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侠龙图 第227章 狼山余烬 镜影藏真容

藏兵洞外的雪不知何时停了，阳光透过岩缝洒在苏晚晴的衣冠冢上，暖玉剑的莹光与积雪相映，恍若她生前笑靥。石惊弦将半幅山河社稷图铺在墓前，金线绣的江南水网在风中微颤，缺角处露出的 “黄龙府” 三字，被柳如眉的泪打湿，晕开一片浅痕。

“晚晴说过，她爹曾在黄龙府卧底三年，画下金人粮仓分布图。” 柳如眉指尖抚过缺角，寒潭剑的冰棱在她掌心融成水，“这半幅图，定要找回来。” 她转头看向石惊弦，他正用离火剑的余温烘干图上的泪痕，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坚毅。

石惊弦将图折好揣入怀中，突然按住她的肩：“你看。” 不远处的雪地上，有串极浅的脚印，鞋印边缘带着齿轮纹 —— 是天工阁的特制靴。“柳长空还有同党。” 他离火剑出鞘，赤焰在雪地上烧出个 “艮” 字，“按奇门遁甲，艮为山，主潜藏，他们没走远。”

此时，岳飞旧部中的老将军策马而来，手中举着面染血的令牌：“石少侠，方才巡山的弟兄在狼山北麓发现这个，像是天工阁的‘传讯令’。” 令牌背面刻着幅微型地图，标注着 “镜湖” 二字。

柳如眉突然想起母亲的日记：“镜湖底下有天工阁的秘窟，藏着‘照心镜’，能映出易容者的真容。” 她寒潭剑指向北方，“柳长空的同党定在那里！”

石惊弦翻身上马，伸手将她拉到身前，踏雪的马蹄踏碎残冰：“去找回另一半图，告慰晚晴。” 他下巴抵着她的发顶，离火剑的温度透过衣襟传来，“这次，我们不分开。”

镜湖的冰面如镜，映着狼山的剪影。石惊弦用离火剑凿开冰洞，寒气裹挟着水草的腥气扑面而来。“按《孙子》‘水战避高而避下’，秘窟入口该在南岸的芦苇荡。” 他跃下马，扶柳如眉站稳，离火剑在芦苇中扫出条通路。

芦苇深处果然藏着座石屋，门楣上刻着 “天工” 二字。推门而入，正中悬着面青铜镜，镜面模糊，却能映出人影。柳如眉刚靠近，镜中突然多出个披黑袍的人，面容与她母亲一般无二！

“如眉，我的女儿。” 镜中人开口，声音带着叹息，“娘对不起你，当年偷的不是秘图，是……” 话未说完，镜面突然炸裂，碎片溅向柳如眉。石惊弦离火剑及时挡在她身前，碎片撞在剑上化为齑粉。

“雕虫小技！” 屋梁上跃下三个黑衣人，为首者手持铁镜，正是天工阁的 “镜师”。“这‘照心镜’能引人心魔，小姑娘，你娘的罪孽，该你来偿！” 铁镜突然射出强光，照得柳如眉睁不开眼。

她脑中瞬间闪过母亲临终的画面 —— 母亲将玉佩塞给她时，腕间露出个刺青，与镜中黑袍人的刺青一模一样。“我娘不是罪人！” 柳如眉寒潭剑陡起，“坎卦?冰锥破！” 冰棱如箭射向铁镜，镜面应声开裂。

镜师见状，挥镜砸向石惊弦，铁镜边缘的锯齿闪着寒光。石惊弦不与他硬拼，离火剑划出 “乾卦?龙游”，赤焰缠着铁镜游走，逼得镜师连连后退。“你们用镜影术害死多少人？” 他剑势陡然沉猛，“晚晴的仇，今日一并算！”

另两名黑衣人趁机扑向柳如眉，手中短刀涂着黑漆 —— 是 “腐骨毒”。柳如眉寒潭剑舞成圆，冰网将两人罩在中央：“《奇门》说‘镜花水月，虚则实之’，你们的破绽在脚下！” 她剑尖点向两人之间的地面，那里的石板颜色略浅。

石惊弦会意，离火剑劈向石板，石板下露出个暗格，里面竟藏着另一半山河社稷图！镜师见势不妙，铁镜突然脱手，直取暗格。苏晚晴的软鞭不知何时缠在石惊弦腕间，此刻突然飞出，卷住铁镜往回一拽：“想抢？问过我！”

