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科学的接触感应 第9章 重演历史

我瘫坐在地上，剧烈地喘息着，冷汗顺着额角滑落。那场差点将我灵魂撕碎的知识风暴，余波还在我脑中震荡，让我心有余悸。

“佐藤同学！你没事吧？！”小萌老师扶住我，声音里充满了担忧。

我摇了摇头，强撑着站起来，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沙发上的茵蒂克丝。就在这时，异变再次发生。

茵蒂克丝那紧闭的眼眸，缓缓地睁开了。

但那不再是之前那种带着一丝迷茫与痛苦的眼神。此刻，她的碧绿色双眸中，没有丝毫的情感，宛如两潭深不见底的、映照着星空的湖水。那是一种超然于物外、不属于人类的眼神。

一个平静得不带任何语调的声音，从茵蒂克丝的口中发出。那声音依旧是她的，但感觉却完全变了，像是一段被预设好的程序录音。

“损伤确认。需要进行修复仪式。”

她缓缓地坐起身，目光扫过我和小萌老师，最终停留在了满脸困惑的小萌老师身上。

“检测到合适的术者资质。现在开始构筑‘圣域’。”

“诶？诶？！”小萌老师完全懵了，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的不知所措。

“仪式需要模拟当前空间的微缩‘箱庭’，”那个非人的“茵蒂克丝”继续用毫无感情的语调发布指令，“以象征物再现此地，作为连接现世与神殿的基盘。”

小萌老师被这番话搞得更加云里雾里，求助似的看向我。

而我，在最初的震惊过后，已经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我知道它在说什么。也知道，这是我唯一能弥补过错的机会。

“老师！”我立刻开口，我的行动甚至超前了“茵蒂克丝”的下一步指示，“请把您的玩具人偶、游戏机记忆卡、还有几本书拿过来！快！”

“茵蒂克丝”那双没有感情的眼睛转向我，似乎对我这个“知情者”的行动进行了瞬间的分析，但它没有阻止。

“哦……哦！好！”小萌老师虽然不明白，但还是立刻跑到旁边，很快抱来了一堆小物件。

我接过东西，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在客厅中央那张小矮桌上开始了布置。我的动作迅速而精准，仿佛排练过无数次。将一张蓝色的游戏记忆卡放在桌子中央代表地毯，用两本厚度不同的书模拟出沙发和电视柜。然后，我拿起三个人偶。

“这个粉色的兔子是您，老师，”我将人偶放在“沙发”旁，“这个穿着制服的，是我，在靠近门的位置。”

最后，我拿起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小人偶，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在了代表沙发的书本上，它的位置、朝向，都与此刻茵蒂克丝在房间里的状态完全一致。

“……箱庭构筑完毕。误差率低于阈值。”“茵蒂克丝”的声音再次响起，对我的行为给予了肯定。她转向依旧茫然的小萌老师，“术者，请将手放在‘神殿’之上，跟随我的引导，连接你的想象。”

小萌老师紧张地照做，将手轻轻放在了我们刚刚搭建好的微缩模型上。

“茵蒂克丝”的声音变得庄严而神圣，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它开始咏唱，那些古老的、不属于这个时代的音节，在小小的公寓里回荡。小萌老师虽然不明所以，但她那天才般的大脑似乎理解了这并非玩笑，她跟着“茵蒂克丝”的引导，用一种生涩但专注的语气，开始重复那古老的咒文。

随着咏唱的进行，我能感觉到房间里的“某些东西”开始改变。空气变得粘稠，光线似乎被扭曲，一种神圣而庄严的气息开始弥漫。小矮桌上的那个简陋模型，此刻仿佛真的变成了一座神殿，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咏唱来到了**，一个由纯粹光粒子构成的、模糊的人形，开始在茵蒂克丝的身后缓缓凝聚。那是被召唤出来的“守护者”，一个临时的“天使”。

就在那光芒绽放的瞬间，一股强烈的排斥感从我体内涌出。我的身体，这个在学园都市科学体系下成长起来的、属于“能力者”的身体，在本能地抗拒着这股纯粹的“魔法”力量。它像一剂异物，试图侵入我的循环，我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危险”。

我立刻向后退去，一直退到墙边，将自己与那片正在发生奇迹的区域隔离开来。

我能做的，都已经做完了。

我搭好了舞台，摆正了道具，甚至提前写好了剧本。但我终究只是个幕后人员，无法登台演出。我看着小萌老师在“茵蒂克丝”的引导下，笨拙却精准地操控着那连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神秘力量。光芒之中，茵蒂克丝身上的伤口和嘴角的血迹，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科学与魔法，此刻在这个小小的公寓里，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共存着。

而我，这个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知情者”，在亲手推动了这一切之后，也只能像现在这样，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看着历史，在我眼前，分毫不差地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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