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核危机处理事务所 第54章 她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炸了

——“苏巧巧今天早上煮粥，用的是电磁炉，结果电磁炉报警自己超载。”

——“她一出门，猫就蹦窗户，监控显示是一团红雾从房里跑出来。”

——“苏言在她身边一米内就开始‘信号不稳定’，张知见说她像一台带静电的移动核聚变饭盒。”

——“张东宇在保安亭看了一眼她最近的电场图谱，叹了一口气：‘她快撑不住了。’”

——“而苏巧巧本人：‘我只是有点上火。’”

时间：次日上午·湛蓝市·苏家厨房

“滴——警告，电磁炉已检测到异常热源，请远离！”

苏巧巧愣住，看着自己眼前那锅热腾腾的小米粥，锅还是她亲手洗的，粥也是昨晚泡好的，她甚至连火都没开太大。

“你报警干什么？你才异常。”

她伸手关电源，结果按钮还没碰到，电磁炉自己“啪”一声黑屏。

她把手收回来，叹了口气。

“我又不是核反应堆，至于防我成这样吗？”

旁边窗台上的猫“雪碧”在她靠近时耳朵一抖，瞳孔骤缩，腾地一声跳出窗户，留下一串爪印。

苏巧巧：“……”

她低头闻了闻自己袖口。

没有狐臭。

没异味。

不至于啊？

她若有所思地在脑海里总结：近期不适——皮肤发热、轻微静电、灯泡一靠近就爆、室内温度比正常人高两度。

“我可能就是体质特殊。”她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体内住着一台超频吹风机。”

时间：次日上午·湛蓝市·警局刑侦队办公区

“我回来了。”她推门而入。

“啪。”

走廊尽头的饮水机炸了一声，把正往水杯里装热水的行政人员吓得把杯盖扔到天花板上。

“……欢迎回来。”行政干笑。

她坐在自己办公位上，桌边一台打印机忽然冒烟，吐出一张被烧得卷边的警报单，内容是“嫌疑人逃逸报告”。

“我还没开始上班你就咒我失败？”

苏巧巧努力深呼吸，打开电脑，结果屏幕一闪：“请勿靠近高能电磁干扰源。”

她一拳砸在桌边，桌边没有坏，但电脑主机发出“呜”的一声自动关机。

苏言浮现在她身后：“我刚靠近你三米，就开始出现‘信号不稳定’。”

张知见飘进来，一脸感慨：“她现在的气场像一个被宇宙误绑定的微型磁暴投放器。”

苏巧巧揉着额角：“你俩是不是每天就想办法描述我得了什么超能力病？”

“我们只是感知你和猫一样开始讨厌金属。”

“那不是猫讨厌我了吗？”

“猫只是走得快了点，没叛变。”

时间：次日上午·湛蓝市第一中学·校园保安亭

“她又爆了。”

简澜将一块最新分析图推给张东宇，屏幕上的电场波形像失控的心电图，在湛蓝市地图上画出一道完美的红色圆环。

张东宇看了三秒，拿起茶杯，没喝。

“她已经撑得够久了。”他淡淡开口，“副梦核已经完全融合，但魂体觉醒还没找好出口。”

“她是自己在扛。”简澜点头。

张东宇看向窗外的天：“就怕她扛不住的那一下，是在警局爆了监控，顺便点燃了警车。”

简澜：“她要真点燃了警车，我们这群人是不是也该去‘技术顾问’变‘法律顾问’了？”

张东宇苦笑：“我们从来没正常过。”

时间：次日上午十点整·湛蓝市·街头监控调度中心

“报告，苏巧巧所处位置出现区域温升1.7°c，交通摄像头出现四次黑屏，AI识别故障率达27%。”

“误判为……热源模糊？”

“是。”

调度员看着屏幕上模糊成红团的苏巧巧画面，小声道：

“她是不是得换个身份——别当刑警了，去当移动电磁干扰塔。”

时间：次日上午十点十五分·警局女厕·某格子间

苏巧巧掏出手机，看着上面刚崩掉的健康打卡系统，又抬头看着面前洗手池开始自动滴水的龙头，深吸一口气。

“我很冷静。”

