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相柳迎娶的小夭 第5章 他的身份结局难料

不知是不是因为小夭身上海妖王精血的关系，紫鸢对小夭除了宠物对主人的恭顺外还有狂热的喜爱，多次恳求小夭带她在身边：

“主人，请您去哪都带上我，紫鸢能保护您，伺候您，陪您修炼！”

“你留在五神山更好，我宫中一切可恣意享受；这离海近，下海游玩也方便。”小夭觉得这是对紫鸢最好的安排。

“请求主人带着我！”紫鸢拽着小夭的胳膊撒娇：“在您身边紫鸢很开心，不需要大海不需要享受。”

“这次回辰荣宫不知会遇到什么状况……”联想到上次玱玹被刺杀的危险，小夭很怕会连累身边的人：

“若遇危急状况我只会以保全玱玹为重，其他……都会舍弃。”

紫鸢毫不介意：

“主人现在已经变强大了，能做到许许多多以前做不到的事，何况我有能力自保，遇上变故只要找到有水域的地方定能脱身。

您是少见的对海妖没有偏见的神族，紫鸢想保护您，紫鸢很想一直被您需要。”

小夭不再反对，笑起来：“紫鸢进化了呢，有更高级的追求了。好吧，我就带着你，只是遇上危险的话要记得护好自己。”

………………

西炎帝巡视中原不是小事，从诏令发布到起驾需要准备大半年。

玱玹忙得日日不见踪影，小夭带着紫鸢回到辰荣山除了修炼就是制毒。

各种珊瑚、贝壳、海星形状的毒药隔段日子就发往清水镇，不知道相柳看见这些毒药会不会想回到大海做自由自在的海妖王？

冬日已至，辰荣山远不如浩翎温暖，小夭幻化成玟小六的模样铺了草席伸展四肢躺在院里晒太阳。

听到通传涂山璟来访懒得起身，只吩咐请他来院里。

直到涂山璟的身影遮住了照在脸上的阳光，玟小六才侧了身子指了指身下的草席。

涂山璟默契的抽出最底下一层草席整整齐齐铺在玟小六身边坐下，问：

“在辰荣山也要用玟小六的模样？”

玟小六晒得骨头酥软，懒洋洋回答：“皓翎玖瑶睡在草席上晒太阳十分不雅。快躺下，你遮我太阳了。”

涂山璟不顾形象依言躺平：“小六，我有话想和你说。”

“我也有件事要告诉你。”

“你先说？”

“不，你先说。”

涂山璟沉默不语。

“十七，我要你先说。”

涂山璟还是沉默，玟小六忍无可忍：“好吧，我先说就我先说。我和防风邶婚约定下来了，这一两日就昭告大荒。”

涂山璟无法控制住脸上的表情，震惊愤怒酸楚齐齐涌上心头：

“你明知道他是……”

玟小六眯着的眼睛猛然睁开瞪着涂山璟，脸色从未有过的严肃，伸出食指放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这是只能我俩知道的秘密！”

涂山璟无语之极，既为小夭的信任而开心，又为知晓这样的秘密而烦忧，小夭选谁不好，怎么会选择了这个毫不可控的人？

胸口闷痛不已，半晌涂山璟才问出一句：“为什么？”

“看不惯。”

“什么道理？看不惯他就要嫁给他？”

玟小六抬起胳膊用手掌拦住直射眼睛的阳光，看着指缝间透出的粉嫩血色，一字一句说：

“看不惯他一个妖怪给自己封神。”

“然后呢？”

“你知不知道梅林刺杀后他是怎么救活我的？”

“不知细节，玱玹不愿意说。”

“我那时确实是死了，他催动蛊虫牵引我的心脏跳动，然后给了我一条他的命。

我做不到因为他命多就不把这条命当回事。他把只有心脏微弱跳动，像个死人一样的我安置在深海养护了三十七年。

这三十七年间每逢月圆妖力最强之时，他就喂我喝他的心头血来融合他的命和我的身体。

他以为我一直是昏迷状态，其实我的神识早就清醒了。

就在一旁看着他用冰椎刺穿心脉，心头血一碗一碗剖出来，我一碗一碗喝下去，足足喝了三十七年！。”

