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的魂魄去哪里了 第33章 你就是阴山老妖

云雾缭绕的空中，近儿驾着金凤凰，红衣在风里飘着，脆生生地说：“我们去看看那讨人厌的家伙。”

山脚下的小屋很简陋，泥土混着干草砌的墙，裂着好些缝，看着就有些年头了。

李行乐在梦里被食心兽咬伤，吓得猛地睁开眼，从床上坐起来。

他抹了把脸上的冷汗，看了看这小屋，没半点留恋，起身就往门外走。

等近儿驾着凤凰回来，小屋已经空了。

她皱着眉，语气满是失落：“还真是让人讨厌的家伙，走了也不说一声！”

幽深的山洞里一片漆黑，只有岩壁缝隙中透进几缕微弱的天光，如同细碎的银纱，勉强照亮了洞内的一小片区域，将陈若安纤瘦的影子清晰地贴在厚重的石门上。

洞内弥漫着潮湿的水汽和淡淡的土腥味，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陈若安皱着眉头，双手紧紧攥在一起，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她来回踱步，心里满是焦灼和不安，嘴里反复念叨着：“好想离开这里，这里又黑又冷，他真的会帮我吗？他会不会只是随口说说……”

她不知道自己已经在这里待了多久，对自由的渴望和对未知的恐惧交织在一起，让她坐立难安。

话音刚落，身后厚重的石门突然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如同生锈的齿轮在缓慢转动，打破了洞内的寂静。

石门缓缓向内打开，一道狼狈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正是阴山老妖。

他身上那件原本黑袍沾满了暗红的血迹，有些地方还被灼烧得破烂不堪，露出底下焦黑的肌肤。

他的脸色苍白得吓人，没有一丝血色，嘴唇干裂，眼神也透着几分疲惫和虚弱，显然是受了极重的伤。

陈若安看着他满身是伤、狼狈不堪的样子，顿时慌了神，眼睛瞪得圆圆的，愣愣地指着他，结结巴巴地说：“阴山大哥，你、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是被雷劈了？怎么伤得这么重！”

不等陈若安缓过神来，阴山老妖已经大步上前，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势，伸出双臂直接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他的怀抱带着一丝血腥味和凉意，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陈若安下意识地想要推开他，可就在这时，体内沉寂已久的星木之力突然毫无预兆地在经脉里翻腾起来，如同沉睡的巨龙被唤醒，顺着四肢百骸游走，像是被某种神秘的力量牵引着，蠢蠢欲动，想要冲破身体的束缚。

她心中一惊，不敢随便动作，生怕这突如其来的力量失控造成不好的后果，只能任由阴山老妖抱着。

没过一会儿，陈若安的额头上就冒出了细密的冷汗，浑身渐渐发软，一种强烈的虚弱感席卷而来，感觉身体里的力气正一点点被抽走，顺着手臂传递到阴山老妖的身上，连眼皮都变得沉重起来，快要支撑不住了。

就在陈若安的眼皮即将彻底合上的瞬间，阴山老妖缓缓松开了她。

陈若安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扶着冰冷的岩壁，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色苍白如纸。

她抬起头，目光落在阴山老妖身上，却惊讶地发现，他身上那些狰狞的伤口竟然已经结痂，原本苍白的脸色也红润了不少，眼神里的疲惫和虚弱褪去大半，整个人的气息都平稳了许多，显然伤已经好了一大半。

“原来我的星木之力还能疗伤……”陈若安瞪大了眼睛，心里满是不可思议，她一直以为自己的星木之力只能用来催生植物，从未想过还有这样的功效。

阴山老妖看着她虚弱不堪、摇摇欲坠的模样，眼底满是感激，语气真诚地说：“谢谢你救了我，若不是你的星木之力，我今日恐怕难逃一劫。”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刚才抱着她的时候，一股纯净温和的力量源源不断地涌入自己体内，修复着受损的经脉和伤口，那种温暖的感觉，是他从未感受过的。

陈若安勉强挤出一抹笑容，轻声道：“不客气。”

阴山老妖猛地攥住她的手腕，掌心的温度带着未愈伤口的凉意，语气却异常坚定：“我带你离开这里。”

