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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霍风云,双雄暗斗汉宫庭 第4章 得父之迹

作者:顾东洪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12-07 06:13:39

次日辰时。

卫去病巡完营,刚回中军帐解下肩甲,雷豹便掀帘进来禀报赵军司空求见。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

——昨夜批军报至丑时,眼还晕着。传后,静坐。

赵军司空捧着笏板躬身而入,沉声道:

“末司赵禹,来禀巡营之状,昨日巡营诸事如常,唯医帐一处有况

——巡营军卒马铁昨夜禀末司,说医帐医工苏玉值岗时,被同帐三位良家子医工赶出帐外。”

他顿了顿,瞥见将军神色无波澜,续道:

“末司查问后,知苏玉是将军的私奴。但军中律法,不避亲疏,便是将军私奴,也不能擅离值岗;那三位良家子寻衅逐人,更违营规。”

“你如何处置的?”

他抬眼扫过赵军司空。

“末司已按《军律》处置:三位良家子医工,罚双倍后勤杂役一日;苏玉擅离值岗,本当笞十,念及战事在即,医帐需人照料,且她左手不便,便也罚她双倍捣药,与那三人同罚两个时辰跪礼,以儆效尤。”

去病盯着他看了半晌,忽开口,语气里听不出喜怒:

“你倒敢断。”

赵军司空心头一紧,忙躬身道:

“末司不敢擅专,只知军中纪律为大

——若因‘私属’‘良家’之分废了规矩,往后营中难管,恐误河西战事。”

“说得好。”

他语带赞许

“处罚得当。军中纪律,不分良奴、不分亲疏,皆需遵守。苏玉既是本将私奴,更该严加督促,那三位良家子,也得让彼等记着

——进了军营,便先守营规,再论出身。”

“末司领命!”

赵军司空松了口气,腰弯得更低。

去病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去吧,往后营中若有此类事,仍按律处置,不必事事禀我。”

“喏!”

赵军司空躬身退出。

去病令雷豹传唤苏礼、赵隶与厩令,让帐外卫士退至五步外,无令不得靠近。

雷豹见将军神色凝重,忙应诺,转身快步离去。

苏礼、赵隶与厩令到了帐外。

苏礼瞥见五步外的卫士皆手按刀柄、垂首肃立,料定是出了急事。

进帐后,卫去病转身先对厩令与赵隶下达指令:

让厩令即刻整饬马厩,留五十匹健马镇守陇西营,其余马匹全部备好;之后三日由赵隶亲掌“踏雪”马,若有半点差池便唯他是问,三日后随队赶赴北地。

令苏礼草拟文书,通知全军三日后卯时拔营赴北地,各营留守人数不得少于十人,需严守武库与粮草,其余人需在卯时前整队待令,文书拟好后递交给各校尉。

随后让厩令退下执行命令,只留苏礼与赵隶。

去病冷言斥责二人昨夜失察,苏玉遭医帐女工刁难,还被淋一夜雨。

二人当即跪地,赵隶称昨日收马后便核对草料,未敢离开马厩半步;苏礼则直接认下失察之过。

去病将一包油纸裹的金创膏掷在案上,言按营规已处罚各人,让他们将药带去

——若苏玉拒服便强行灌,言强调彼等护苏玉是亲情,护不住便是无能,再犯同样的错,他们也无需再护了。

二人叩首后起身出帐,赵隶攥着药包,自责不已。

苏礼拍他肩,言事情已至此,已无用,让赵隶去备马匹,自己则拿药前往医帐。

苏礼掀帘进帐,见苏玉垂眸捣药,苏玉察觉有人抬眼时眼尾泛红,见是苏礼又垂眸。

苏礼递过药,言是将军给的,让她服之,提及三日后要去北地,路远天寒,染风寒难赶路,让她务必自爱。

苏玉垂眸接药,苏礼见她接药心稍松,先前“她不是苏玉”的疑虑消了些。走时他自问她不是玉儿如何,若是更不忍心苛责。

罢了。

苏礼轻叹气,战场之上,活着最要紧,她变与否,都是舍妹,其余的,等从北地活着回来再言!

