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灯照玄途 第42章 蚀天溯源，玄渊再启

西漠的风沙灌进领口时，林默正站在落星潭的岸边，看着潭水重新恢复清澈。镇渊令的红光在掌心流转，与潭底残留的界域之力共鸣，映出潭水中若隐若现的星图——正是渊阁初代修士探索界域夹缝时留下的路径。

“林兄！”李虎的呼喊声从远处传来，他背着药篓，跑得气喘吁吁，“宗门传讯，西漠边境出现蚀天道的军队，还带着能腐蚀空间的法器，掌门让我们立刻回去！”

林默握紧令牌，目光扫过远处的戈壁。风沙中隐约能看到暗红色的光芒，那是蚀天道特有的能量波动。他知道，血煞老怪虽退走，但墨尘的余孽仍在暗中活动，而玄渊大陆的蚀天道，或许正酝酿着更大的阴谋。

“走！”林默转身欲行，却被潭底突然爆发的紫金色光芒吸引。镇渊令剧烈震颤，令牌上的“渊”字与潭水深处的星图完美重叠，竟形成了一个直通玄渊大陆的传送阵！

“这是……”李虎目瞪口呆。

“渊阁初代修士留下的秘密通道。”林默沉声道，“看来，我必须去一趟玄渊大陆了。”

李虎急道：“太危险了！蚀天道的人肯定在那边守着！”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林默取出半块玉简，上面的星图与镇渊令的星图拼接，显现出玄渊大陆最东边的“蚀天崖”——正是蚀天道的起源之地。

他将镇渊令嵌入传送阵，红光与潭水交融，形成一个稳定的漩涡。转身对李虎道：“回宗门告诉师父，我去玄渊大陆探寻蚀天道的根源，三日内必归。若遇强敌，启动迷雾谷的‘镇渊碑’，能暂时封印裂隙。”

不等李虎劝阻，林默毅然踏入漩涡。紫金色的光芒吞噬了他的身影，只留下镇渊令淡淡的余韵在潭面回荡。

玄渊大陆的蚀天崖比想象中更狰狞。

暗红色的岩石如凝固的血浪，陡峭的崖壁上布满了倒悬的钟乳石，每根钟乳石都在滴落黑色的液体，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腐臭。林默刚落地，就被一股狂暴的蚀天之力冲击，若非双生本源自动运转，差点被掀下悬崖。

“好强的蚀天之力。”林默稳住身形，运转灵力护住口鼻。这里的空气都弥漫着腐蚀性的黑雾，普通修士进来，不出片刻就会被融化成血水。

他取出镇渊令，令牌的红光在黑雾中显得格外醒目。顺着令牌指引的方向，林默小心翼翼地前行，每一步都踩在玄渊石铺就的道路上——这些石头与东域的玄渊石不同，表面布满了蚀天符文，显然是蚀天道特意加固过的。

行至崖顶，一座巨大的祭坛出现在眼前。祭坛中央矗立着一根百米高的黑色石柱，石柱上缠绕着无数条活物般的锁链，每条锁链末端都绑着一个奄奄一息的修士，他们的灵力正通过锁链汇入石柱顶端的“蚀天之心”——一颗跳动的黑色心脏，表面布满了与镇渊令相同的“渊”字！

“这就是蚀天道的核心？”林默瞳孔骤缩。蚀天之心散发的气息与界域之心同源，却被彻底腐蚀，跳动间喷出一股股黑雾，将整个蚀天崖笼罩在绝望的阴影中。

“谁？！”祭坛周围的黑衣修士发现了他，纷纷祭出法器，“擅闯蚀天崖者，死！”

林默没有答话，青锋剑白光一闪，瞬间斩杀三人。他的动作太快，其他修士甚至没看清剑光从何而来，只觉眼前一花，同伴已倒在血泊中。

“金丹境修士！”有人惊恐大喊，“快通知护法！”

林默趁乱冲向祭坛，镇渊令红光暴涨，试图净化蚀天之心。然而，当令牌靠近心脏时，心脏突然爆发出刺目的黑光，锁链上的修士同时发出惨叫，他们的血肉竟化作黑色的浆液，顺着锁链汇入心脏，使其变得更加狰狞。

“不好！”林默意识到自己中计了。蚀天道故意暴露蚀天崖，就是为了吸引他来此，用修士的血肉启动某种秘法！

就在这时，血煞老怪的身影从祭坛后方走出，手中握着半块与林默相同的玉简，脸上挂着阴冷的笑：“林默，你终于来了。我等这一天，等了整整三十年。”

林默握紧青锋剑，双生本源在体内疯狂运转：“血煞，你早就知道我会来？”

“当然。”血煞老怪晃了晃手中的玉简，“当年我先祖与玄尘子决裂时，曾留下预言——当镇渊令重现，就是蚀天道重掌界域之心的时刻。没想到，这个时刻竟来得这么快。”