陈若安眼睛一亮，连日来的疲惫与不安瞬间消了大半，用力点头，声音里藏着难掩的急切：“好！”

山林间，草木被两人急促的脚步踩得“沙沙”作响，阴山老妖拉着陈若安一路狂奔，黑袍下摆扫过枯枝败叶，扬起细碎的尘土。

陈若安的目光落在他渗血的手臂上，暗红的血迹正顺着未结痂的伤口往外浸，显然是奔逃太急牵动了伤势，她连忙拉住他的衣袖：“你伤还没好透，我们找个隐蔽处歇歇，我帮你疗伤吧？”

阴山老妖脸色未变，语气依旧淡定：“我没事。”心底却急如焚——魔君的气息如影随形，稍有耽搁便可能万劫不复，哪有时间停留。

话音未落，两道黑影突然从树丛后窜出，稳稳拦在路中央。

左侧是头生独角的虎妖，獠牙外露；右侧是断了尾巴的狼妖，眼神阴鸷，两人皆是来者不善的模样。

无尾狼妖叉着腰，嗓门粗哑嚣张：“我们老大有令，人能走，东西必须留下！”

独角虎妖连忙附和，语气却透着几分笨拙：“对！老大说了，把五觥交出来，就放你们一条生路！”

“啪！”无尾狼妖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骂道：“废话！老子说的不就是这个意思？”

陈若安下意识挺起胸膛，虽身形娇弱，眼神却异常坚定：“回去告诉你们老大，想拿五觥？做白日梦！”

阴山老妖瞥了她一眼，心底暗忖：这姑娘看着柔柔弱弱，性子倒挺刚烈。

无尾狼妖眯眼阴笑：“我们老大可不会做白日梦，你们的一举一动，早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了！”

阴山老妖心里嘀咕：这话倒有几分道理，这蠢货小妖是谁教的？

独角虎妖没忘正事，又往前凑了凑：“识相的赶紧交五觥，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阴山老妖刻意板起脸，装出一副威严模样：“回去转告你们老大，趁早打消念头！”

“是，老大！”独角虎妖下意识应了一声，随即挠了挠头，满脸困惑，“哎？老大，我们不拿五觥了？”

陈若安愣住了，眼底满是疑云：这虎妖怎么叫他“老大”？他不是说自己是阴山老妖的弟弟吗？

阴山老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当初为了获取陈若安的信任，随口编了个身份，没想到被这蠢妖拆了台，当真是弄巧成拙。

无尾狼妖气得又给了独角虎妖一巴掌：“瞎叫什么！我们老大只有一个，别见人就喊！”

“他……他不是我们老大啊？”独角虎妖晕乎乎的，脑袋转不过弯。

“我打你这个不清醒的！”无尾狼妖抬手又是一巴掌，精准落在刚才的位置。

阴山老妖只觉得脸都没地方搁，这俩蠢货根本指望不上。

他趁机握紧陈若安的手，低声道：“走！”拽着她就往旁边的密林中冲去。

独角虎妖捂着脑袋，疼得龇牙咧嘴：“他们……他们跑了！”

无尾狼妖暴跳如雷，跺着脚喊：“还愣着干什么？追啊！”

另一边，无魂山庄的乱石堆旁，地洞口泛着浓黑的阴寒瘴气，闻之令人作呕。

火鸟尊神立身洞口侧畔，墨发随阴风微微飘动，双手缓缓往外拓开，掌心瞬间腾起幽蓝火舌，如活物般缠裹蔓延，转眼便将整个洞口密密覆盖，烈焰灼烧得瘴气“滋滋”作响，升腾起缕缕黑烟。

洞内的食心兽被幽火逼得焦躁嘶吼，浑身黑毛被热浪燎得卷曲焦枯，几次冲撞洞壁都被火墙弹回，当真如热锅上的蚂蚁般无路可逃。

万般无奈之下，它猛地弓起脊背，周身妖气暴涨，拼尽全身力气撞向洞口火幕——幽火灼烧得它皮肉冒烟，发出凄厉至极的哀嚎，却还是硬生生撕开一道火缝，踉跄着跳出洞口，拖着淌血的身躯，狼狈地往山庄深处逃去。