三日后,当军备、军务及全员准备妥当。

卫去病轻骑三日先抵北地郡,后部仍在途中。

他刚入营,便令卫士传令各将领论兵。

他舆图上用朱笔标着“北地郡→居延泽→疏勒河谷”的蜿蜒路线,语气沉毅:

“陛下与我推演河西地形三旬,今日定十日后拔营

——走居延泽绕至疏勒河谷,打匈奴后侧。诸位有疑虑直言,不必讳言。”

赵破奴直言居延泽西乃戈壁,沙暴骤至时可没半马,若前军陷于此地,后队难寻其踪。

去病言明正因其险,匈奴才不设斥候

——遂令赵破奴所领前军携足羊皮囊储水,每五十人备青铜镜一面,嘱沙暴前反光,便即刻扎营,且中军会随前军之后十里而行,不致失队。

挛鞮忧心斥候探路时逢匈奴游骑的处置之策

——斩之恐留痕迹,绕之恐让游骑报信。

去病定计:

居延泽十里外的游骑可绕开,三里内的则斩除,唯留三活口,需问清疏勒河谷匈奴牧帐的分布;因陛下要的是端掉匈奴主营,而非将其赶散。

赵安言自己协管前军辎重点检,昔年归汉前曾随浑邪王经此然居延泽往疏勒河谷的戈壁,知其岔路繁多

——有三处“假谷口”,看似能通疏勒河,实则是死戈壁;

若前军行速过快,自己点检完辎重恐难跟上,一旦误闯假谷口便有凶险。

赵破奴认为只需随前军马蹄印行走,断不致找错,劝其管好辎重即可,不必多虑。

去病令前军每日扎营处插红柳枝为标记,让赵安稽按标记行进;又因赵安稽熟稔戈壁岔路,嘱其见标记偏移便暂驻等候中军,切勿强闯

——若逾半时辰未见标记,便发平安响箭,中军必回寻;若误了辎重之事,当以军法处置。

赵安稽松口气又补:

居延泽戈壁的盐碱地看似平地,地下却藏软沙,战马踩上易陷;建议前军斥候探路时,令士卒携短矛,每走百步便插矛试地

——硬地之上矛能立稳,软地之上矛会下陷,以此可避陷阱。

去病令此策添入部署,又命挛鞮传告斥候营依此试地,不可贪快。

挛鞮应喏,领命待行。

苏礼执简疾书,抬头补充:

“末掾已记:前军备青铜镜、短矛试地,响箭分三式。另,疏勒河谷有弱水支流,可令斥候先标浅滩,免战马陷。”

卫去病颔首:

“赵安稽,你曾随浑邪王在居延泽牧过马,那片芦苇荡能藏人吗?”

赵安稽俯身指舆图:

“芦苇荡深丈余,能藏百人

——但匈奴可能在荡里设暗哨,若我等靠近时彼等放烟火报信,祁连山的匈奴主力会回援,我等就成了腹背受敌。”

挛鞮急声:

“那不如烧了芦苇荡?”

赵安稽:

“烧不得

——烟能飘十里,匈奴见烟就知汉军来了。不如让斥候营先清暗哨,再插汉军的狼头旗作标记,后续队见旗就知安全。”

卫去病眼神带赞许:

“就按你说的办。挛鞮,你斥候营分两队:一队清芦苇荡暗哨,一队探钧耆河上游

——别让匈奴筑暗坝断我军水源。”

挛鞮:“喏!”

赵破奴:

“前军遇匈奴妇孺老弱,带否?带了累赘,扔了又怕陛下言我等不仁。”

卫去病:

“带,战后交小月氏部落安置

——河西要长治,不是只杀匈奴兵。还有,每队带十捆麻绳、五把铁镐,匈奴若败逃时积石焚木堵峡谷,铁镐能清石,麻绳能攀崖。”

苏礼将竹简捧至卫去病面前:

“将军,部署已记全:轻骑全出,无后军押粮;前军备镜、水、草,斥候清暗哨、探水源;公孙军候史随前军管辎重,按红柳标记走;遇妇孺交小月氏,带麻绳铁镐防堵路。”

卫去病扫过众人:

“都记清了?三日后卯时拔营,若谁漏一条,军法不饶。”

