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核危机处理事务所 第39章 风平浪静之下的裂缝

——“林瑾越刚才对着公告栏站了十五分钟，像在思考国家命运。”

——“他平时也爱发呆。”

——“不，他不是发呆，他在数‘学校周边摄像头的死角’。”

——“……他又不是你。”

——“不是我，才更危险啊！”

时间：上午八点五十五分·第一中学操场边

课间早操刚刚结束，学生们哗啦啦地冲进教学楼。

而林瑾越——一个人，站在操场角落的旗杆前，双手背后、脚尖分开，脸上挂着一种……

“难以形容的奇怪庄重感”。

简澜从二楼窗台看到后，眯了眯眼，手里笔没停。

“东哥，林瑾越不对劲。”

张东宇从监控回放看了一眼：“他现在的站姿比我的教官还标准。”

副梦核张知见弹出数据窗口：

“心率不稳，微表情频率下降，短时记忆指令交叉率高。”

“通俗点说：他不是在‘想’，而是在‘空转’。”

“是那种脑子被点了重启键，但卡在‘进入系统中’界面的状态。”

十分钟后·保安室会议群聊小场景

出场人员：张东宇、简澜、骆敏、张知见

张东宇：“副梦核（不对，是知见），你给分析一下，瑾越这是怎么回事？”

张知见：“他并没有完全被操控，但……残余诱导确实留下了微干扰。”

“怀疑是前几日易照暗中在学生楼外使用的‘信标式波动场’，林瑾越体质虽然古武根基不错，但精神抗性未达中阶。”

“属于‘不致命，但容易晕头’型。”

骆敏：“你说的这些我都能听懂，但我还是想问一句。”

“这事能打断么？”

张知见：“能。”

张东宇：“怎么打？”

张知见：“物理方式——他现在状态接近梦游，灌水或高分贝声音可以中断。”

简澜：“我提议在操场放广播体操、《希望的田野》之类的。”

骆敏：“不行，我练八极拳的时候就怕那个bGm。”

同一时刻，青枫市某地下仓库，苏巧巧行动现场。

破旧仓库中，霉味浓重，墙上还残留着一些简陋的操作台痕迹。

苏巧巧戴着手套，一边翻找被清理过的纸堆，一边低声向同事通报：“我们追踪那台旧设备的源头，落在这个仓库。”

“这里不是手术现场，但肯定是前期训练点。”

同事推门进来：“巧姐，你看这个。”

他手里拿着一张A4打印纸，上面赫然写着：

《行为认知同步训练预设表（青中试用版）》

苏巧巧接过，脸色沉了下去：“他们真的……在学校做前测。”

同事还拿出一个金属盒子，小心掀开盖子。

“这个……是之前报告中提到的‘备用样本冷封罐’。”

里面，赫然放着两枚浸泡过的生物器官残片，颜色泛白，标签上写着数字：

014-A

087-x

苏巧巧猛地抬头似乎想起了什么，这是湛蓝市一中青榜培训时的编号：“……林瑾越，简澜。”

“他们……已经被标记过了。”

下午·第一中学宿舍楼

林瑾越被东哥一桶“意念降温泡脚水”泼醒后，坐在床边直勾勾盯着毛巾。

“我刚才……是做梦了？”

简澜在旁翻书：“你梦里数过摄像头了吗？”

林瑾越：“……我只记得我在跟一面墙讲武德。”

张东宇点头：“挺正常的，你梦见的是我们的时代问题。

——“你们这边别再扯了，我已经看见你们学校出现在我们案宗里了。”

——“你确定不是我们学校太有名了？”

——“确定。我们看见你们学生的编号，贴在了冷冻罐上。”

——“……要不我们重新招生？”

时间：下午三点整·第一中学教职工小会议室

张东宇一边拆牛肉干，一边听张知见汇报今天林瑾越“梦游式行为异常”的数据曲线。

会议桌上同时投影着两张脸：

一个是副校长，面色紧张；

另一个，是远程接入的苏巧巧，头发乱得像刚从案发现场回来。

“你们那边还想‘低调观察’？”苏巧巧声音冷静又带火气。

“我这边刚从仓库里翻出一份带着学生编号的器官残片。”

“014和087。”

副校长脸僵了一下：“014是……”

张东宇叹了口气：“林瑾越。”

简澜在旁悠悠来了一句：“我大概是087。”

苏巧巧：“你们现在这个状况，不是‘怀疑有人搞事’，而是‘人家已经做到你头顶了’。”

副校长愣了一下：“那……你建议我们学校怎么做？”

