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庶子掌财，护林妹妹周全 第35章

史鼐全不在意，即便从贾珺处取得配方，那也是贾珺泄密所致，与史家无关，只需行事隐蔽利落。不过仍开口道：

配方暂且不提，先找贾珺要些货物要紧，家中都快断粮了。

史鼎见劝阻不成，也明白史家这些年艰难，叹道：还是先与姑母商议再作打算。

史鼐听罢点头，心知配方之事希望渺茫，却仍存几分侥幸，若有可乘之机绝不放过。

肃王府。

三日内，京城权贵皆知琉璃乃贾珺所制，其中不少人心思浮动。

刘真笑道：如今满城权贵都知晓琉璃出自贾珺之手，且看他如何招架！

王全谄笑附和：王爷妙计。金山在前，必有人铤而走险。待他们争夺配方时，我们正好坐收渔利。

刘真闻言纵声大笑。

荣国府。

贾母方歇晌午觉，闻史家兄弟到访颇觉诧异——除年节外二人鲜少登门，便命鸳鸯：领他们进来。

兄弟二人向贾母行礼落座，寒暄道：姑母近来安康？

贾母料其有事相求，只淡淡道：老骨头还算硬朗。你们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兄弟对视一眼，史鼐道出实情：姑母知晓史家境况。当年为保侯爵耗尽家底，如今越发艰难了。

贾母叹息：老婆子能帮衬的从不推辞。

史鼐起身郑重行礼：这些年多亏姑母照拂，我们兄弟铭感五内。

大厅里烛火摇曳，史鼐言辞恳切，贾母听得眼角泛红。娘家这般光景令人心酸，可若真要贾家接济史家，即便她愿意答应，神京城里的闲言碎语也够她受的。老太太轻叹道：你们兄弟遇到什么难处？说给老身听听。

史鼐与史鼎交换个眼神，恭声道：姑母勿忧，史家虽手头紧些，日子总还过得去。

贾母欣慰点头：如此便好。

姑母可晓得如今神京最时兴的琉璃玩意？史鼐突然问道。

老太太笑着从案几上取过个晶莹剔透的琉璃鼠：前儿宝玉孝敬的这个，活灵活现得很。

史鼐露出笑容：侄儿要贺喜姑母，贾家出了位经商奇才。

这话怎么说？贾母疑惑地放下茶盏。

神京城里谁人不知，这些琉璃买卖都是宁国府珺哥儿的产业。史鼐故作惊讶，宁侯如今富可敌国，竟没跟姑母通气？实在不该！

贾母心头一震。琉璃买卖的暴利她岂会不知？这样大的富贵，那孩子独自撑着太危险了。

史鼐趁势道：史家这些年捉襟见肘，只想从珺哥儿那儿批些货往外省贩卖，略解困顿。还望姑母成全。

老太太回过神来。她心知与贾珺情分不深，单凭长辈身份怕难叫他让步。不过倒可借此为日渐拮据的荣国府谋些好处。前阵子府里亏空甚巨，如今正需进项。

贾珺年轻不谙此事门路，自己须得扶持一番，这般大的买卖贾家独吞不下，还得联络些世交故旧才是。于是对史家两兄弟道：“你们的心思老身明白了，此事非同小可，容我与珺哥儿商议再作定夺。”

史家兄弟心知此事急不得，连忙起身道：“姑母，我们先告辞了，还望姑母念在史家情分上多提携一二。”

待二人离去，贾母面露笑意，珺哥儿倒给了她个意外之喜，只是行事略显莽撞。转头对鸳鸯道：“你去东府瞧瞧珺哥儿可在，若在便请他过来。”鸳鸯应声退出荣庆堂。

宁国府中。

前两日贾珺自城外归来，将练兵事宜交托张龙后便撒手不理。

这 ** 正于后宅看小角儿等三丫头嬉戏，欲往园中寻黛玉时，平儿进来说道：“二爷，鸳鸯姐姐来了。”

