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科学的接触感应 第15章 喧嚣中的静默

艾拉拉同学那娇小而坚决的背影，最终还是消失在了国际中转通道那片代表着“远方”的灯火之中。我站在原地，心中那份因回归学园都市而产生的些许安心，被她这突兀的离去搅得粉碎，只剩下一片更加深沉的、名为“未知”的疑云。

“那个……我也该告辞了。”

那个刺猬头的少年，上条当麻，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打破了我们之间的沉默。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天草式少女，又看了看我们，脸上带着那种一如既往的、仿佛对所有麻烦事都感到抱歉的表情。

“五和小姐，你也和这个笨蛋一起走吗？”姐姐大人终于从短暂的休憩中回过神来，她看着那个始终安静地跟在上条当麻身后的黑发少女，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连她自己或许都未曾意识到的警惕。

“是的，御坂小姐。”五和小姐微微鞠了一躬，她的声音柔和而坚定，“我们收到的情报显示，‘C文书’的事件虽然告一段落，但其引发的后续波澜，可能还会让上条先生遭遇无法预测的危险。在接到新的指示前，我将继续随行，以确保他的安全。”

“危险”……

这个词，像一盆冷水，浇熄了姐姐大人嘴边那句即将脱口而出的、带着电光的抱怨。我看到她紧紧地抿住了嘴唇，那双茶色的眼眸里，翻涌着我再熟悉不过的、混杂了担忧与不甘的复杂情绪。她想让他留下，想把他置于自己触手可及的、能够保护的范围之内。但她也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男人所踏足的世界，其规则早已超出了常盘台的围墙，甚至超出了学园都市的常理。

最终，所有翻涌的情绪，都化作了一句干巴巴的、近乎无力的提醒。

“……那你自己小心点。”

“哦、哦！当然！”上条当麻像是得到了什么赦免一样，连连点头，然后便带着五和小姐，匆匆地朝着与我们相反的方向走去，那背影活像一只刚刚逃离了天敌捕食范围的仓鼠。

目送着他们离去，我和姐姐大人陷入了一种奇异的沉默。短短不到四十八小时，我们从学园都市飞到法兰西，与魔法师对峙，见证了第一位的降临，然后又匆匆返回。这一连串足以拍成一部超现实动作电影的经历，对我们而言是赌上性命的非日常，可对于那个刺猬头来说，似乎真的只是“日常”的一部分。

一想到这里，我和姐姐大人不约而同地发出了一声无奈的叹息。

“走吧，姐姐大人，我们先回第七学区。”我调整好情绪，恢复了风纪委员应有的姿态，“我们得去赶夜间巴士。”

然而，就在我准备带领姐姐大人离开这片喧嚣的空港时，我一直随身携带的风纪委员专用终端，忽然发出了一声短促而尖锐的蜂鸣。不是普通的讯息提示，而是强制性的紧急集合通知。

屏幕上，一行简洁的红色文字在闪烁：【全体风纪委员，立刻返回所属支部待命。重复，此非演习。】

我的心猛地一沉。

“抱歉，姐姐大人，”我收起终端，神情变得严肃起来，“看来今晚我不能陪您回宿舍了。支部那边有紧急情况，我必须立刻赶过去。”

“我也去。”姐姐大人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说道。

“不行！姐姐大人，风纪委员的内部事务……”我下意识地想要拒绝。让常盘台的王牌卷入风纪委员的行动，这不合规矩，更会让她暴露在不必要的风险之中。

“黑子。”她只是叫了我的名字，但那双坚定的眼睛却仿佛在说：你觉得在经历了刚才的一切之后，我还会让你一个人去面对未知的危险吗？

我的拒绝，在她的眼神面前显得苍白无力。联想到这短短两天内让人应接不暇的事件，再考虑到现在早已过了宿舍的门禁时间……我最终还是妥协了。

“……好吧。但是，一切都要听我的指挥。”

“知道了知道了。”她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但嘴角却勾起了一抹细微的、不那么容易被察觉的弧度。

我们快步走向夜间巴士的站台。前往第七学区的路上，本该寂静的深夜高架却一反常态。一辆又一辆深蓝色的警备员装甲车，闪烁着刺目的警灯，发出沉重的轰鸣，与我们乘坐的巴士同向而行，朝着市中心的方向疾驰而去。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气息。

学园都市，出大事了。

我立刻拨通了初春的加密线路。

“白井同学！你终于联系我了！”电话那头，初春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焦急，背景里是此起彼伏的键盘敲击声和警报声，“你和御坂学姐没事吧？！”

“我们没事，刚从第二十三学区回来。初春，报告情况！”我言简意赅地问道。

“情况非常糟糕！从大约一小时前开始，学园都市内至少十七个不同地点同时发生了爆炸或武装袭击事件！遇袭的地点很分散，有些是研究所，有些……是ACU名下的秘密安全屋！”

ACU的安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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