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清冷的月光静静流淌过流云剑派修缮一新的院落。
江晚宁沐浴完毕,穿着一身雪白柔软的里衣,半湿的墨发随意披散在肩头,带着一身清冽的水汽,走进了萧衡从前居住的屋子。
屋内陈设简洁,依旧保留着少年时的痕迹。他目光扫过书架,随手抽出一本看起来有些年头的线装画本,倚靠在床榻上,就着明亮的烛火,饶有兴致地翻看起来。
起初,他神色还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但随着书页翻动,那双清冷的眸子渐渐漾起一丝奇异的光彩,唇角也勾起一抹若有似无意味深长的弧度。
当萧衡处理完后续琐事,沐浴后仅穿着松垮的里衣回到房间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景象。
他襟口微敞,露出线条流畅、肌理分明的胸膛,还带着未干的水痕。
他正要上床,却对上了江晚宁抬起的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那眼神,像羽毛轻轻搔过心尖,带着点审视,又含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促狭。
萧衡心头一跳,面上却不动声色,自然地坐到床边,伸手拂过江晚宁半干的长发,内力微吐,温和的热意瞬间蒸腾了发间的水汽,带来一阵舒适的暖意。
“在看什么?怎的这般看着我?”
他嗓音低沉,带着沐浴后的些许沙哑。
江晚宁任由他动作,懒洋洋地将手中的画本往他眼前递了递,指尖点着其中一页,语气凉凉的,听不出具体情绪,却无端让萧衡背后一紧。
“**轻分,纤腰款摆,如风中弱柳,不胜怜惜......没想到,萧少主年少时,竟喜欢研读这等精妙绝伦的典籍。”
那画本上,赫然是绘影图形连画带字的春宫图!
萧衡定睛一看,头皮瞬间发麻,几乎是脱口而出。
“冤枉!这定是定是以前哪个不着调的族中兄弟,或是小厮偷偷塞进来的!”
“晚宁你知道的,我那时一心只知练剑,心无旁骛,怎会有闲情看这些东西?”
他急忙辩解,生怕江晚宁误会他是什么孟浪之徒。
江晚宁轻轻“哦?”了一声,尾音拖长,带着明显的不信。
他非但没放下画本,反而又慢条斯理地翻了几页,目光在那些交织的肢体和露骨的注解上流转,淡淡道:
“是吗?可我瞧着,这画工细腻,注解也别有一番风味,倒让我......生出几分兴趣来了。”
他这话说得轻飘飘,却像一点火星,骤然落入了萧衡心底早已因他而躁动不安的干柴之中。
萧衡眼神瞬间暗沉下来,心底那把火轰地烧了起来,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再开口时,嗓音已是一片沙哑
“兴趣?”
他倏然俯身靠近,一手抽走江晚宁手中的画本,目光迅速扫过他刚才正看的那一页,画面姿态确实格外旖旎。
随即,他将那惹事的画本随手扔到床下,动作带着点不容置疑的霸道。
“原来......”
萧衡一边逼近,一边将江晚宁缓缓压向柔软的床褥,高大的身影几乎完全笼罩住他,灼热的气息交织,他紧盯着身下人那双此刻仿佛漾着水光的眸子,喃喃低语,带着滚烫的意味。
“晚宁喜欢这样?”
“我不是......”
江晚宁下意识想辩驳,他方才不过是存心逗弄,岂料这火轻易就烧到了自己身上。
未尽的话语已消散在相触的唇间。江晚宁起初还有些怔忡,但在那熟悉而令人安心的气息包裹下,渐渐放松下来。
一吻过后,萧衡稍稍抬起头,看着江晚宁泛红的脸颊。室内的温度悄然升高,烛火在墙壁上投下两人相依的身影。
夜深人静,唯有烛芯偶尔爆出细微的噼啪声,和着窗外隐约的虫呜,交织成一曲温柔的夜曲。
直至天边泛起朦胧的鱼肚白,寝殿内的动静才渐渐平息。江晚宁累得闭眼就睡。
不知过了多久,江晚宁悠悠转醒。意识回笼的瞬间,他并未感受到预想中的黏腻不适,反而周身清爽,显然是有人在他熟睡时,已为他仔细清理并上过了药。
他微微一动,侧过头,便撞进了一双满是讨好与紧张的黑眸里。
只见萧衡仅着中衣,竟直接跪在床榻边的脚踏上,手里小心翼翼地捧着一碗还冒着袅袅热气的、香气四溢的鸡丝粥。
见他醒来,萧衡眼睛一亮,连忙凑近些,声音放得极轻极柔。
“晚宁,醒了?饿不饿?我熬了粥,你吃点东西可好?”
那模样,哪里还有昨夜那般凶狠霸道的架势,活像一只做错了事、拼命摇尾乞怜的大型犬。
江晚宁本想立刻冷下脸与他算账,但腹中空空,粥的香气又实在诱人,加之看着萧衡这副小心翼翼、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样子,心头的火气莫名就消散了大半。
他决定,先填饱肚子,再与他秋后算账不迟。于是,他轻轻点了点头,算是默许。
萧衡顿时如蒙大赦,脸上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连忙拿起白玉勺子,仔细地吹凉了,オー勺一勺,极其耐心地喂到江晚宁唇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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