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吊灯的光芒碎在香槟塔顶,流淌下来,将“高贵岁月”会所顶层映照得如同虚幻的星河。
柳如烟穿着当季高定礼服,酒红色的丝绒贴合着她曼妙的身姿,颈间那条萧山刚送的钻石项链,每一颗都折射着冰冷的华光。
她端着酒杯,唇角噙着无可挑剔的社交弧度,接受着四面八方涌来的恭维与艳羡目光。
“如烟,和萧山站在一起,真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合!”
“五年守候终得圆满,萧少这份深情,真是羡煞旁人!”
萧山就站在她身侧,一身剪裁完美的深灰色手工西装,笑容温润如玉,应对得体。
他微微倾身,体贴地为她挡开一个有些冒失的侍者,低声在她耳边道:“累了吗?要不要去露台透透气?” 声音低沉悦耳。
柳如烟回以浅笑,轻轻摇头。
指尖却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冷的杯壁。
目光飘忽地扫过入口处。
那里人来人往,却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
露台。
夜风带着凉意,吹散了厅内的喧嚣与浊热。
夏繁星倚着冰凉的汉白玉栏杆,指尖夹着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烟头在夜色中明明灭灭,像一颗坠落的星。
她并未点燃,只是习惯性地夹着,姿态慵懒又带着一种刻入骨髓的风情。
月光如水,流淌在她身上那件看似简单实则剪裁极尽巧思的银灰色真丝吊带长裙上,勾勒出惊心动魄的起伏曲线。
裙摆开衩处,一截莹白如玉的小腿若隐若现。
她微微侧着头,任由夜风拂动她蓬松微卷、染成深栗色的长发,几缕发丝调皮地掠过她线条完美的下颌和天鹅般修长的脖颈。
露台角落精心布置的射灯,在她身上投下暧昧的光影,那双微微上挑的狐狸眼,在光影流转间,时而迷离如雾,时而又锐利如刀,慵懒地俯瞰着下方城市璀璨的灯海。
几个自诩风流的公子哥在不远处蠢蠢欲动,却慑于她周身那股生人勿近的慵懒气场,无人敢轻易上前搭讪。
她目光掠过厅内被众人簇拥的柳如烟和萧山,红唇几不可察地抿了一下,随即恢复慵懒。
她抬手,用涂着深酒红色蔻丹的指尖,将烟身精准地弹入几步外造型别致的灭烟沙盘。
摇曳生姿地走回厅内,径直挤到柳如烟身边,亲昵地挽住她的手臂。
“宝贝,”夏繁星的声音放得轻柔,带着一丝真诚的笑意,红唇凑近柳如烟的耳边,确保只有两人能听清,“兜兜转转,总算如愿以偿了。萧山…看着还不错,希望他能好好珍惜你,别让你再等了。”
她拍了拍柳如烟的手背,目光看似不经意地扫过柳如烟略显游离的眼神,狐狸眼里掠过一丝探究。
她话锋一转,声音压得更低,带着点若有似无的关切,“不过…那谁,姬子卿那边…都处理干净了?没留什么麻烦吧?”
她停顿了一下,仿佛只是随口一问,“他…后来有联系你吗?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柳如烟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姬子卿的名字像一根细针,猝不及防地刺入她努力维持的平静。
她下意识地避开了夏繁星探究的目光,端起酒杯掩饰性地喝了一口,声音有些干涩:“嗯…都处理好了。他…没联系我。不知道去哪了。”
她不想多谈,这个话题让她心口发闷。
夏繁星敏锐地捕捉到了柳如烟瞬间的僵硬和回避。
她那双漂亮的狐狸眼微微眯起,眼底深处闪过一丝了然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她没有追问,只是将手臂挽得更紧了些,红唇勾起一个艳丽却带着安抚意味的笑容:“那就好。翻篇了,以后就开开心心的。”
她轻轻捏了捏柳如烟的胳膊,仿佛在传递力量,但那句关于姬子卿下落的疑问,却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在她自己心底悄然荡开了涟漪。
“繁星,如烟。”
一个温和沉静的声音适时响起。
李彤端着一杯清澈的苏打水,里面漂浮着两片青柠,走了过来。
她与夏繁星的张扬性感截然不同。
一身剪裁极为利落的烟灰色羊绒套裙,没有任何多余装饰,却完美衬托出她高挑清瘦的身形和清冷疏离的气质。
她站在璀璨的水晶灯下,周身却仿佛自带一层柔和的滤光,将那些过于刺眼的光芒都沉淀下来。
她乌黑的长发一丝不苟地在脑后挽成一个低髻,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和线条优美的天鹅颈。
脸上脂粉极淡,近乎素颜,肤色是细腻的冷白,唯有唇上点了一抹极淡的豆沙色。
她的美不在于冲击力,而在于那份浑然天成的书卷气和沉静感。
尤其是一双眼睛,瞳仁颜色偏浅,像浸润在清泉里的琥珀,清澈见底,却又深邃得仿佛能洞悉人心。
她站在喧嚣的名利场中心,却像自带一片宁静的竹林。
她将另一杯苏打水递给夏繁星,目光温和地落在柳如烟脸上:“脸色有点倦,喝点清爽的吧?黑松露和牛味道不错,要不要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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