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核危机处理事务所 第36章 监察人入驻，他被盯上了

——“欢迎监察团光临，请各位多提意见。”

——“不，我希望他们少提点。”

——“你怕什么？”

——“怕我一不小心给他们讲明白了。”

时间：上午九点·第一中学校门口

五辆全黑、无标志悬浮公务车缓缓驶入校园，引得正在晨练的学生们集体减速侧目。

一车一队，车头统一编号“t·7”，下车人员统一着深灰长风衣，神情冷静，不带笑容。

“天家监察组。”陆羽举着摄像机在操场边低声喊，“来了。”

“来做什么？”林瑾越还在踢腿热身。

“来找茬的。”简澜翻着教职工名册，“这次不是例行检查，是指向性极强的特殊小组。”

“对象……可能是我们。”

【行政楼会议室】

张东宇坐在最里面的位子上，手里端着校方泡的枸杞茶，整个人一脸平静。

监察组首席带着文件坐下：“张先生，您是本校安保兼特训指导组编外顾问，是吗？”

张东宇点头：“是的，东哥我。”

“您是否知晓，近期青榜特训营过程中出现‘信息失控与意识干扰’问题？”

张东宇：“我有知晓，也有参与。”

“那您是否清楚，有一名‘代号式样异常’的特殊人员，在您的训练团队中被错误激活？”

张东宇：“我觉得你们说得很复杂，可以换个说法，比如‘是不是你们系统自己出bug了’？”

监察员合上笔记本，冷道：“我们怀疑有‘高等级外界干涉力量’插入了第一中学。”

张东宇：“你们怎么不怀疑我练得太好，把人练得开悟了？”

【监控室角落·副梦核隐形观测】

副梦核默默开启静默记录模式，在文件中输入：

【监察团关键词列表】

“特训营”

“意识干扰”

“系统漏洞”

“外界干涉”

“东哥的嘴令人害怕”

副梦核备注：

“当前局势不利交流，建议人类本体减少‘抬杠’行为，以免引发高阶情绪叠加冲突。”

她想了想，又补一句：

“但东哥的抬杠挺有效的。”

【校医室·骆敏、苏巧巧】

监察员第二批走访来到校医室，借“查看学员特训恢复情况”为由，顺便“访谈”几位相关教师。

苏巧巧警惕心拉满：“你不觉得他们在盘我们吗？”

骆敏不以为然：“盘就盘嘛，看看谁的心理素质好。”

“我活了这么多年，还怕这点套路？”

监察员进来，微笑示意：“两位，我们想了解一下，特训期间是否出现‘非授权异常引导行为’。”

骆敏：“我基本只教呼吸吐纳和贴墙站桩。”

苏巧巧：“我只传达纪律、监督安全，最多练了点抓逃跑姿势。”

监察员：“那你们有没有怀疑过某些人使用‘非明示技能’影响他人意识？”

苏巧巧：“你指催眠术还是跳大神？”

骆敏轻咳一声：“我们倒是怀疑你们这调查问话，是故意想激我们说错话。”

——“现在就让我走？豆腐脑才刚拌匀！”

——“这案子如果你不接手，下一个走的就是副局长。”

——“那我赶紧收拾行李……顺便把我的榴莲泡面带上。”

时间：上午十点半·第一中学教师通道

苏巧巧刚从食堂打了一碗豆腐脑，还没坐下，就接到了来自刑侦支队的紧急电话。

“巧巧，马上回来一趟。”电话那头的声音略急，“有个案子掉到你头上了。”

“不是开玩笑吧？我现在正准备吃早饭。”她看着碗里浮着葱花和榨菜，“你知道我豆腐脑要趁热吃的。”

“案件编号c-47——非法器官交易案，已经牵出一条跨市运输链。”

“你是咱组里唯一一个熟悉那几个嫌疑人背景的，不让你来，谁来？”

苏巧巧沉默三秒，慢慢放下筷子，目光盯着热气腾腾的豆腐脑：“行，那我这碗就当请嫌疑人吃了。”

