大与那本可能揭示最终真相的日志本,一同被深海的黑暗永久吞噬。

然而,任务并未结束。回到海关总署,姚瑶上交的证据虽然确凿,足以揭穿郝氏家族利用航运网络走私放射性物质的庞大阴谋,但核心的关键——那本日志,以及郝大临死前提到的“星螺号”航行记录仪,依然下落不明。官方报告为她的卧底行动画上了句号,授予她勋章,建议她接受心理疏导并休一个长假。

但姚瑶无法休息。郝大最后的诅咒如同跗骨之蛆,夜夜在她梦中回响。她坚信,父亲设计的“星螺号”不仅是走私工具,更可能是一艘收集了郝家与更高层权力网络交易证据的移动监视器。它的记录仪,是扳倒整个黑暗帝国的最终钥匙。

利用休假时间,姚瑶凭借记忆和零星线索,悄悄重返那个曾与郝大共同生活过的海滨别墅。这里已被查封,空旷而死寂。她避开监控,潜入地下室,在那幅脱落的航海图背后,找到了郝大真正的私人保险柜。用从他旧手表里拆下的微型钥匙——这是他们亲密时她偷偷复制的——柜门应声而开。

里面没有金钱珠宝,只有一叠泛黄的照片、几本伪造护照,以及一个厚重的防水笔记型电脑。电脑硬盘里,加密文件层层叠叠。姚瑶用父亲生前教她的解密算法——那是以她生日和“星螺号”船籍编号组合而成的密钥——竟然成功解锁。

屏幕上弹出的,不仅仅是走私路线和交易记录。还有数段清晰的录音和视频,记录了郝大的父亲与几位身份显赫的人物会谈的场景,内容涉及利用“星螺号”进行特殊物资转运和利益输送。其中一段视频的背景,赫然出现了那艘“北极星号”货轮的模型。而最后一份文件,是一个坐标和一个草图,标注着“黑匣子最终沉降点推测”,旁边手写着一行小字:“唯有海流与星象可知。”

就在姚瑶全神贯注时,电脑突然弹出一个警告框,显示远端登录并启动自毁程序。她迅速拔出硬盘,几乎是同时,别墅外传来了汽车急刹的声音。她从后窗翻出,消失在茂密的热带丛林里,背后是闯入者气急败坏的呼喊。

现在,姚瑶明白了。灰鹦鹉带走的纸页,郝大守护的日志,以及这个需要特定算法才能解锁的硬盘,都指向同一个真相:“星螺号”的记录仪并非简单失踪,它可能被设计成在沉没后自动分离,并随着特定海流漂移,而郝大,或许一直在试图寻找它,既是为了掌控证据,也是为了自我保护。

新的风暴正在汇聚。姚瑶握紧手里的硬盘,望向远方的海平线。她的假期结束了,一场属于她个人的、追寻最终真相的航程,才刚刚启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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