众人肃立,赵安稽、赵破奴、挛鞮齐声应喏退出。

卫去病目光落回舆图“疏勒河谷”。

苏礼持竹简进帐,向去病禀报回陇西后试夜袭驯马策成效显着

——选了含“踏雪”在内的五匹烈马,用裹薄羊皮的哑哨吹“徐行”“止蹄”、甜草喂马、马蹄裹旧毡加麻布三法,连试三日无马躁动,还能防滑块,已有马夫学会。

卫去病认可,令军需营连夜造哑哨、晒甜草,赵隶主教裹毡之法,称此功可书军功簿。

苏礼言明需用旧麻布裹毡,卫去病让赵隶盯办,还命苏礼督马夫练度、每日查记。

去病又问是否惊动旁人,苏礼说仅心腹参与。

去病放心,认为夜袭疏勒河谷更有望,浑邪王与休屠王难脱。

苏礼拱手先去马厩告知赵隶其责,刚行两步,身后忽有急步声。

军司空捧一卷盖“内史印”之木牍奔来,额沾汗,躬身道:

“苏掾!内史府调旧麻布至营,凡三百匹,皆营中旧用、已捶软者,特来请君核验入册

——君前数日嘱‘旧麻布防马甩蹄’,此批料正合用!”

苏礼接木牍,见简以隶书书‘旧麻布三百匹’,牍尾题‘供马蹄裹毡用,已捶软”

颔首道:

“数足。你令军需营人按队分置,每队马夫与十匹,今日午后必送诸营

——三日内当使马夫熟裹毡之法,莫误十日后拔营。”

“喏!某即往分拨!”

军司空接木牍,快步退去。

苏礼将木牍收入怀,又有一斥候提布囊疾步而至:

“苏掾!君遣往平阳访霍公踪迹者,已还报,木牍在囊

——言唯敢问县吏、访百姓,未敢近霍公宅,恐漏风声!”

他心稍安

——此前自陇西遣斥候往平阳探霍仲孺,度两地往返六百里,算定需三日归,故先三日遣之,且嘱“唯探踪迹,不涉本人”,恐惊仲孺;未料斥候两日即返,速出所料。

拆封泥展木牍,简上书迹明:

牍中亦录县吏言:霍仲孺年四十八,现为县尉史,去年得风寒后,多闭门读书、少与人交,居县衙西巷第三户,院有老槐、门悬木牌,牍背绘简舆,以墨标霍宅与县衙距离

苏礼即奔中军帐。

至帐外,闻卫去病与厩令核战马数之声,待帐内声停,便禀斥候还报之事。

卫去病掀帘而出,苏礼递过木牍,言斥候仅问县吏与巷中百姓,未近霍宅

——霍仲儒绝不知有人查探,更不知将军身份,且其住处易寻,西巷老槐为记,街坊皆识

卫去病接木牍,神色微动。

苏礼见状补道:

“霍公身子尚健,只是少管县中事

——每日除赴县衙点卯,便在宅中读书。平阳县属河东郡,我等战后击胡归,恰可道经河东。先前卫大将军击胡后过河东,曾遣吏迎亲眷,军中多有此例。依此行事,既显郑重,也不扰霍公。”

卫去病抬眼望苏礼,语含赞许:

“你思虑周全

——夜袭策细,军需盯得紧,连霍公处境、过境规矩都算到了。此战若胜,我奏请陛下封君为校尉,领五百骑,也让君掌一队兵,如何?”

苏礼躬身垂首谢道:

“将军厚爱,末掾愧不敢受。先父在时曾教我‘文书为基,厮杀为末’,说我性子沉,握缰不稳,唯堪持简抄录。校尉是领兵之职,末掾怕误了弟兄性命

——若将军不弃,战后愿留帐下,掌文书、核军情,即便只抄录陛下诏命,也甘之如饴。”

卫去病盯他半晌,忽笑,拍他肩:

“你不愿为校尉,战后我奏请陛下,令你专管军情文书,比寻常属官更得信重。”

顿了顿,补充道:

“还有林驹

——你不必去求舅父说情,战后我亲自找他,将林驹转作你之私属。此后归君调度,你想让他帮抄文书,或是去马厩搭手,都随你。”

苏礼眼中一亮,深躬身:

“谢将军!末掾无以为报,但当妥办夜袭诸事,让弟兄少流血,助将军打赢河西之战,也好早日在河东见霍公。”

“快去办吧。”

卫去病挥手,目光重落木牍舆图上,语稍软

“夜里练马夫寒,令炊家子多煮热汤,给弟兄暖身。对了,哑哨之事你多盯

——让军需营速找工匠赶制,按你说的‘哨口裹羊皮’样式,三日内先做两百枚试手。”

“喏!”

苏礼攥紧木牍,转身往马厩去

——赵隶尚候他言旧麻布分拨之事,哑哨也需去军需营嘱工匠赶制。

夜袭、认亲这两件事,都得依眼下计划推进,半分急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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