“我没有问题。”

“我就是气场旺。”

“我可以再坚持一下下。”

说着，她从包里掏出一张纸巾，刚擦干手，纸巾烧了个小洞。

她低头默默看着指尖微热的那团光点。

“……”

“……我要不要请假。”

——“骆敏拎着一袋酱牛肉，提前结束‘休假’回来了。”

——“她不是回来度假，而是从苏明厉那儿听说了巧巧‘有点不对劲’。”

——“张东宇茶还没喝上两口，就差点被‘按在地上问身世’。”

——“简澜试图转移话题被一句‘你数据是不是套了童话滤镜’打了回去。”

——“张知见：‘霁雯要是再不来转移火力，我们今天就得集体交三千字心得体会。’”

时间：次日上午十点半·湛蓝市第一中学·校门口

出租车稳稳停下，门一开，布鞋落地。

骆敏拎着一袋刚从老字号买回来的酱牛肉，步伐比往日更急。

她脚步没停，眼神一扫校园前庭，平日清清爽爽的磁场，此刻多了一股难以名状的“起风”感。

她没说话，表情却比往日更冷一分。

她其实还没休完“假”。

可前天晚饭后，苏明厉突然联系她，说起苏巧巧那边“魂场不稳”“情绪引动环境”“电器怕她”之类怪话时，她就知道——这事，不对。

苏明厉讲到最后一句，“她写报告写到纸自燃”，骆敏差点把筷子掰成两截。

于是，她拎上行李，转身打车回湛蓝。

牛肉是路过顺手买的——一是怕进学校手太空，二是怕自己回来要连夜审人。

时间：同一时段·校园保安亭内

张东宇刚泡好一杯茶，还没喝。

简澜正在远程终端上调取苏巧巧的昨晚魂力外逸图，开口道：“她控制力下降得越来越明显了，这张图……”

门推开之前，地板都像响了一声“啪”。

“你俩——有空泡茶、做图，有没有空解释一下，巧巧到底怎么了么？”

骆敏站在门口，声音不大，语气极平静，但那种“我已经到了现在你想跑也跑不了”的压迫感直接给保安亭调成了冷库档。

张东宇抬头，茶杯在手里没敢放下：“……欢迎回来。”

“别废话，我从苏明厉那儿听说了。”骆敏把牛肉往桌上一放，“她不是感冒，也不是中暑，是你们几个联手搞出点什么事儿。”

“我们只是——”简澜话刚出口。

“你数据图别翻了。”骆敏盯着终端，“你那个线条抖得像童话故事里的水波纹，看得出魂力外逸，但看不出她到底是被谁逼到变异的。”

张东宇：“其实也不算变异……我们目前叫它‘微量能量不自控反应’。”

骆敏：“说人话。”

“她发热。”

“……”

简澜想接：“我们初步推断她和梦境事件有精神层次上的联动……”

“所以你们就这么不管不顾地，还在这边泡茶？”

保安亭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张知见从亭外走进来，一手抱着小音箱，一手捏着糖棍：“骆校长，我就知道你回来了今天就没我好果子吃。”

“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你一回来，全校震感等级上调为三级预警。”

“你以为我只来找你？你、苏言、简澜、东宇、那个经常爆裂出场的‘某位小姐’……你们全都得给我解释清楚。”

“……‘某位小姐’是说天玥？”张知见扬眉。

骆敏点头：“她也是问题来源之一。”

张知见啧了一声：“行，那我现在去给周老师发消息，让她做好准备。”

简澜：“你让她来干嘛？”

张知见：“分担火力。”

时间：十点四十五分·教学楼二楼·教务档案室外走廊

苏言靠在栏杆边，轻声说：“骆校长今天杀气太重。”

张知见：“你是第一次见她开会拎牛肉？”

“她可能真打算把我们炖了。”

“所以今晚那个会你打算带什么？”

“带好逃生路线图。”

“我带糖。”张知见望向天空，“不然总觉得自己会血糖低死在骂声里。”

——“会议桌刚坐满，骆敏看向张东宇：‘你保安的简历，干净得跟公安部打印的似的。’”

