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来客栈的大堂里,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在青石板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近儿正埋头苦干,手里的抹布在桌面上来回擦拭,动作麻利又仔细,连桌角的缝隙都没放过。
木质桌面被擦得锃亮,倒映出她专注的侧脸。
“啧啧,这么勤快?”李行乐端着一杯热茶,悠闲地坐在斜对面的桌前,挑眉打量着她:“我说,你这擦了半天,到底干净了没有?别是在这儿装样子吧。”
他故意找茬,放下茶杯起身,绕着客栈里里外外检查了一圈——桌椅、柜台、甚至连墙角的花盆边缘都摸了摸,结果指尖干干净净,一点灰尘也没沾上。
李行乐心里嘀咕,这丫头看着娇俏,干活倒挺利索,一时半会还真挑不出毛病。
近儿直起身,抬手擦了擦额角的薄汗,瞪了李行乐一眼。
那眼神清亮又带着几分傲气,仿佛在说:我做事,你尽管放一百二十个心,绝对挑不出错处。
“行,算你厉害。”李行乐不肯善罢甘休,眼珠一转,故意抬手“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茶杯。
“哗啦”一声,杯里的茶水倾泻而出,顺着桌面流淌,滴落在青石板地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近儿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横眉立眼地看着他:“你故意的!”
“哟,被你发现了?”李行乐摊了摊手,大方承认,脸上还带着欠揍的笑容,“反正你这么勤快,再擦一遍也不费劲嘛。”
近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我看你是皮痒了,欠收拾。”
李行乐被她那眼神看得背脊蹿起一股寒意,下意识地后退两步,嘴上却依旧嘴硬:“你别乱来啊!重新擦一遍又不会死,至于这么大火气吗?我可是有神功护体的,你打不过我。”
近儿没说话,只是缓缓扔掉手中的抹布,一步一步朝着他走近。
她的步伐不快,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看得李行乐缩头缩尾,连连后退,心里暗暗后悔:早知道就不该惹怒她,这丫头发起火来好像挺吓人的。
走到离他两步远的地方,近儿停住脚步,脸上露出一抹危险的笑容,声音轻柔却带着威慑力:“别害怕啊,我又不会真的打你。”
话音刚落,她缓缓张开手掌,掌心凝聚起一团淡淡的白光,仙法在掌间流转。
地上的水渍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缓缓飘了起来,在空中汇聚成一个透明的“水掌”,轮廓清晰,带着湿漉漉的水汽。
李行乐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那“水掌”猛地朝着自己扇来。
“啪”的一声轻响,他只觉得脸颊一阵清凉,随即泛起火辣辣的疼。
疼倒是其次,主要是在客栈大堂里被这么“扇”了一下,实在是脸上无光。
他捂着脸颊,愤怒地瞪着近儿,却敢怒不敢言——毕竟是自己先挑衅的,而且他确实说过不打女人。
李行乐拿起桌上的空茶杯,用力捏着,指节都泛了白,以此来发泄心中的怒火。
“好男不跟女斗,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他深吸一口气,把心中的火气压了下去,将手中的茶杯重新放回桌上,只是眼神依旧带着愤愤不平。
近儿有些意外地看着他,没想到他这次居然能沉得住气,没有立刻跳起来反驳。
她挑了挑眉,得意洋洋地扬起下巴:“怎么,不服气?”
李行乐扭过头,冷哼一声:“懒得理你。”
天水宅的庭院里,夜色渐浓。
刑天坐在青石台阶上,指尖依旧在琴弦上轻拨。
玉指翻飞,琴声如泉水叮咚,清冽婉转,与漫天夜色交织在一起,勾勒出一幅绝美而清寂的画卷。
他的眉眼如画,唇角微翘,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光晕,即便在昏暗的月光下,也难掩其温润如玉的气质。
陈若安站在一旁,如痴如醉地看着他。
月光洒在他的身上,将他的身影拉得修长,他弹琴的样子专注而迷人,别有一番风味。
她看得入了神,连时间流逝都未曾察觉。
不知不觉,夜色已深,露水渐重。
陈若安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轻声道:“夜深了,你也早些歇息吧。”
说完,她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推开房门,她刚往里走了两步,身后的房门突然“吱呀”一声被推开。
陈若安心中一惊,猛地回头,只见魔君的身影出现在庭院中,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魔气,与这清雅的庭院格格不入。
“你……”陈若安惊慌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魔君邪魅一笑,身形一闪,已出现在她面前。
他催动体内的魔气,黑色的魔气化成一个巨大的漩涡,瞬间将陈若安卷了进去。
陈若安只觉得天旋地转,耳边风声呼啸,下一秒,便已置身于一片漆黑的树林中。
树林里寂静无声,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陈若安定了定神,一脸戒备地看着魔君:“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到底有何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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