说到这玟小六停顿下来，缓了很久情绪才继续说：

“我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多心头血，再厉害的妖怪也应该早就死于精血耗尽了吧？

更可恶的是他做了这么多居然只换了辰荣山一座山头给辰荣军做埋骨之地！

还一副我倾尽全力救活你不需要你感恩的神性模样！我就是看不惯！”

玟小六第一次直白宣泄积压在心底的情绪，放下胳膊覆盖在眼睛上遮掩夺眶而出的滚烫眼泪，良久情绪平缓下来接着说道：

“他高洁如不染点滴尘埃的世外客，我就想试试能不能逼他沾染上满身的人间烟火气！”

涂山璟犹如被冰雪封冻身体，刺目阳光和皮毛大氅都挡不住的寒意直往骨头里钻。

三十七年四百四十四次自剖心头血，强大如相柳也会痛入骨髓的吧？要多坚定的意志才能坚持下来？

处处看似无情胜有情，狠辣残酷的相柳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为何能对小夭守护至此？

与他相比，自己口口声声的陪伴和爱就像个笑话！

两人各躺一张草席上想各自的心思。平复情绪良久涂山璟才憋出一句：

“还在清水镇那会我就知道他在你心中是不同的，他对你也不一样。只是，他的身份……结局难料。”

玟小六声音很稳：“你所顾虑的我都已经考虑过，可我还是想试试。”

“你的身份……你这样会伤到自己。”

玟小六懒懒一笑：

“两国王姬的身份？这身份除了锦衣玉食还能带给我什么？亲情，既让我温暖又让我不得自由。

想做的事还有很多很多，与防风邶订婚只是其中一件而已。

结局难料有什么可怕？受到伤害又有什么可怕？

难道怕呛死就不喝水？怕噎死就不吃饭？我受过的伤害……”说到这玟小六笑了一声：“远超你的想象，但我依然好好活着。”

“看样子，你是确定要踏上这条布满荆棘的路？”

“再没比这更值得折腾的事了。”

涂山璟想了一会，释然笑道：“玟小六的选择，就是叶十七要守护的。”

玟小六看了涂山璟一眼，视线转向天空悠悠叹了口气：

“别掺和，你只要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就行了。他和你不一样，我再怎么激怒他他都不会杀我，但对你，决不会手软。”

“涂山族长，不是那么好杀的。”

玟小六转移话题：“你今天来是要和我说什么？”

涂山璟微微一笑：“没什么重要的事，现在不需要说了。”

“不行，你必须说。”

涂山璟沉默。玟小六翻身坐起，拿出当年欺负叶十七的凶狠模样威胁：“叶十七！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说是不说？”

涂山璟无奈：“我说，你就当做一个笑话来听，好不好？”

“你说就行了，笑不笑是我的事。”

涂山璟说：

“那天你来找我后，我也将近些年发生的事在脑海中复盘了好几遍才想明白，涂山瑱不会是我的孩子。

我虽被算计中了幻术，但我珍视你胜过我的生命。

只想堂堂正正站在你的面前求娶你，给你天下最美好的一切，这是我深入骨髓的信念。

所以我绝不可能在防风意映的房间里、在防风意映的床榻上对你做出逾矩之事。

何况防风意映嫌弃我跛足，恶心我满身疤痕，以她的脾性多看我一眼都会难受，决不会与我有肌肤之亲。

涂山瑱确实是九尾狐嫡系后裔，家族中只有我和大哥涂山篌是嫡系。

我查了下，防风意映和大哥交往甚密，她应该是和大哥有了孩子，借机算计我成为名正言顺的涂山家主夫人，这一直是防风意映的目的。

而大哥的目的是成为涂山族长，我还活着奶奶就绝不会同意，大哥只能退而求其次，掩护防风意映上位。

他的儿子涂山瑱就会是下一代家主继承人，所以大哥答应了奶奶永不争家主之位。

这一切我不打算追究，也拿不出实证。告诉你只是想让你知道涂山璟……不够好，但叶十七从不曾做过背叛你的事。”

玟小六呆愣着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心里又苦又涩，眼眶通红却是一滴泪都流不出。

涂山璟扯扯她的袖子：

“小六，你不要难过。我对防风意映没有感情，对家主之位没有贪恋，这些事伤不到我。”

玟小六暴躁地跳起来，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嘶吼道：

“伤不到你，但伤到我了！你为什么沉默接受，你为什么不反击！他们怎么敢这样算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