——“简澜试图用‘系统兼容态’解释苏巧巧异常，被怼：‘你以为你在维护打印机驱动？’”

——“张知见一舔糖，骆敏就警告：‘你敢开口我就让你去扫教学楼天台。’”

——“天玥远程出现，全场一片寂静，连墙上的钟都不敢滴答。”

——“张东宇仍旧喝茶，只说了一句：‘她不是我们改造的，她是自己醒的。’”

时间：晚上七点整·湛蓝市第一中学·行政楼·会议室

“人都到齐了，会议开始。”

骆敏落座，声音不高，却足够让所有人瞬间坐直半寸。

她面前摊着几页简洁的资料打印纸，干净利落，没有多余一字——但所有人的心思都知道，她不是来发读后感的。

她第一个看向张东宇。

“我想了三天，才想明白我为什么当初会点头同意你来学校当保安。”

“是因为你资料干净，话少，看起来老实。”

张东宇：“我也确实……话不多。”

“嗯，是。你光是梦里动静就够开三次校务会了。”

她翻出一页，直接亮给他。

“苏巧巧出现症状前，你是不是就知道她和梦境系统之间存在不寻常反应？”

张东宇：“……我怀疑过。”

“但你没说。”

“她不是实验品，我没有权利先入为主。”

“你倒是很有立场。”骆敏轻笑一声，“一个保安，在没授权的情况下，掌握核心系统测试者的行为状态，还能指导投影体模拟人类社交——你该不是考了双硕士吧？”

张知见在旁边“咔哒”一声咬断糖棍，刚准备插嘴，就听骆敏头也不抬地道：

“你开口，我现在就把你投到校广播台让你播早读。”

张知见：……

苏言原本想解释几句，刚张嘴。

骆敏抬眼盯她：“你最好别说什么‘我们只是程序性支持’，我从你们在学校演双簧那天起就没信过这句。”

苏言含笑低头，没接话。

骆敏吸了口气，把话锋一转：

“我现在只问一件事：你们几个——是不是早就知道她不正常了？”

简澜迟疑了一下：“‘不正常’这个词，在科学角度——”

“停，你要是再敢给我念你那一百五十页报告的开头，我立刻让张知见替你汇报。”

简澜立刻闭嘴。

骆敏冷声道：“我能接受你们试验出问题，但不能接受你们看着她出事都不吭声。”

“她最近的状态——静电、场压、意识漂移，甚至能量自泄——不是什么‘缓慢康复过程’。”

她眼神扫过每个人：

“是系统性失控。”

“而且，是你们眼睁睁看着失控。”

这时，会议室墙面光幕一闪。

天玥投影现身，气场瞬间拉满，优雅落座：“看来，我来的时间刚刚好。”

骆敏抬头，语气未变：“你一出现，我就知道这会开不安生了。”

天玥莞尔：“我只是来听听。”

“别来虚的。”骆敏拿起资料，“你的梦境模型，加上副梦核，早就跟苏巧巧产生了深层兼容。她现在体内的状态，还是‘兼容态’吗？”

天玥神色不动：“她的状态，我们称为‘内嵌转化’，并非主动唤醒。她是……自主形成连接。”

“所以你们什么都没做，她就自己变了？”

“她的意识场高度适配副梦核，这是古武里常说的‘体质特殊’。”

骆敏：“我们古武里还说一个词——‘爆雷’。”

会议室一静。

张东宇放下茶杯，淡淡道：“她不是被制造出来的变异体，她是……自己变异的。”

天玥：“而我们在她完成异变之前，唯一做的就是……不要打断她。”

张知见小声嘀咕：“你们要是打断她，现在估计医院全满员。”

苏言轻声：“她只是太快了，连我们都跟不上。”

骆敏闭上眼，再睁开时声音低沉：

“不管她怎么来的，下一步，你们准备怎么收场？”

——“苏巧巧：‘我挺好的，没啥大问题。’”

——“她家猫冲出窗台，邻居家的猫也跟着跑路。”

——“周霁雯来探望，发现巧巧连倒水都能让空气变黏。”