山林间，草木被踩得簌簌作响，阴山老妖拉着陈若安一路狂奔，冷风刮得脸颊生疼。

陈若安心里的疑云越来越重，猛地甩开他的手，停下脚步，眼神锐利如刀：“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你根本不是阴山老妖的弟弟，你就是阴山老妖本人！”

阴山老妖知道她吃软不吃硬，脸上立刻露出一抹落寞，语气带着几分怅然：“看来我终究不值得你信任。如果你觉得，我救你只是为了你身上的五觥，那你走吧。”

“我……”陈若安咬着唇，心里纠结万分——他方才舍身救她的模样不像作假，可虎妖的称呼又疑点重重，她实在不知道该信还是不信。

就在这时，一阵腥风扑面而来，食心兽庞大的身躯突然从树丛中急速扑落，血盆大口中獠牙毕露，腥臭的涎水滴落，径直朝着陈若安扑去。

阴山老妖眼神一凝，几乎没有丝毫犹豫，当即扑过去将她狠狠推开。

陈若安踉跄着摔在地上，而他自己则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食心兽的利爪，肩头却被刮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头顶突然传来破空之声，一只火鸟双翅收拢，如利箭般俯冲而下，尖锐的爪子精准锁住食心兽的脊背，猛地一撕。

“砰”的一声巨响，食心兽被硬生生撕成两半，血肉模糊的残肢散落一地，腥气弥漫。

火鸟飞速旋转，周身火焰被气流牵引，化作一条张牙舞爪的“火龙”，俯冲而下，将食心兽的残躯一点点吞噬殆尽，连骨头都化为灰烬。

阴山老妖看着这一幕，眼底闪过一丝狠厉。

这食心兽本是他计划中的一环，如今却被火鸟尊神毁了，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

火鸟尊神与他对视一眼，眼神冰冷，随即振翅飞走，消失在天际。

“阴山大哥，你没事吧？”陈若安连忙爬起来跑过去，满脸关切地看向他流血的肩头。

阴山老妖强忍着身上的疼痛，挤出一个笑容：“我没事。”

陈若安满心自责，眼眶瞬间泛红：“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怀疑你。你明明为了救我奋不顾身，怎么会是那个阴险狡诈的阴山老妖呢？”

阴山老妖皮笑肉不笑地说：“你怀疑我也是人之常情，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本就脆弱不堪。”

听他这么说，陈若安更加愧疚，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对不起！”

这时，独角虎妖和无尾狼妖从后面气喘吁吁地跑来，显然是追了一路。

陈若安下意识地挡在阴山老妖身前，像只护崽的小兽，警惕地看着他们。

独角虎妖挠了挠头，一脸疑惑：“他们……他们怎么不跑了？”

无尾狼妖抬手就要打，独角虎妖赶紧抱住脑袋。

谁知无尾狼妖只是狠狠拍了拍自己的手背，气愤地说：“这不是废话吗？他们跑不动了！”

独角虎妖眼睛一亮，突然灵机一动：“我们何不把那男的捉起来，逼这女的就范？”

无尾狼妖心里暗自赞同，嘴上却故意迟疑：“这不太好吧？好歹他也是老大的弟弟。”

“他才不是！”独角虎妖振振有词，“他抢了老大看中的女人，还想破坏老大的大计！老大说了，就算背上千古骂名，也要大义灭亲！”

无尾狼妖暗自惊讶——这蠢货今天怎么突然开窍了？当即点头：“好！既然老大发话了，那就这么干！”

话音未落，独角虎妖身形一闪，一把将陈若安身后的阴山老妖拽到一旁按住，妖力涌动，死死困住他的四肢。

无尾狼妖趁机上前，指尖凝聚妖风，一招便将陈若安制服，扣住了她的手腕。

阴山老妖在一旁冷眼旁观，看着陈若安下意识护着他的模样，心里竟莫名泛起一丝感动——竟有女子愿意为他不顾一切。

他发现，自己对陈若安的占有欲，又深了几分。

“你们为何苦苦相逼？我没有五觥！”陈若安挣扎着，满脸不忿。

“我们老大说了，交易要公平。”独角虎妖抓起阴山老妖的手臂，掌心妖气翻腾:“你若是不肯交，我就从他身上割块肉，跟你换五觥！”

