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锋 第370章 老娘暂不回城

北冥锋借着刚才看到的套路，耐心地指点起一些发力的技巧和步法的配合。两个小丫头听得认真，跟着哥哥的指导一遍遍练习纠正。

两人练着练着，冬冬大概是觉得一个人练没意思，便用木刀轻轻碰了一下雪儿的木刀，挑衅地扬了扬小下巴：“雪儿，看招！”

雪儿自然不甘示弱，立刻举刀相迎：“我才不怕你呢！”

这一下，可算是点燃了“战火”。原本还算有序的院子，瞬间就变成了小小的演武场，或者说，是“鸡飞狗跳”的游乐场。

“嘿！看我的力劈华山！”冬冬大喊着自创的招式名，抡起小木刀就冲了过去。这所谓的‘力劈华山’估计也是听欧阳平凡说的。

“我挡！我这是……是铜墙铁壁！”雪儿慌忙招架，两个小木刀“啪”地一声撞在一起。

她们也不管什么章法不章法的了，全凭一股子兴奋劲儿，你追我赶，娇喝声此起彼伏：

“别跑！”

“吃我一刀！”

“哎呀，差点打到我了！”

两个小身影在院子里穿梭，惊得正在啄食的母鸡“咯咯”叫着，扑扇着翅膀慌乱地躲到角落。晾衣绳上挂着的几件旧衣服，也被她们带起的风吹得晃来晃去。偶尔一下“重击”，震得她们小手发麻，却更是激起一阵更大声的欢笑和叫嚷。

奶奶从厨房探出头，手里还拿着和面的盆，笑着摇头：“这两个皮猴子，一大早就这么精神！”

老娘正端着簸箕准备倒垃圾，见状赶紧喊道：“哎哟，我的小祖宗们，看着点脚下，别摔了！也别打到对方眼睛！”

北冥锋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看着这充满生机的一幕，嘴角的笑意就没消失过。他没有立刻制止，反而觉得这喧闹声比任何音乐都动听，这才是家该有的样子。直到看到雪儿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他才快步上前，一手一个，像老鹰抓小鸡似的轻轻将两个“小武士”拎住。

“好了好了，两位女侠，切磋完毕，胜负未分，咱们改日再战！”北冥锋笑着阻止了这场“恶斗”，“现在，是不是该去帮奶奶拿碗筷，准备吃早饭了？练功消耗大，肚子不饿吗？”

两个小丫头这才感到饥肠辘辘，顿时收了架势，把小木刀宝贝似的抱在怀里，脸蛋红扑扑的，额头上也满是汗珠，异口同声地嚷道：“饿！哥哥，我们去吃饭啦！你快点呀……！” 说完，又像来时一样，风风火火地朝厨房跑去，院子里顿时恢复了宁静，只留下满院的阳光和北冥锋一脸宠溺的笑容。

吃早饭的时候北冥锋问大伯：“大伯！学校今年怎么还没开学？”

正低头喝粥的大伯闻言，动作顿了顿，将嘴里的粥咽下，脸上轻松的神色收敛了些，轻轻叹了口气。他放下筷子，声音压低了些，虽然是在自己家里，但也带着几分谨慎：

“小锋啊，你还不知道吧？上面有精神下来了，说是……要‘调整、巩固、充实、提高’。咱们这公社小学，老师本来就不多，现在听说有个别老师被调去支援更困难的地方了，师资一时半会儿凑不齐。而且，学校的经费也紧张，校舍有些地方也该修葺了，钱和材料都缺。公社里还在研究，这学，今年怕是得晚开一阵子了，具体什么时候，还没个准话。”

大伯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和不易察觉的忧虑。作为家里的长辈，他显然比孩子们更清楚这“暂时不开学”背后可能意味着的更长时间的耽搁，以及这对村里孩子们学业的影响。但在孩子面前，他尽量把话说得平缓，只提客观困难，不提更深层的东西。

奶奶在一旁听了，也叹了口气，往冬冬和雪儿碗里各夹了一点咸菜，喃喃道：“唉，这学上的，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孩子们可咋整。”

冬冬和雪儿似懂非懂地听着大人们的对话，冬冬仰起小脸问：“大伯，那……我们不用去上学了？”

没等大伯回答，老娘就轻轻拍了她一下：“不上学就能野了？在家也得认字！回头我盯着你们。”

北冥锋默默喝着粥，心里明白了。现在是1962年，正是国家经历困难时期后实行“调整、巩固、充实、提高”八字方针的阶段，许多非核心的公共服务，尤其是乡村教育，难免会受到冲击，出现暂时的停滞或收缩。他重生归来，对这段历史的大背景有所了解，知道这是特殊时期的阵痛。

他见气氛有些沉闷，便笑了笑，开口道：“晚开就晚开些日子吧，正好家里忙，冬冬和雪儿也能多帮家里干点活。学业嘛，暂时落不下，我在家也能教她们认认字，练练拳脚什么的，打打底子。等学校开了学，说不定她们比别的孩子底子还扎实呢。”

他的话冲淡了刚才那一丝忧虑。大伯点了点头，脸色缓和了些：“小锋说得对，在家也别闲着。认字、干活，都是正事。我没事也会教她们。”

早饭在略显复杂但总体温馨的气氛中继续。北冥锋心里却清楚，这“暂时”可能不短，他得想想办法，不能真的让两个妹妹和其他村里的孩子学业荒废太久。不过眼下，先顾好家里的活计和即将到来的喜事更重要。

爷爷：“锋儿！你最近最好别出远门了，东方、欧阳的婚事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定下来了？”

北冥锋点头：“嗯！我一会儿上班跟我们所长说一声，这段时间尽量安排我短途！”

他又对老娘说：“娘！这段时间你也别回城了，家里很快就要忙起来了，我大伯娘和我姑可能忙不过来。你就在家帮忙吧，忙过这一阵子再回城！”

奶奶点头：“对！安子媳妇你听我乖孙的，这段时间就在家里吧。我老胳膊老腿的有心无力，还得你们张罗！”

老娘痛快的说：“行！我就在家等东方、欧阳他们办完婚事再回城。小锋你有时间跟你爹和你3个姐姐说一声。”

北冥锋：“行！中午我去百货大楼跟我姐说一声。”

姑姑：“也去通知你姑父一声，他还什么都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