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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三十这天特别忙，陆沉霖昨晚没忍住，折腾到后半夜，小哥儿比犁了两亩地还累，睡到中午才醒，彼时陆沉霖已经打扫了卫生，除了他们睡觉的屋，其他的都擦干净了。
小夫郎睡着了，陆小齐还不懂事，他自己给自己开挂，后院家禽住的，都整理了一遍，勤快的不行。
陆小齐是个好孩子，扫地这事他也会，拿着扫把跟老父亲后面忙活，扫完了还像模像样的蹲在陆沉霖身边，重重呼出一口气。
“哟！真勤快，都扫累了。”
“耶齐乖，耶齐好！”熟悉的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开始，陆沉霖给他擦了手，父子俩一起烧水，盆里躺着放了血的鸡鸭。
“爹，咯咯不动了。”
“它们玩累了，下午就要进晏齐肚子里了。”
“好吃！”
家里没少吃鸡肉，不是买的，就是杀的家里养的，陆小齐见过许多次，已经记住了，这是鸡腿有毛毛的样子，一会就没有毛毛了。
他把家里所有的小炉子都取出来用，不然怕忙活不过来，鸡肉要和长菜一起炖，得炖烂糊了才好吃，费时间。
要是不另外起炉子炖，一会他什么都做不了。
“一会爹要忙，你乖乖坐一边吃糕糕，好不好？”
“好！耶齐好！”有糕糕吃，他就能安静坐着，小家伙答应的特别快。
宋清筠出来，没看到院子里有人，揉了揉眼睛去灶房。
陆沉霖在烫鸡拔毛，陆小齐坐不远处吃糕糕，他面前还有一个小凳子，上面摆了一个碗，装着一个白乎乎的包子。
听到脚步声，陆沉霖抬头看去，见小夫郎已经起了，擦手拿盆倒水。
“洗洗，吃点东西。”
“沉霖不叫清筠？”
“看你睡得香，我自己也忙得过来，清筠昨晚上辛苦了，应该多睡会。”
“沉霖是坏人！”
“是是是。”
洗漱完，宋清筠挨着陆小齐坐一块吃东西，见水壶空了，小哥儿叼着包子去灌了一壶，放火边烧。
“今天要做好多的，好吃的菜！”
处理好的食材都摆桌上备用，宋清筠一一扫过去，叫陆小齐一起看。
“好吃的！”陆小齐是看不懂的，但是他听得懂好吃的。
处理好鸡鸭，还有一只兔子要弄，先把鸡炖上，宋清筠和陆小齐父子俩负责看火，灶膛和小炉子的火。
“沉霖，兔子要辣的。”
“好，一会做个爆炒兔肉。”陆沉霖没有不应的。
几个炉子都派上用场，陆沉霖喘了口气，拿上新买的春联，旧的打扫卫生时陆沉霖一并揭了下来，刷上浆糊直接贴上就行。
宋清筠站后面指挥，陆沉霖贴，陆小齐好奇，站旁边仰着小脑袋看。
“西么？”
“这是春联，站过去点，挡道了。”陆沉霖见他站着挡道，用膝盖碰他。
“春年。”
“是春联，晏齐是小憨包！”宋清筠把他抱开，两个人搭配着贴春联，门神，买的灯笼也挂上了。
“沉霖，看着像成亲！”
“是挺像的，今天晚上吃完饭，我们就入洞房！”
陆沉霖是什么破路都能开车，高速飙车。
宋清筠摇头，他不乐意了，昨天晚上沉霖也说了入洞房，今天晚上还入洞房，清筠不想洞房，清筠想睡觉。
看着两个人忙活一天做出来的菜，宋清筠高兴的不行，桌上都是他喜欢的菜，虽然平时沉霖也总是做给他吃，可他知道过年是不一样的，好久好久才有这么一次，所以他看着就高兴。
外面传来爆竹声，陆沉霖知道有人家祭祖了，他也开始摆上，祭奠祖宗和老爹。
他烧纸钱给陆老爹时，自己不跪，陆小齐懵懵的跪在地上，见老父亲烧东西，他还撅着小嘴吹，陆沉霖怕吹起来落菜里，一把捂住他的小嘴。
“不可以吹！一会吹好吃的饭里了。”
“老爹，这是你孙子陆晏齐，记得保佑陆小齐和筠哥儿健健康康的。”说着，还摁了一下陆小齐的脑袋，就当他磕头了。
“叫爷爷保佑晏齐。”
陆小齐看了看老父亲，用力点头，“耶齐保佑！”
纸钱烧完，陆沉霖拿着爆竹跑外头，陆小齐见状跟了过去，后面出堂屋的门就听到噼里啪啦的声音，小家伙也不怕，还拍着小手叫唤，像山上下来的猴似的。
宋清筠拿了没用的布盖着烧下来的黑灰，见陆沉霖出去放爆竹，要去抱陆小齐，没想到小家伙追出去，还没来得及抱他，爆竹声就传来，还以为陆小齐会哭，没想到他不怕这声音，反而还特别兴奋。
大黑大黄从后院跑出来，站陆小齐身边护着，它们俩的干饭盆陆沉霖也刷干净了，里面也打了满满的饭，给夹了些菜，让它们在旁边吃。
陆小齐吃饭不怎么喜欢坐，站桌边还没桌子高，菜夹小木碗里看不到，陆沉霖也不帮忙，拿不到好吃的，哼哼唧唧的，陆沉霖再抱他坐凳子，他也就老实了。
“来，先吃长菜，新的一年要平安康健。”
连陆小齐这个没几颗牙的，陆沉霖也给他扒拉了一根下来，一点一点给他喂了，两人吃了长菜，陆沉霖拿出压岁钱给他们。
大的八两，小的八文，大的用一个喜庆的荷包装着，小的用线串着。
宋清筠知道是银子，欢欢喜喜的接过，在陆沉霖脸上香了一下，陆小齐不知道是什么，拿手上玩了一会就丢一边。
这个没有吃的对他有吸引力，陆沉霖给父子俩剥虾，白灼虾，父子俩口味差不多，陆小齐也喜欢的紧，剥一只吃一只。
“沉霖，这个好吃！”小酥肉蘸点辣椒粉，宋清筠吃了一个，喜欢的紧，给陆沉霖也喂了一个。
“阿么！啊！”陆小齐见爹有，张嘴就要。
父子俩中间坐个陆沉霖，宋清筠喂不到，汉子丢掉手中的虾壳，从夫郎筷子上拿走酥肉，塞小家伙嘴里。
年三十的饭就是一家人慢慢吃，慢慢聊，两人也没怎么管这个小的，只负责给他夹菜，小家伙虽然胃大，可吃那么久，他也饱了，吃饱了就开始玩，蹲大黑面前，把自己碗里的东西倒大黑盆里。
“吃！吃！大黑吃！”
大黑老早就吃饱了，不想理他，小家伙碗里东西倒完了也没得到回应，捡起里面的虾就要塞大黑嘴里。
大黑是躲都躲不掉，只能吃了，吃完它就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