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科学的接触感应 第38章 失效的制裁与无声的法则

【御坂美琴】

那两个在我背后“窃窃私语”的家伙，身体瞬间僵住。上条当麻那张总是充满着不幸和无奈的脸，此刻写满了纯粹的惊恐，他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猛地转过身，结结巴巴地喊道：“御、御坂？！你……你什么时候在那里的？！”

而他身边的佐藤明美，脸上的平静微笑也出现了一丝裂痕。她虽然不像那个笨蛋一样失态，但眼神里一闪而过的“糟糕”情绪，还是被我精准地捕捉到了。

“我们都听到了。”黑子在我身后，用一种幸灾乐祸的语气补充道，彻底断绝了他们狡辩的可能。

“‘不坦率’？‘会移动的灾害’？”我一步步逼近，指尖的电光“噼啪”作响，在昏黄的路灯下勾勒出危险的轮廓，“我倒是很想听听，你们两个对我到底还有什么高见啊？”

“不不不！这是个误会！”上条当麻疯狂地摆着手，试图解释，“是佐藤前辈她先……不对，我的意思是，我完全没那么想！真的！在我心里，御坂同学你一直都是一个……一个……呃……”

他“呃”了半天，也想不出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最后憋出一句：“……一个很强大的国中生！”

“去死吧！”

这句敷衍到极点的辩解，成了压垮我耐心的最后一根稻草。语言是多余的，对于这个只懂得用身体去理解状况的笨蛋，只有最直接的“制裁”才能让他清醒！

我抬起手，刘海间迸射出狂暴的蓝色电弧。一道凌厉的雷击之枪，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直奔上条当麻而去！

我当然知道结果。他会下意识地抬起他那无往不利的右手，将我的攻击彻底抹消。这已经成了我们之间一种无需言语的“默契”。我只是要给他一个教训，让他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让我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就在我的雷击之枪即将触碰到上条当麻身体的前一刻——

它消失了。

不是被击碎，不是被抵消，不是被格挡。

它就那样，在半空中，无声无息地，凭空蒸发了。仿佛我刚才那全力一击，只是一个荒诞的幻觉。没有了电光，没有了轰鸣，甚至连空气中那股标志性的臭氧味，都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时间，仿佛停滞了一秒。

上条当麻还保持着半抬起右手，一脸茫然的姿势。他显然也愣住了，不明白为什么预想中的冲击没有到来。

而我的视线，则像被磁石吸引一样，猛地转向了站在一旁的佐藤明美。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脸上带着一丝苍白，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动作。她没有抬手，没有念咒，甚至连嘴唇都没有动一下。但是，就在我的攻击消失的那一刹那，我捕捉到了。我捕捉到了她眼神深处那一闪即逝的、极致的专注。

那不是超能力者的计算，也不是动漫中魔法师的咏唱。

那更像是一种……念头。

一个“这个攻击不该存在”的念头。

然后，我的攻击就真的不存在了。

“哇哦，”佐藤前辈突然开口，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她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刻意的轻松，“这条街的电磁环境还真是有趣呢，对吧？刚才那一下，简直就像是短路了一样，瞬间就……嗯，逸散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一种“你看我说的对不对”的眼神，望向了刚刚瞬移到我身边的黑子。

黑子立刻心领神会，她用力地抓住了我的手臂，用一种公事公办的严肃口吻说道：“前辈说的没错！姐姐大人，此地的地磁场存在异常扰动！您的能力输出受到了严重干扰！在情况明了之前，请您务必不要再轻易使用能力，以免发生不可预测的危险！”

她们两个一唱一和，试图用一套漏洞百出的科学理论来糊弄过去。

那个笨蛋刺猬头果然上当了，他放下手，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吗？吓我一跳……还以为是我的不幸体质又进化了呢。”

我没有理会他。我的目光死死地锁在佐藤明美身上。

谎言。

我知道那是谎言。

黑子也在用眼神向我示意，那眼神里充满了恳求与警告——“不要追究，姐姐大人，至少不是现在，不是在这里。”

我明白了。

黑子没有告诉过我佐藤前辈现在能力的具体细节，但刚才那一幕，结合黑子之前所说的“直接干涉现实的力量”、“那是一种我完全无法理解的……”等描述，一个可怕的猜测在我脑中成型。

那不是超能力，也不是魔法。

那是……法则的改写。

是她的“认知”，成为了现实。

她认为我的攻击应该消失，所以我的攻击就消失了。这个过程，不需要能量守恒，不需要物理逻辑，甚至不需要一个“动作”。

我终于切身体会到了，黑子所背负的“监视人”这个身份，到底有多么沉重。她要监视的，根本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行走的、拥有自我意识的、随时可能让世界变得面目全非的……“现象”。

我深吸一口气，强行将周身那些不受控制、依旧在躁动着想要冲出去的电弧压制回体内。

那股被人在背后议论的怒火，此刻已经被一种更深沉、更冰冷的震撼所取代。

“……哼，”我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猛地转过身，不再看他们，“算你运气好。”

我知道，这场“审问”，已经不可能再进行下去了。

在亲眼目睹了这无法用常理去解释的一幕后，原本单纯的质问，已经变成了另一个层级的、关乎世界真相的对峙。

而我，刚刚才拿到这片阴影世界的入场券，连游戏规则都还没摸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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