石惊弦与柳如眉同时回头，只见苏晚晴站在门口，衣衫虽染血，却笑得明亮：“我命大，被药王谷的人救了。” 她暖玉剑轻晃，“这镜师的铁镜里，藏着‘摄魂蛊’，刚才若被照到，你们就会听他号令了。

镜师见苏晚晴未死，又惊又怒：“不可能！‘化骨烟’无药可解！” 他撕开黑袍，露出胸口的狼头刺青，“我乃金兀术亲卫，今日便让你们葬身在这镜湖底！”

三人瞬间站位成 “三才阵”，石惊弦离火剑主攻，苏晚晴暖玉剑控场，柳如眉寒潭剑游走。镜师的铁镜射出数道红光，却被苏晚晴的水幕挡住：“你的蛊虫怕水，忘了？” 她软鞭甩出，银针精准刺入铁镜的缝隙，镜面顿时布满裂纹。

柳如眉寒潭剑突然变招，与石惊弦的离火剑相交，冰火之气在镜师周围炸开：“这招‘梅影双生’，是晚晴教我的。” 她剑穗轻扫石惊弦手背，“她说，咱们三人的剑，合在一起才最厉害。”

苏晚晴笑着加入战团，暖玉剑引镜湖的水漫入石屋，水面倒映着三人的身影，与镜中残影重叠。“《孙子》说‘三军既惑且疑，则诸侯之难至矣’，这镜师已成孤家寡人，输定了！” 她软鞭缠上镜师的脚踝，往水面一拽，镜师顿时摔在水中，铁镜脱手。

石惊弦离火剑架在镜师咽喉，却见他突然从怀中掏出个瓷瓶，往嘴里倒去。“是‘断命散’！” 苏晚晴暖玉剑及时点在他腕间，瓷瓶落地摔碎，里面滚出颗蜡丸。

柳如眉捡起蜡丸，剥开后露出张字条，上面用契丹文写着：“三月初三，镜湖祭镜，引金兵渡江南下。” 她突然想起什么，寒潭剑挑向镜师的面具，面具下的脸竟有块月牙形疤痕 —— 与灰袍秦老的疤痕一模一样！

“秦老是你！” 石惊弦目眦欲裂，“你假意助我们，实则一直在给金人传信！”

镜师（秦老）冷笑一声：“石啸天当年杀我全家，我隐忍二十年，就是为了今日！” 他突然撞向石惊弦，却被柳如眉的寒潭剑拦住，“你们以为赢了？祭镜大典已备妥，金人的‘狼牙阵’，就等这两幅图当钥匙！”

三人将秦老捆好，展开完整的山河社稷图，图中央的 “镜湖” 二字被金线围着，周围标着八个红点 —— 正是 “八门金锁阵” 的阵眼。苏晚晴指尖点向红点：“这些是祭镜用的祭坛，若被点燃，镜湖的水就会变成毒沼，金兵便可乘虚而入。”

石惊弦将图折好交给苏晚晴：“你带图去找岳将军，让他派兵守住祭坛。” 他转向柳如眉，离火剑的光映在她眼底，“我与如眉去毁了祭镜台。”

苏晚晴却摇头，软鞭缠上两人的手腕：“要去一起去。” 她暖玉剑轻敲图上的 “生门”，“《孙子》说‘兵之情主速’，咱们分三路，申时在祭镜台会合。”

镜湖的冰在脚下咯吱作响，石惊弦与柳如眉并肩走向祭镜台，离火剑与寒潭剑的剑穗缠在一起。“如眉，” 他突然停步，从怀中掏出个锦囊，“这是晚晴给你的，说等你想通了再看。”

柳如眉打开锦囊，里面是片风干的醉春风，夹着张字条：“她娘偷的是‘金人布防图’，当年是为了救你爹。” 她抬头望向石惊弦，泪水突然落下，却笑着说：“原来…… 我们的缘分，早就开始了。”

此时，祭镜台的方向传来钟声，石惊弦握紧她的手：“走吧，去结束这一切。”

两人走到祭镜台时，苏晚晴已在台上等候，暖玉剑插在中央的石座上，剑穗的铃铛轻响。石座上的青铜镜突然亮起，映出三人的身影，却在镜中多出个模糊的人影，戴着与秦老同款的面具，正对着他们冷笑。

镜中人是谁？祭镜大典背后还有怎样的阴谋？三人望着镜中魅影，突然明白，这场守护山河的仗，才刚刚开始。而那面青铜镜的裂纹中，正渗出丝丝黑气，顺着石座往湖底蔓延 —— 那里，藏着更可怕的秘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