——“她一边说‘我冷静’，一边把墙上的挂钟电炸。”

——“最后两人并肩坐着对着闪电默哀：‘好天气，不宜修仙。’”

时间：晚上七点十分·湛蓝市·苏家苏巧巧闺房

门被推开，逃出校园翘会的周霁雯探头进来。

“你在家吧？没开灯我就进啦。”

苏巧巧从卧室走出来，一身居家运动服，头发绑起，看起来和平时没啥区别——如果不看她周身那一圈空气明显比客厅别的地方要“躁”一点。

“你怎么来了？”苏巧巧有点意外。

“热。”周霁雯提着一袋水果，“太热了，物理楼空调坏了，我就顺路来蹭个凉。”

“……你顺路从东城区绕三公里到我家？”

“闺蜜直觉准不准你心里没数？”周霁雯把水果放下，观察她，“你是不是又开始……自燃了？”

苏巧巧扶额：“没有，我今天都控制得挺好。”

“你前天说控制得挺好的时候，咱们家水龙头喷出一串火星。”

“那是阀门老化了。”

“你是不是觉得所有人类的基础设施都欠你一顿保修？”

苏巧巧无奈：“你信我——我真的，状态恢复得差不多了。”

她刚说完这句，一边的沙发垫轻轻冒出一缕白烟。

周霁雯盯着那团“友情蒸汽”，慢慢拉出个小板凳坐下：“那咱就聊聊，看看你‘恢复’到哪一步了。”

苏巧巧低头看手指，手背上隐隐有一层微光，“大概……不到插电也能煮面。”

时间：晚上七点三十分·苏家客厅·窗边

“我现在每天都做冥想。”苏巧巧盘坐在蒲团上，闭眼，“深呼吸——引气入丹——引电入……不，等下。”

她睁眼：“我现在不能用‘电’这个字，会出事。”

“行吧，那你换词，比如‘引和谐入心’？”

“我现在光走神都能让天线断信号，你让我引和谐？”

“……你就是一移动辐射源。”

苏巧巧没有反驳，低头捏着水杯杯耳，杯底隐隐升温。

“你知道你今天在阳台晒衣服的时候，太阳主动退后了两公分吗？”周霁雯靠在窗边，“我亲眼看见那缕阳光抖了一下。”

“你这想象力适合写玄幻小说。”

“你这身体反应已经进了都市异能范畴了你知道吗？”

这时，苏家那只白猫“雪碧”又如流星般蹿过客厅，一边冲，一边还拐了个弯直接跳窗，连爪印都带着急促节奏。

苏巧巧：“它最近可能过于敏感。”

“它是看不见的辐射波感应体，现在它就剩一点毛没掉。”

两人沉默。

窗外传来一阵低鸣雷声，城市灯光一闪，风卷起窗帘。

周霁雯站起来走到窗边：“你最近是不是还老做梦？”

“……嗯。”

“都梦见啥？”

“梦见有一只龙在烧烤我家的窗帘。”

“那你现在醒着也快把窗帘烤了。”

时间：晚上七点四十五分·苏家客厅·窗边

两人并肩坐着，一言不发地盯着外面黑云压城。

苏巧巧低头看着自己掌心——那点若隐若现的暖金色光，像要冲破皮肤。

“我可能……真的不是普通人。”

“你不是可能。”周霁雯淡淡说，“你现在属于高危保温杯，不宜靠近电子设备和心率过快的中老年人。”

“我现在不能去公安局体检了。”

“你连走进超市都可能让收银机烧屏。”

“那我怎么办？”

“……坐着别动，先别出门，我先把你贴身物品都包锡纸。”

“你这像是在处理外星人。”

“我这是人道主义援助。”

苏巧巧突然苦笑了一声。

“我真没想过我会变成这样。”

“我也没想过你会从‘局里王牌女警’变成‘潜在雷击事件核心’。”

窗外又是一道电光劈下，墙上的闹钟再度“啪”一声裂了道痕。

周霁雯缓缓站起：“我们今晚，能不爆电视就算成功。”

苏巧巧站起：“我会努力不点亮插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