林默心中巨震。原来，血煞老怪的先祖，正是渊阁的叛徒，蚀天道的初代创始人！

“你们所谓的‘重掌界域之心’，就是杀光所有界域的生灵，把世界变成蚀天之力的牧场？”林默冷声道。

“错。”血煞老怪摇头，“我们只是要让世界回归本源。蚀天之力本就是界域之心的一部分，是平衡道那群伪君子将它强行剥离。现在，我要让蚀天之力重新融入界域之心，创造一个真正自由的世界。”

他突然将玉简按向蚀天之心，黑色的心脏剧烈跳动，锁链上的修士瞬间化为飞灰，黑雾中浮现出无数怨魂，嘶吼着扑向林默。

“你疯了！”林默青锋剑横扫，白光斩碎怨魂，“这样做会让所有界域崩溃！”

“崩溃？”血煞老怪狂笑，“旧世界的崩溃，才能换来新世界的重生！”

他猛地咬破舌尖，精血喷在蚀天之心上。心脏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黑光，黑雾化作一只巨大的手掌，抓向林默。

林默不退反进，玄元珠的白光与镇渊令的红光交织，形成一道紫金色的屏障。他运转双生本源，将体内的界域之力注入屏障，屏障竟开始吸收黑雾，转化为纯净的混沌之力。

“这是……”血煞老怪眼中闪过恐惧，“你竟然融合了界域之心的力量？！”

“不错。”林默的声音如同洪钟，“界域之心包容万物，蚀天之力若能找到自己的平衡，也可以成为守护的力量。但你心中只有毁灭，永远无法理解真正的平衡。”

他双手结印，紫金色屏障化作一条巨龙，将蚀天之心紧紧缠住。心脏发出痛苦的哀鸣，表面的“渊”字开始脱落，露出里面晶莹的白色核心——正是被腐蚀的界域之心碎片！

“还给我！”血煞老怪目眦欲裂，“那是我先祖用命换来的！”

林默不理会他，全力催动双生本源，将紫金色巨龙的力量注入白色核心。核心开始吸收周围的黑雾，原本狰狞的蚀天之心竟渐渐恢复了晶莹，表面浮现出柔和的光芒。

“不！不可能！”血煞老怪绝望地嘶吼，“我不甘心！”

他引爆了体内所有的蚀天之力，试图与林默同归于尽。但林默早有防备，镇渊令的红光形成护罩，将爆炸的余波隔绝在外。

爆炸过后，蚀天崖一片狼藉。血煞老怪的尸体倒在祭坛旁，手中还攥着那半块玉简。林默捡起玉简，与自己的半块合二为一，完整的星图显现，终点指向界域之心的真正所在——那里，无数界域光点正围绕着一个巨大的心脏跳动，散发着温暖而包容的光芒。

林默将修复的界域之心碎片放入镇渊令，令牌的红光更加璀璨。他知道，这只是第一步，真正的挑战还在前方。

返回东域时，西漠的风沙已停。李虎站在落星潭边，看到他安然无恙，激动得说不出话。

“走，回宗门。”林默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要将界域之心的真相告诉师父，告诉所有人。”

流云宗的藏经阁内，林默将镇渊令和完整的玉简放在案上，流云子、李慕然、李虎围坐一旁，听他讲述在玄渊大陆的经历。

“原来如此……”流云子长叹一声，“平衡与蚀天，本就是界域之心的两面。我们之前的对抗，不过是盲人摸象。”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李慕然问道。

林默看向窗外的迷雾谷，紫金色的光芒在远处闪烁：“修复界域之心，让所有界域都能在自己的法则下存续。而我，要去完成玄尘子前辈未竟的事业——建立一个新的渊阁，一个真正包容万物的组织。”

李虎站起身，眼中闪烁着坚定：“算我一个。我要让那些被蚀天道迫害的人知道，真正的力量不是毁灭，而是守护。”

李慕然也站了起来：“我也去。说不定能找到平衡道的新招式。”

流云子欣慰地笑了：“好，既然如此，为师便将流云宗交给你们。记住，真正的平衡，不是消灭黑暗，而是让光明有照耀的地方。”

三日后，林默、李虎、李慕然三人站在迷雾谷的裂隙前，镇渊令悬浮在他们之间，紫金色的光芒与裂隙的紫色光幕融为一体。

“准备好了吗？”林默问道。

“时刻准备着。”李虎握紧长刀。

李慕然活动着手腕：“早就想试试新招式了。”

林默看向远处的流云宗，晨光中的山门镀上了一层金边。他知道，这次离开，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但他的道心从未如此坚定。

“出发。”

三人踏入裂隙，紫金色的光芒渐渐消失在光幕中。迷雾谷的雾气重新笼罩，仿佛从未有人来过，但那缕紫金色的光芒，已深深烙印在东域的天空。

林默的传奇，将在界域之心的指引下，继续书写新的篇章。而属于他的冒险，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