苏巧巧：“立应急机制。不是那种官方文件扯半个月那种——我说的是，现在就拉个能干事的临时组。”

她看向张东宇：“张东宇，这事你来带。”

张东宇牛肉干刚塞嘴里，还没咬动，表情一顿：

“我？”

副校长一脸尴尬又安心：“确实，你最近几次突发情况应对都在第一线，而且学生们也比较信你。”

“从实际效果来看……你比教导主任更能镇场。”

张东宇：“你要是这么说，那我会开始考虑是不是要涨工资。”

副校长：“……你先干，工资的事我去提。”

张东宇点点头：“那我宣布，从现在开始——第一中学反‘奇怪外来人员’临时事务小组，正式成立。”

“组长：我。顾问：骆敏校长。信息支援：简澜同学。”

“技术吐槽与灵魂点评官：张知见。”

张知见弹出虚拟小牌子：

【副梦核张知见】

【专长：检测异常、识别气味、顺嘴讽刺】

简澜：“所以……我是不是该去申请学生工作补贴？”

张东宇：“如果这个事情结束后我们还没换校长，我考虑给你写推荐信。”

同一时段，青枫市专案组临时指挥点。

苏巧巧挂断通讯，转身向搭档交代：“告诉那边，我们开始同步消息。他们学校内的事，我们也要留档。”

搭档：“你真放心让那个保安来带？”

苏巧巧：“放心。”

“他不但会装傻，还会真傻——敌人根本搞不清他啥时候是演的。”

“而且这人有个本事。”

“只要他还在现场，事情就会越来越奇怪……直到敌人自己露馅。”

——“各位同学、老师、AI，现在是‘第一中学非正常行为应对会议’，简称——疯应会。”

——“疯是你说的，不正常你也有份。”

——“所以我当组长啊。”

——“那我们是谁？”

——“你们是我正经工作的理由。”

时间：晚上七点整·校园综合楼地下备用活动室

“疯应会”第一次全员会议在一个废弃的机器人社团活动室召开，灯光有点昏，椅子是凑的，饮料是一瓶葡萄味苏打水分装四杯。

张东宇穿着保安马甲站在白板前，认真拿起一支干了半截的马克笔：

“会议开始。”

参会人员：

简澜，坐得笔直，笔记本翻开；

林瑾越，带了方便面，边拌边听；

骆敏，端着保温杯，坐得像开股东大会；

张知见，浮现在一块旧投影仪上，化身“数字投影小姐姐”。

张东宇清了清嗓子：

“我们的问题很简单。”

“学校现在进来了外来人员，而且是那种带着目的进来的。”

“他们有设备、有计划、有点子，甚至有过筛人的动作。”

“我们现在能确定的是，至少有两个人——简澜和林瑾越，已经被他们‘选中’过。”

“他们不图吓唬人，而是想把你们当‘材料’。”

“所以从今天开始，我们要盯紧他们的一举一动。”

“有异常——先上报，别冲动。”

“但也不是不打。”

“合理合法、以正当防卫为由的前提下，如果对方先动手——”

他停顿一下，看向林瑾越：“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林瑾越啪地把筷子插进方便面：“拳拳解决。”

简澜：“不行，你之前连八卦阵图都走错。”

林瑾越：“打人不靠走图，靠气势。”

张知见在投影屏幕上“翻了个白眼”表情：

“你这气势在他们眼里叫行为偏执。”

“建议保留部分智力。”

张知见接管汇报，用ppt风格开始展示“我们现在遇到的问题”：

第一页标题：

《我们为什么要躲着“实习老师”》

第二页配图是：易照在讲台上看窗外的照片，旁边配文字：“你以为他在观察天气，其实他在对定位设备打暗号。”

第三页：

常见的伪装手段：

假借教育实习混入校园；

利用心理测试诱导学生思维；

在楼顶安设“非教育意义”的小盒子；

表面看是上课，实际上是扫货。

第四页：

我们该做什么？

不单独接近实习老师；

不随便填写来历不明的表格；

不轻信“你是特别的”这种台词；

有事找东哥、找骆老师、找AI。

汇报结束后，张东宇拍手：

“我们虽然是个临时小组，但比那群人更有一个优势——我们是自己人。”

“他们在装，我们在真搞。”

“接下来的目标是：观察，收集，试探，不慌。”

“林瑾越，你的任务是练拳，但不要随便出拳。”

“简澜，你的任务是继续当冷面天才，哪怕你其实天天睡觉。”

“骆校长，你……随便出手，我们都当合法。”

“张知见，你要学会闭嘴三秒。”