话音刚落，鸳鸯已上前见礼：“二爷，老太太请您去荣庆堂说话。”

贾珺闻言只得搁下去寻黛玉的打算，带上香菱赶往荣庆堂。

行过礼后问道：“老祖宗唤孙儿有何吩咐？”

贾母笑着示意他就座，方道：“听闻珺哥儿做了笔大买卖，家中金山银山都快堆满了吧？”

贾珺一时愕然，不解其意：“孙儿愚钝，不知老祖宗所指何事？”

贾母见他装糊涂，微露不悦：“老身说的是那琉璃生意。”

贾珺这才恍然笑道：“原是那些琉璃物件，确是孙儿经营的买卖。”

见他爽快承认，贾母神色稍霁：“你年纪尚轻，不知其中利害。这般泼天富贵，单凭宁国府守不住，纵使加上荣国府也不顶事。须得多邀些勋贵世家联手，方免他人眼红。”

贾珺心知此言不虚，却好奇消息来源，目光微凝：“不知老祖宗从何处听闻此事？”

贾母瞧着贾珺，早听明白他话中深意，肃然道：珺哥儿，史家兄弟求到老身跟前，想从你这儿贩些货去外省发卖。史家的境况你也清楚，能帮衬处且帮衬些。

听闻京城里的王公大臣们都知晓琉璃买卖的真正东家是你，只怕过不了多久就有勋贵上门攀交。咱们得早作打算才是，老身可邀些贾府故交来周旋，自然你也需让些利才好。

贾珺心知这些人是嗅着铜臭味来占便宜，暗自冷笑面上却温和答道：老祖宗容禀，这桩买卖原是孙儿与 ** 爷合股的，孙儿只占十中其一。若有人来寻，只管教他们去寻圣上裁夺便是。

贾母闻言眼中精光微闪，暗赞这后生果然不凡。既能解朝廷缺银之急讨得圣心，又有土豆之功傍身，只要谨慎行事，宁府基业可保无虞。念及此，和颜悦色道：倒是老身小觑了你。贾家往后兴旺，全要靠你支撑了。

贾珺谦逊道：孙儿不过尽本分。这般泼天富贵，原该呈与圣上方是正理，否则银钱反成祸端。

贾母拊掌笑道：好！好！你这般明白事理，老身便是闭目也心安。既然已献给圣上，史家那边老身自会推脱。

这边厢忠顺王府内，侍卫总管正贴着刘治耳语：王爷，查实了，那琉璃买卖正是宁侯的手笔。如今满京城的勋贵都已知晓。这忠顺王乃太上皇幼子，当年极得宠爱，野心勃勃。今上登基后封二字，明摆着要他安分守己。碍于太上皇尚在，景帝也不好过于苛责。

三十岁出头的忠顺王刘治面色苍白无须，眉宇间透着深不可测的城府。他轻笑一声：“这些风声八成是从宁王或肃王那边传出来的，想借贾珺的事断了今上的财路，打得一手好算盘。”

侍卫统领悄声问：“王爷，咱们要不要插一 ** 那琉璃秘方？”

刘治瞥他一眼：“抢什么抢？你以为陛下是摆设吗？那贾珺能从黑辽闯到今日，岂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咱们只管看戏，不论谁得了方子，都是在挖今上的墙角，横竖都对咱们有利，何必惹一身腥！”

侍卫统领叹道：“王爷高明。只是这琉璃买卖若能握在手里......”

话未说完，忠顺王突然抚掌大笑：“倒不妨来个出奇制胜......