【十分钟后·教学楼外】

张东宇拎着保安室的垃圾桶往外倒，看到苏巧巧行色匆匆。

“去哪儿？穿得这么严肃，是要出任务？”

苏巧巧整理肩章：“上头来了个老案子翻出来，说器官走私的嫌疑人落了网，要我过去对口调查。”

“是之前你配合过的那个医药公司案件的后续，案子不小。”

张东宇点点头：“看来是动真格了。”

“多带几张证件，还有你那把能拆桌子的伸缩棍，别上头。”

苏巧巧挑眉：“你就不担心我这次不回来？”

“担心啊。”张东宇一脸严肃，“我都想好了怎么给你留早餐的钱包位。”

“但你人要还回来，我的钱包不能白瘦。”

苏巧巧白了他一眼，转身要走时又停住：“副梦核我先托你照看。”

“她现在疯不疯我不确定，但你疯了她肯定会记笔记。”

【保安室·五分钟后】

副梦核收到苏巧巧的“托付任务”，自动弹出记录模块：

【任务：观察东哥三日内行为】

是否每日洗脸

是否在非紧急情况下开口嘲讽

是否无故盯着远方沉思超过五分钟

是否吃豆腐脑放糖

张东宇看完：“你是不是在搞性格取样实验？”

副梦核回复：“我是想分析你在‘警察同伴短期离岗’状态下的行为差异。”

张东宇摊手：“放心，我最多多做点俯卧撑，不会自毁人格。”

副梦核：“……系统记录此段话为‘典型的口嗨自我安慰语气’。”

【临行前·校门口】

苏巧巧拎着公文包和一个大保温杯，刚准备上车，骆敏从后门走过来。

“听说你又要单刀赴会？”

苏巧巧笑了笑：“老案子缠新线索，我不去不合适。”

骆敏点点头：“路上小心。记得留点现场照片回来，我最近研究人体经络重塑，说不定能对照来新发现。”

苏巧巧翻个白眼：“你要是去搞科研，我都信你能做出呼吸能量饼干。”

张东宇从远处喊了一句：“记得回来前发个‘我安全’定位，别搞失联。”

“你要真出事了，我不好意思当男主角。”

随着苏巧巧的离校，跟在张东宇身边的苏言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不见。

“东哥，我的具象化看来是需要你和巧巧姐在一起才行，巧巧姐回来之前，我会处于静默模式。”苏言消失前最后给张东宇的留言。

然后副梦核就把这件事传播在了群里，引起轩然大波。

“苏言就这么不见了？”林瑾越似乎有些失落。

“你小子不会是喜欢上她了吧？”简澜调侃道。

“我只是觉得学校里有这么个百变魔女在，会活跃校园氛围，我们有几个学美术的同学都还在给她画素描呢……”

“小林同学，你放心，等我回来，你们就能见到苏言了。”苏巧巧在下面回复：“这期间，你们可以让副梦核当模特，画素描。”

“其实我也有一个坏消息要宣布。”副梦核突然发言。

“我也无法具象化，原因应该和苏言一样。”

“……不一样，苏言静默了，你还在说话。”周霁雯接话。

“我还需要学习。”

“这是个好消息啊！……“除了副梦核，其他在群里面的人都在心里松了口气。

……

——“我们只是例行访问，了解一下你在学校的学习状态。”

——“了解，是用行为观察法，还是语言数据采集？”

——“……这只是普通谈话。”

——“那你们会记录我的肢体微反应吗？需不需要我静坐配合？”

时间：下午两点·第一中学图书馆自习室b区

简澜照常坐在靠窗位，翻书、记笔记、安静得像个会呼吸的监控摄像头。

两名监察员轻声走近，分别是一位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男监察官，以及一位表情过于专业的女监察官。

“简同学你好，我们是监察小组成员，来做一个简短了解。”

简澜合上书，起身点头，礼貌淡然：“欢迎，我已准备好接受访谈。”

监察官一怔：“呃……你知道我们要来？”

