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科学的接触感应 第17章 我们的旗帜

在经历了那场几乎将整座城市都掀翻过来的、被我们擅自命名为“圣诞战争”的灾难之后，我们终于迎来了一段宝贵的、如同梦境般不真实的平静。

魔法侧的攻势，在付出了我们难以想象的代价后，被暂时击退了。那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怪物和奇迹，像退潮一样，从城市的街道上消失了，只留下一片狼藉和满目疮痍，等待着我们去重建。

而在这片废墟之上，最好的消息，莫过于佐藤前辈的苏醒。

当她睁开眼睛时，整个临时指挥中心里，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阳光透过掩体的缝隙，照在她有些苍白的脸上，显得那么温暖，而又脆弱。

“我……睡了多久？”她开口，声音还有些沙哑。

“不久。”姐姐大人走到她的床边，脸上是难得的、发自内心的柔和，“你只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佐藤前辈沉默了片刻，她环顾四周，看着我们每个人脸上那混杂着疲惫、伤痛与庆幸的表情，然后，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那不是梦。”她的目光最终落在了我的身上，那双曾经洞悉一切的眼睛里，此刻，却带着一丝迷茫和探寻，“我记得……我好像做了一些事。很重要，但又很模糊的事。黑子，你能告诉我吗？”

她希望从我们这里，听听自己过去都做了些什么。

我深吸了一口气，拉过一张椅子，在她的床边坐下。我知道，她问的“过去”，不仅仅是她昏迷前的事。她想知道的，是那本属于她的“剧本”里，她原本应该扮演的角色，以及……我们为了保护她，又是如何将那份剧本改写得面目全非。

“你做的第一件事，”我缓缓开口，声音很轻，像是在讲述一个遥远的故事，“是‘预言’。你用自己的存在，为我们带来了那份记录着灾难的‘剧本’，让我们知道了‘手铐行动’原本会如何走向一场无可挽回的悲剧。”

我告诉她，在她的“剧本”里，她会像一个孤独的卡珊德拉（ Cassandra），看着一切发生，却无能为力。

“然后，你做的第二件事，是‘牺牲’。”我的声音有些发涩，“在你的剧本里，你会被魔法侧最恶毒的诅咒击中，成为他们宣告战争开始的、第一个祭品。这一点……我们没能完全阻止。”

我向她描述了安娜·施普伦格尔那场天衣无缝的“阳谋”，以及我们是如何在最后一刻，依靠上条当麻的右手，才将她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佐藤前辈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床单。

“但是，”我话锋一转，抬起头，直视着她的眼睛，让她看到我眼神中的坚定，“在你昏迷之后，你做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你成为了我们的‘旗帜’。”

我告诉她，在她倒下的那一刻，我们所有人都意识到，那份所谓的“剧本”已经毫无意义。保护你，这个最直接、最纯粹的目标，取代了所有复杂的计划。

“因为要保护你，我们才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团结了起来。”我说道，“姐姐大人放下了她所有的骄傲，接管了几乎崩溃的指挥系统；食蜂操祈不计代价地动用了她的派阀，去引导平民；一方通行，那个全世界最高傲的混蛋，也为了稳住局势，向全城发表了那场‘战争宣言’。”

“是你，让我们这群本来一盘散沙、互相猜忌的家伙，拧成了一股绳。我们不再是被动修正剧本的清道夫，我们成了一支为了保护自己的‘旗帜’而战的、真正的军队。”

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们按照你的‘剧本’，阻止了初期的混乱。然后，我们又为了保护你，彻底撕毁了那份剧本，用我们自己的方式，打赢了这场本该充满绝望的战争。”

“所以，如果你问我，你过去都做了什么……”

我站起身，对着她，郑重地、深深地鞠了一躬。

“你预言了灾难，你承受了诅咒，你成为了我们的旗帜，最后，你让我们所有人都找到了……自己真正应该战斗的理由。”

“你什么都做了，前辈。”

“你拯救了我们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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