阴山老妖立刻露出痛苦难忍的神色，眉头紧蹙，身体剧烈扭动，一副垂死挣扎的样子。

“住手！”陈若安眼圈一红，终究不忍看他受苦，认命地抬手，就要摘下头上那支由五觥所变的玉簪。

阴山老妖心里暗自窃喜，没想到这两只蠢妖配合得如此默契，他的计划几乎天衣无缝。

就在他以为阴谋即将得逞时，身旁的无尾狼妖突然“噗”的一声，身体瞬间化为飞灰，连渣都不剩。

一道颀长的身影凭空出现，正是魔君。

他站在无尾狼妖原本的位置，脸上戴着银色面具，遮住了大半面容，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周身散发着凛冽刺骨的魔气，压得人喘不过气。

陈若安看向他，虽然看不清面容，但总觉得他的眼神似曾相识，带着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她转头看向被按住的阴山老妖，满脸担忧：“阴山大哥！”

魔君眉头紧锁，心底暗忖：难道他们竟是狼狈为奸？

他冰冷的目光落在陈若安身上，语气带着一丝审视与不耐：“你叫他什么？”

陈若安转头看向魔君，眼底满是急切的求助：“你能帮我救他吗？他受了很重的伤！”

魔君发出一声冷笑，眼底的讥讽更甚——他总算明白了，这女子是被阴山老妖蒙在了鼓里，蠢得可怜。

他的目光转向地上的阴山老妖，心中暗道：死到临头，还在打五觥的主意。

他用神识传音，声音冰冷刺骨：“你在利用她。”

阴山老妖气息微弱，却依旧带着一丝狡黠，同样以心声回应：“感情本就是人类的致命弱点，不利用她，我怎能拿到五觥？”

“五觥于你而言，毫无用处！”魔君的怒火在胸腔中翻涌，魔气愈发凛冽。

阴山老妖眼中闪过一丝挑衅——他一直想与魔君一较高下，将这不可一世的魔君踩在脚下：“或许对我无用，但对你不同。你想要的东西，我偏要先拿到手，再亲手毁掉！”

魔君弯了弯唇，笑容里满是阴森的讽刺。

他缓缓抬手，滔天魔气在掌心聚拢，凝成一团漆黑的光球，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朝着阴山老妖打去。

阴山老妖眼神一狠，毫不犹豫地拽过身旁的独角虎妖，将他推到身前。

“砰”的一声巨响，独角虎妖硬生生接下了这道魔气，身体瞬间被轰得血肉模糊，倒在地上气绝身亡。

他到死都保持着震惊与难以置信的神色，万万没想到自己忠心耿耿，最终却成了替死鬼。

魔君随手一挥，一道微弱的魔气便将自不量力的阴山老妖打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阴山大哥！”陈若安失声惊呼，看着本就有伤的阴山老妖瘫倒在地，气息奄奄，心中暗道：这下怕是真的无力回天了。

魔君邪笑一声，再次抬手，掌中的魔气蠢蠢欲动，显然是要赶尽杀绝。

“不要！”陈若安猛地扑上前，挡在阴山老妖身前，小小的身躯绷得笔直，哪怕吓得浑身发抖，也不肯退让。

魔君及时收回魔气，怒火滔天，厉声呵斥：“你很愚蠢！”

陈若安吓得浑身一颤，像只惊弓之鸟，眼眶泛红，却不解地望着怒气冲冲的魔君——她不明白，为何他要对一个重伤之人赶尽杀绝。

就在这时，半空中传来金凤凰清越的啼鸣，划破天际。

近儿驾着凤凰缓缓降落，红衣在风中猎猎作响，宛如一团燃烧的火焰。

她神色从容，抬手凝聚仙法，一道柔和的光带缠绕住陈若安，将她稳稳驮到凤凰背上。

陈若安救人心切，挣扎着就要往下跳：“放开我！我要去救他！”

“你不要命了？”近儿立刻施展仙法将她定在原地，免得她一时冲动酿成大错，“他是阴山老妖，是算计你的骗子，值得你为他送命吗？”

陈若安眼眶通红，一心牵挂着阴山老妖的安危，哽咽着哀求：“求你让我下去救他！就算他骗了我，我也不能见死不救！”