简澜：“昨天副梦核在校园网络中有过部署行为轨迹异常记录，我判断有高权限外部模块接入，推测有团队即将到访。”

监察官：“……”

旁边那位女监察员强行稳住节奏：“简同学，别紧张，我们只是例行调查。”

简澜点头：“好的，那我可以提几个问题吗？”

监察官：“？”

面谈正式开始（其实是简澜反问环节）

简澜：“你们是否对本校‘学生心理应激指标’进行了基础采样？”

“是否有纵向比对往届特训营同期精神曲线？又或者横向对比其他学校特训营同学的精神曲线？”

“是否已提取我进入梦境结构后的意识沉降数据？”

“是否掌握梦核核心被非结构性扰动时，我的主观反应系数？”

两位监察官从“笑着倾听”→“试图打断”→“开始记录”→“想打包回家”只用了三分钟。

男监察员低声咕哝：“这学生怎么比我们准备得还多……”

女监察员打开记录本，看了看扉页：“我们要不先换个人？”

简澜微微一笑：“如果你们打算结束面谈，我可以出具一份访谈记录总结。”

“并且附带我对你们小组的流程效率评分建议。”

两位监察官默契起身：“不、不用了，我们有别的安排！”

【图书馆外】

简澜重新落座，翻开笔记本，低声念叨：

“高阶监控人类组员，不擅长信息主导的会谈控制。”

“面对语言逻辑结构性反转时，表现出焦躁与微脱节情绪。”

“结论：不耐问。”

【与此同时·副梦核远程观察记录】

【副梦核观察报告（编号·J.L001）】

访谈前情绪稳定，访谈中产生混乱。

简澜未使用攻击性语言，但成功造成了‘信息脱控反压’效果。

当前评价：该生具备“反向审问型人格魅力”。

张东宇瞟了一眼报告，评价道：“这孩子要是去当法官，十分钟能把犯人盘自首两次。”

副梦核回复：“我想学习这种气场。”

张东宇：“你先别想了，你现在一讲哲理，别人只想退群。”

——“你学武的初衷是什么？”

——“守护世界的平衡。”

——“……具体点。”

——“具体来说，是从保安室那杯没收的奶茶开始。”

时间：下午三点·第一中学武术社训练室

林瑾越光着上身，正在认真练习“横扫三式”——一套从骆敏那里学来的古武基础连打，动作连贯，出拳有声，比一个月前像话多了不少。

正打得酣畅淋漓，监察组来了。

“林瑾越同学，我们是监察团的……”

“打扰了。”其中一位还没说完，就被他一拳“虎爪扫影”贴面扫过，吓得话音顿住。

林瑾越收势抱拳，严肃道：

“来者何人，扰我练功？”

男监察员笑容微僵：“只是例行问几个问题。”

“好。”林瑾越正色点头，“你们问。”

“我问你——你为什么练武？”

林瑾越看向窗外，眼神悠远：

“从那天我看到东哥拿热狗打退三阶武者的那一刻开始，我知道，这个世界不简单了。”

“那天风很大，我很冷，但我看见他手里还捏着两张食堂代金券。”

“我知道，强者不是不挨打，是能挨打还不掉券。”

监察员：？？？

“所以你是为了强大而修炼？”

“不，我是为了保护食堂最后的五块钱特餐。”

“因为如果我们不站出来，谁来守护校园最后的清汤挂面？”

【几分钟后·教师楼监控室】

监察员A：“那孩子的战斗能力确实进步了，他的招式越来越像正经的古武套路。”

监察员b：“但他的语言……好像来自另一个剧组。”

副梦核默默记录：“该学生具备中二型精神信条归属体系，情绪稳定，信仰坚定，疑似为特例中正成长模板。”

张东宇在旁喝茶：“他那套说辞已经打败了教导主任和宋副校长各一次。”

“我劝你们，别深聊。”

