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来客栈。
近儿正拿着抹布用力擦桌子,力道大得像是要把桌面擦出火星,木质桌面被磨得发亮,她却仍不停手。
她深吸一口气,闭起双眼,指尖攥得发白,喃喃自语:“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再睁眼时,眼底的纠缠已散,只剩下一片清明——她终于彻底放下了魔君。
从今往后,两人再无瓜葛,若他真敢做出伤天害理之事,她绝不姑息。
李行乐冒冒失失闯进来,脚步都有些不稳:“那个,我……”
近儿看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心头莫名烦躁,没好气道:“走开!”
李行乐却赖着不动,双手在身侧攥紧,嘴唇动了动,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近儿被他这欲言又止的模样惹得更急:有什么话不能直说,非要这般磨磨蹭蹭?
李行乐终于憋出一句旁敲侧击的话:“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近儿嗤笑一声,语气平淡:“不怎么样。”
“不怎么样……”李行乐不死心,往前凑了凑,眼神带着几分期待,“那你见不到我的时候,有没有想我?”
近儿想也不想就回:“不想。”
李行乐垮下脸,一脸郁闷地追问:“为什么不想我?怎么能不想我?”
近儿这才察觉他今日格外反常,停下手里的活,挑眉道:“你今日好像有点奇怪。”
李行乐像是鼓足了毕生勇气,猛地喊道:“我喜欢你!”
近儿浑身一僵,事发太过突然,她有些迷茫,双手下意识地攥紧衣裙,指节泛白:“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李行乐急得上前一步,眼神灼热:“我对你的感情都是真的,我知道你对我也有意!”
近儿沉默片刻,感情绝非儿戏,她必须三思而后行,抬头问道:“跟你在一起,有饭吃吗?”
李行乐握住她的手,掌心带着薄汗,语气诚恳:“大富大贵你就别想了,我这人游手好闲,好吃懒做。但就算不能锦衣玉食,我也会让你天天开心,日日快乐。”
他凝视着她的眼睛,“你愿意与我风雨同路,永远在一起吗?”
近儿轻轻抽回手,眼神坚定:“我不愿意。”
李行乐的心一沉,仍不死心,声音发涩:“能给我一个理由吗?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近儿如实相告,语气没有丝毫委婉:“因为你不值得。”
李行乐苦笑,只觉万箭穿心,重复着这三个字:“不值得……”
近儿直言不讳:“我不喜欢懒惰的人,在我眼里,你的确不值得让人去爱。”
“原来是这样。”李行乐深受打击,脸上露出一抹凄凉的笑,转身缓缓往前走,背影看着格外落寞。
近儿看着他的背影,心头一动,开口喊道:“能告诉我吗?为什么要送我玉佩?”
她心里悄悄盘算,若他的回答能让她满意,或许可以给他一次机会。
李行乐脚步一顿,声音里满是沮丧:“这重要吗?”
“对我来说,很重要。”近儿坐下,抬眸望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李行乐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连忙转过身,语气郑重:“我把玉佩送给你,是因为我想看到你笑。只要你笑了,我就会觉得,在你心里,我是重要的。”
近儿低头看着手中的玉佩,指尖轻轻摩挲着,忽然嫣然一笑,声音温柔:“我愿意,我愿意跟你在一起。”
李行乐瞬间喜出望外,脸上绽开幸福的笑容,眼眶都有些发红。
近儿走到他面前,纤瘦的手指有意无意地戳着他的胸膛,脸颊微红,娇羞一笑:“紫树林里有一株爱魂花,它代表着矢志不渝的爱情,你能把它摘来送给我吗?”
李行乐挺直腰板,郑重其事地说:“既然你想要,那我就把它摘来送给你。”
月老来到山上的小木屋里,伸手拿起石像老人手里的酒坛,仰头喝了几口,才把酒坛放在桌上。
他咂了咂嘴,慢悠悠地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喝酒也一样。遇到玉皇大帝我喝一二两,遇到王母娘娘喝三四两,遇到近儿姑娘喝五六两,遇到火鸟尊神就得喝七八两。”
他指着桌上的酒坛,笑得狡黠,抬手便将坛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酒水下肚,月老的肚子微微鼓起,他打了个响亮的嗝。
这时,屋外传来脚步声,月老脸色一变,急忙钻到桌底下,屏住了呼吸。
陈阳走进木屋,把带来的酒放在石像老人手里,目光在桌上扫了一圈,没看到预想中的铃铛,眉头皱了起来。
月老忍不住又打了个嗝。
陈阳东张西望,嘴里嘟囔:“我怎么听到有人在打嗝?”
话音刚落,打嗝声再次响起,陈阳蹲下身子,往桌底下张望,却什么也没看到。
他正纳闷,打嗝声又一次传来。
“这里荒废已久,该不会真的闹鬼吧!”陈阳吓得跑出木屋,躲在门外,心里明明害怕,却迟迟不愿离去。
桌底下的月老抬手一挥,一道仙光闪过,桌上凭空出现一个和上次一模一样的铃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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