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骸神契 第1章 结晶的实验体

2077年东京，“永生科技”地下实验室的荧光灯惨白如霜，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与金属锈蚀混合的刺鼻气味。

林默戴着无菌手套的手指微微颤抖，抚过实验台边缘凝结的蓝色晶屑——编号23的实验体胸腔已完全结晶化，蓝色的晶体纹路像剧毒藤蔓般缠绕着肋骨，晶面折射的冷光里，还嵌着受试者临终前凝固的痛苦表情，晶体缝隙中甚至残留着干涸的暗红色血迹。

他强压下胃里的翻腾，指尖在触控屏上滑动调出实验日志，刺眼的白光映出一行冰冷的记录：“彩虹药剂注射72小时，受试者意识结晶化率100%，能量逸散值超标300%，脑电波显示强烈痛苦信号后归于平静。”

“又在对着废样本发呆？”身后突然传来冷冽的声音，楚河穿着一尘不染的白大褂走近，领口别着一枚刻有微型水晶纹路的银色袖扣，指尖灵巧地转动着那枚泛着幽蓝光芒的利莫里亚水晶碎片，“明天起，你作为71号适配者进入第三阶段实验。”

林默猛地抬头，水晶碎片的蓝光在楚河金丝眼镜后投下扭曲的螺旋光斑，阿凯临终前发加密信息时的声音瞬间在耳畔回响——那时通讯器里还夹杂着机甲零件碰撞的脆响：“林默，楚河在偷用禁忌能量，他的‘永生’是用活人堆出来的，别信他。”

实验室顶部的通风口突然传来细微的金属摩擦声，林默警觉回头，却见安保队长洛溪推着消毒车缓缓走过，不锈钢车身上的反光晃了晃他的眼睛。

她的工牌随着推车动作轻轻晃动，一张折叠的牛皮纸便签悄无声息地从工牌挂绳上滑落，精准地掉进林默的白大褂口袋。

“23号的结晶样本需要送去-80c冷藏库归档。”洛溪的声音平稳无波，眼神却快速扫过实验台，在林默紧抿的唇角停留不足半秒——她袖口挽起的位置露出三道交错的浅疤，最长的一道从手腕延伸到肘弯，那是三个月前为救被强行注射药剂的弟弟留下的，而她的弟弟，正是编号19的实验体，和阿凯一样被标注为“适配失败”。

深夜的实验室只剩下主控电脑的屏幕光映亮林默的侧脸，周围的实验器材在黑暗中勾勒出模糊的剪影。

他蹲在主机前，手里攥着那枚外壳磨得发亮的U盘——上面还挂着阿凯送他的机甲造型挂饰，U盘的读取进度条像年迈的蜗牛般缓慢爬行。

便签上洛溪的字迹潦草却有力：“楚河的私人服务器在b3层禁区，核心数据加密密钥是他亡妻生日：1998.07.20。”

突然，实验台上传来一阵微弱的嗡鸣，那枚被遗忘在角落的23号结晶样本竟发出柔和的蓝光，与楚河办公室方向传来的水晶能量产生频率共振。

林默凑近细看，结晶内部的纹路像活蛇般开始蠕动，淡金色的利莫里亚文字从晶面下浮现，扭曲缠绕成类似藤蔓的形状——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除了阿凯手稿外的利莫里亚痕迹，胸口那道三年前为救阿凯留下的旧伤，此刻竟传来一阵奇异的灼热感，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咔哒、咔哒”，走廊里传来沉重的皮靴踩在金属地板上的声响，每一步都像踩在林默的心跳上。

门被推开，是伪装成实验员的霜刃，他穿着灰色实验服，领口处隐约露出一截银色的机械脖颈，左眼的机械义眼闪烁着冰冷的红光，扫过房间时甚至让主控电脑屏幕出现了短暂的雪花纹：“林研究员，楚主任让你现在去一趟他办公室。”

林默攥紧口袋里的便签，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将U盘死死按在鞋底——冰凉的金属硌得脚心发麻。

他跟着霜刃走过长长的走廊，两侧的荧光灯忽明忽暗，两人的影子在墙上被拉得扭曲变形，像两只即将展开对峙的怪兽。

林默盯着霜刃背后露出的一截机械脊椎，心里清楚，这场以“永生”为名的残酷骗局，已经把他逼到了悬崖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