神京连日暗流汹涌，各方势力都在打贾珺琉璃方子的主意。史家兄弟得了贾母递来的消息，暂熄了心思。宁国府却出奇平静，照常过日子。

汤山别院，月黑风高。

一队黑衣人悄无声息摸上山，解决了两名放哨的绣衣卫。刚踏进作坊院落，暗桩便发出警报。绣衣卫百户厉声喝问：“来者何人！”百余名绣衣卫横刀拦路。

黑衣人首领二话不说，两百余人分作两路，一路缠住绣衣卫，另一路冲进作坊抓人。眼见工匠要被掳走，百户目眦欲裂：“弟兄们！放跑一个咱们都得掉脑袋，拼了！”

绣衣卫纷纷怒吼，刀光如雪竟是以命换命的打法，竟逼得黑衣人连连后退。

混战中残肢四散，十几个黑衣人趁乱绑了两名工匠往外冲。绣衣卫虽拼命阻拦，终因寡不敌众，眼睁睁看着工匠被劫。待同伙走远，黑衣人才如潮水般退去。

绣衣卫百户面色阴沉，冷声喝问：伤亡怎样？

小旗双目通红，抱拳急报：大人，弟兄们个个挂彩，十人重伤，三十人战死！

百户咬牙下令：速派两路人马，一队往宁国府报知宁侯，一队进宫禀告戴内相。

小旗单膝跪地：得令！

宁国府后宅暖阁里，贾珺搂着香菱睡得正酣，忽听平儿在廊下急唤：二爷快醒醒！出大事了！

贾珺胡乱披了件袍子冲出外间，见平儿攥着手帕直跺脚，沉声问：慌什么？

平儿急道：张龙队正传话来，汤山庄子半夜进了贼人！两个工匠被掳，驻守的绣衣卫折损大半！

贾珺霎时清醒。他早防着有人打琉璃作坊主意，特意将工艺拆分成段，工匠夜间又不留宿。被绑的二人所知有限，根本拼不出完整方子。

可万没想到贼人竟敢强攻有绣衣卫镇守的庄子——那可是天子亲军！

第

贾珺由平儿伺候着更衣完毕，亲率百名精骑冲出神京。

大明宫养心殿内，景帝正在批阅奏章。戴权弓着腰碎步进来：陛下，绣衣卫急报，宁侯的琉璃作坊遭袭，两名工匠被劫。

景帝朱笔一顿，眼底腾起怒火。这些宵小竟猖狂至此，分明是挑衅皇威！

近日琉璃生意充盈内帑，他刚舒展的眉头又拧成死结，拍案暴喝：这群豺狼见不得朕好！真当朕提不动刀了？

戴权贴地禀道：贼人战力凶悍，百名绣衣卫折损过半。能豢养这般死士的...

景帝猛然拂袖：命绣衣卫彻查！涉事者夷三族！宣贾珺即刻进宫！

景帝最忧虑的仍是琉璃配方是否外泄，这关系到他后续计划的成败。

戴权恭敬应道：“奴才领命！”

贾珺率亲兵火速赶至汤山庄园，得知仅琉璃工坊遭袭，其余各处皆安然无恙，除两名匠人被掳外无人员伤亡，这才稍感宽心。

绣衣卫百户跪于贾珺马前请罪：“属下失职，致贼人掳走两名匠人，请侯爷降罪！”

贾珺下马扶起百户，环视跪地的绣衣卫众人道：“此事非尔等之过，既已竭力，便无需自责。阵亡弟兄除朝廷抚恤外，本侯另赠一份体恤。”

众校尉闻言眼眶发红，齐声拜谢：“谢侯爷恩典！”

此举令绣衣卫众人对这位年轻权贵心生敬重。

忽有马蹄声逼近，一小太监在绣衣卫护送下疾驰而至，禀道：“侯爷，陛下传您即刻入宫。”

贾珺对百户叮嘱道：“庄中防卫还需诸位费心，本侯先行面圣。”说罢策马直奔皇城。

养心殿内，景帝面色阴沉端坐御案后。

贾珺行礼道：“臣贾珺叩见陛下。”

景帝抬手示意：“平身。庄园伤亡如何？配方可曾泄露？”

贾珺察觉景帝先问百姓安危，心下暗赞，答道：“禀陛下，贼人专为琉璃配方而来，虽掳走两名匠人，但此二人不知配方细节，故未泄密。唯有绣衣卫折损过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