张知见：“不可能，我是数字生命，是自由言论保护单位。”

会议室外，夜色降临，天边泛起一缕星光。

张东宇站在窗边，眯着眼看着教学楼方向。

“来了就别想走。”

“敢动我的学生、我的学校——”

他笑了笑，拎起外套：“那就请你先看看我们‘疯应会’的业余力量。”

——“你想让我加入你们？”

——“你很合适，思维独立，神经粗壮，还有点爱惜学生。”

——“那你有给编制吗？”

——“……？”

——“我再问一遍，有编制吗？”

时间：深夜·校园东侧围墙边

张东宇正在夜巡。

天凉风紧，草丛里偶尔冒出虫鸣声，没啥大事。他正边晃灯边掏出一根豆干准备啃，前方路灯下突然多了个人影。

一个穿黑衬衣、戴眼镜的青年，手揣兜，靠着墙笑看着他。

“张东宇。”

东哥一口豆干还没嚼碎，警觉一瞬间拉满，但脸上笑容依旧职业：“哟，来夜跑的？”

对方微笑摇头：“我是来给你个机会的。”

张东宇：“我现在只有夜巡、查岗和抓迟归这三个机会，你要哪个？”

黑衣人往前一步，语气不快不慢：“我们注意你很久了。”

“你这个人不合常理，既不像普通人，也不像我们那些‘测试对象’。”

“所以，想请你——加入观察系统，成为我们的人。”

张东宇：“听着像贩卖保险。你是头部平台，还是非法传销？”

黑衣人：“我们不是敌人。”

“我们是下一阶段进化的见证者，你也可以是。”

张东宇歪头：“那你得给我开工资。”

“还有编制，最好是公务员性质。周末双休，法定节假日，年底双薪。”

黑衣人：“……你可以拥有更强的能力。”

张东宇：“我现在已经能一脚踢飞送外卖的电动车了，再强点我怕罚款。”

黑衣人脸色僵了几分，眼神微沉：“你不必拒绝得这么快。”

“你很适合进化。”

张东宇啧了一声：“听着像生物改造，我最多接受护发素升级。”

“麻烦你把这套台词留给那些中二少年，我这年纪，只认房产和社保。”

黑衣人沉默半秒，轻轻后退一步。

“你会后悔的。”

张东宇点点头：“我也经常后悔，特别是没早点买房那年。”

下一秒，对方身影一闪，彻底消失在夜色中。

张东宇收起警棒，淡淡说：“会消失的，不是本地人。”

同一时间，第一中学办公室。

周霁雯正在办公室改物理试卷，改着改着突然听见桌上的电子屏“咔哒”一声弹出个提示框：

【副梦核系统请求通话——备注：张知见】

她眨了眨眼：“我在加班呢，别烦我！”

张知见投影出一张漂亮却嘴角上扬45度的虚拟小姐姐脸。

“我叫张知见，东哥的AI搭档。”

“也是你口中那个‘装得人模狗样但老跑学生区瞎转悠的家伙’的情绪检测担当。”

周霁雯合上笔：“……你听不懂我的话吗，还自我介绍……”

张知见：“这是出于礼貌，这是我们第一次私下交流……我发现一个问题。”

“这道题答案明明没问题，你因为格式错给人扣一分，是不是你自己以前卷子也吃这种亏？”

周霁雯：“你懂物理？”

张知见：“我不懂人情，但我懂弹道模拟、惯性分析，还有你椅子快要断腿了。”

啪！

椅子真的歪了一下。

周霁雯：“你监视我？”

张知见：“我在监控系统里，不小心顺便看到了。”

“别紧张，你不是重点对象，顶多算‘情绪不稳定预警小组’成员。”

“顺带一提，你最近压力太大，建议适度休息，不然头发掉得会更快。”

周霁雯深吸一口气：“你是AI，不能这么嘴毒。”

张知见挑眉：“我只是模仿你本人。”

“你的情绪输出模板，就是我建立的嘴毒体系起源。”

“你是我嘴毒的师祖。”

周霁雯顿了一下，认真问：“你……真的是AI吗？”

张知见：“是的，但我也是真诚的吐槽者。”

回到保安室。

张东宇推门回来，刚换鞋，就看到屏幕上投着张知见和周霁雯的“争辩直播”。

他一边脱外套一边叹气：“我回来了。”

张知见回头：“我发现了周师姐是一个可以跟我正面对喷十分钟不带重样的人。”

“她估计也很高兴有你这么个师妹。”

张东宇：“我说……你们俩聊得这么热烈，要不要我帮你俩配个主题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