【同时·青枫市下城区】

苏巧巧穿着便装，和一名刑侦搭档正在监控审查现场。

墙上贴满疑似失踪人口线索，桌上放着一副仿生假肾模型。

搭档问她：“你觉得这案子还有突破口吗？”

苏巧巧眯起眼睛：“有个前科医生的账目里突然多出一笔海外资金。”

“而且就在案发前，他和一个名叫‘常述’的神秘人通过一次加密通话。”

“我查不到这个‘常述’是谁——但我记得，东哥以前说过，‘真正危险的人，不会有社交资料’。”

搭档一愣：“你东哥到底是保安还是心理咨询师？”

苏巧巧盯着那张通话单，轻声说：“都不是。”

“他是……不愿透露姓名的那种‘麻烦吸铁石’。”

时间：同日傍晚·龙瑜国青枫市郊·联合侦查支援点

苏巧巧一身黑色便装，外披风衣，头发束成干练高马尾，踏进临时侦查点时，空气里都是速溶咖啡和报告纸的味道。

她刚一进门，搭档周岸从电脑屏幕前探头：“你总算来了，巧队。”

“人我看完了。”苏巧巧把手里的卷宗放桌上，“嫌疑人虽然嘴硬，但说话间神色太平静，像是早就打定主意——拖。”

“这案子不是孤案。”她语速很快，指着板上的流程图，“三个月内，五个城市，七起失踪案，受害者年龄都在二十五岁以下，无家属申报，或者背景复杂。”

“你觉得是精挑细选？”周岸接过话茬。

“错。”苏巧巧眼神锐利，“这是筛选——挑那些失踪了不会被报案的人下手，操作流程快、器官价值高。”

她说着，在照片墙上贴下一张卫星图：“昨晚我们调出的这家地下诊所，本应已被拆除，结果热成像显示，地下还有独立电力网络。”

“说明他们的转场能力比我们估的快一倍。”

晚上七点·嫌疑人审讯间

一名瘦高男子坐在审讯椅上，双眼布满血丝，嘴角挂着讥讽的笑。

苏巧巧打开门的瞬间，屋里空气一紧。

她不吭声，坐下，戴上手套，把桌上的档案拍出“啪”的一声。

“王河生，三年前你在明壑市注册了一家影像诊所，但账户上近两年多出三十七笔来自地下交易所的打款。”

“你的车出现在青枫和南楠交界的树林口四次，每次都有两小时以上停留。”

“别说你是在野餐。”

男子笑了笑：“你们有证据就直接起诉，别在这儿打心理战。”

苏巧巧不怒，只抬了抬眉：“你那通凌晨三点的电话，打给谁？”

“我们技术科反推了Ip源头，是个代号‘常述’的联系人。”

“我翻遍了户籍系统、医疗备案、交通登记，连宠物注册都查了，没这号人。”

“他是谁？”

男子沉默。

苏巧巧轻轻点了点桌面：“你不说，他也不会替你扛。”

“你觉得你是个合格的下线，顶得住？”

男子目光微闪，却依旧紧闭嘴巴。

苏巧巧忽然从衣兜掏出一枚金属芯片，往桌上一放。

“你以为我们真查不到他？”

“‘常述’，这个代号，三年前出现在一次未公开的跨境走私案里。”

“他一共动了七批‘货’，但他从来不接触实物，专门负责筛人、匹配器官数据库。”

“你是他第几号工具人？”

男子嘴角抽了一下。

苏巧巧看准了，猛地站起身：“别以为沉默就是保险，王河生，你们动的是命，是活生生的人。”

“我追这案子前前后后都有3年了。”

“你要是嘴硬，那我就把你押回源头——让你看一眼自己到底干了什么。”

晚上八点·审讯结束后

周岸跟在苏巧巧后面，边走边问：“你真有常述的线索了？”

“没有。”苏巧巧头也不回，“但那人听到‘三年前跨境案’有反应。”

“说明我们赌对了。”

“这案子啊，不怕没线索，就怕你不敢打草惊蛇。”

她停住脚步，望向夜色：“他怕的不是我们。”

“是‘常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