“闭嘴！”近儿指尖一弹，一道微光掠过陈若安唇边，封口咒瞬间生效。

耳根总算清净了，她转头看向魔君，本想告诉他可以安心对付阴山老妖，却对上了他那双虽无神却异常锐利的眼眸。

魔君虽目不能视，却能精准捕捉到周遭的一切气息。

魔君心中暗忖：来得正好。

近儿仿佛听见了他的心声，挑眉轻笑：“不用谢。”

金凤凰振翅冲天，载着两人迅速远去，只留下一道红色的残影。

地面上，魔君的眼神变得愈发冰冷，那双黝黑的眼眸宛如蛰伏万年的妖兽，仿佛能吞噬山河日月。

他一字一顿地说道：“你该死。”

话音未落，一只漆黑如墨的“黑鹰”从他体内疾射而出，速度快如闪电，径直穿透了阴山老妖的胸膛。

阴山老妖闷哼一声，身躯软软倒下，胸口鲜血喷涌，没过多久便没了气息。

天水宅的院子里，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光影，落在青石板上，透着几分暖意。

陈若安坐在石桌旁，双手撑着脸颊，眼眶红红的，心里反复念叨着阴山老妖的名字——有被骗的愤怒，有失望，也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怅然，越想越觉得酸涩，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肩膀微微颤抖。

近儿站在一旁，抱着胳膊，看着她哭哭啼啼的样子，忍不住皱眉：“有什么好哭的？这种阴险狡诈的妖怪，死不足惜。”

陈若安猛地抬起头，怒气冲冲地瞪着她：“你是什么人？凭什么强行把我带走？我就算要送死，也是我自己的选择！”

“我倒想问问你。”近儿满脸疑惑，语气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他骗了你，利用了你，你为什么还这么在意他？”

见近儿眉眼间没有恶意，只是语气冲了些，陈若安吸了吸鼻子，声音哽咽：“他是我被困在山洞里时，唯一对我好的人……就算是假的，那点温暖也是真的。”

“妖怪也能给你温暖？”近儿一脸纳闷，暗自嘀咕：看来她真的被妖怪蛊惑得不轻。

“他不是妖怪！我不准你这么说他！”陈若安脸颊涨得通红，激动地反驳，哪怕知道自己在自欺欺人。

近儿看着她不分青红皂白的样子，若有所思——妖怪最擅长迷惑人心，她肯定是被表象骗了。

她突然伸手握住陈若安的手，体内女娲灵力源源不断地涌过去，温和却坚定地侵入她的识海。

瞬间，陈若安与阴山老妖在山洞里相遇、相处的种种画面，清晰地呈现在近儿眼前。

他如何通过换颜阵伪装成阴山老妖的，如何暗中汲取她的星木之力疗伤。

“原来是这样。”近儿恍然大悟，反握住陈若安的手，语气柔和了些，“看我的。”

下一秒，陈若安眼前闪过一幕幕她从未见过的画面。

阴山老妖在山洞外乔装改扮，刻意掩饰妖气；他与手下无尾狼妖密谋，如何利用她的善良和孤独获取信任，试图窃取五觥……

她瞳孔骤缩，满脸震惊，声音都在发颤：“他、他真的是阴山老妖？他从一开始就在骗我？”

近儿看着她难以置信的样子，眼神里带着几分同情：“知道被骗了吧？换谁都难接受，但你该醒醒了。”

陈若安的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这是她第一次尝到被人如此彻底欺骗的滋味，心脏像是被揪紧了一般疼。

但没过多久，她深吸一口气，用力擦干眼泪，眼神渐渐变得坚定：“你说得对，没必要为这种妖魔鬼怪伤心。”

她抬头看向近儿，眼底带着一丝警惕，却也有几分好奇：“另外一个戴面具的是谁？他身上的气息好可怕，是魔吗？”

“没错，他是魔界之首，宇宙洪荒第一魔君。”近儿说着，眼底掠过一丝忧虑，“他也在打五觥的主意。我身为女娲后人，有守护苍生的责任，可面对他的魔气，我没把握能打败他。”

陈若安想起魔君那冰冷的冷笑和凛冽的气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是他……他确实想要五觥。”

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两人各怀心事，望着远处的树梢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