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庶子掌财，护林妹妹周全 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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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含笑颔首：如此甚好。

待熙凤转回宁国府，径往后堂将李氏之言说与宝钗。宝钗蹙眉道：我本不愿前往。忆及当初薛家在王府所受冷遇，若非如此也不至寄居荣国府，如今岂肯为其装点门面。

黛玉不明旧事，柔声相劝：宝姐姐不妨走一遭。我已然推辞，若连你也不去，倒教凤嫂子难做人了。

宝钗见状只得应承：既如此，我便走一趟。

席间黛玉与贾珺说起此事，珺二爷浑不在意：权当寻常往来，这等琐事何须特意告知。

夜深人静时，宝钗身着寝衣为贾珺更衣，轻声道：当年薛家在王府何等受气，如今倒要我们去撑场面。林妹妹不去，分明是要我替他们贴金。

贾珺闻言朗声大笑，宝钗娇嗔：爷还取笑！

握住柔荑，贾珺笑道：宝姐姐换个念头——往日嫌薛家是商贾门户，如今咱家今非昔比。明日摆足侧妃仪仗，教他们开开眼界！

宝钗眸光潋滟：倒是我想左了。明日定要他们见识真正的贵人做派！

贾珺促狭道：娘子打算如何谢为夫？

宝钗霎时飞霞扑面，眼波横流：爷真是...

次日拂晓，宝钗身着常服，带着莺儿并四名侍女、四名女卫及数十亲兵，与宝琴乘轿往王宅行去。

此时王府后园花厅内，牛继宗之女牛萱、定城侯之女谢楠、陈瑞文之女陈筱等开国勋贵嫡女已齐聚一堂，却不见庶女身影。

暖阁内莺声笑语正热闹，忽见丫鬟掀帘禀道：姑娘，凤 ** 奶和薛王妃的轿子到垂花门外了。

王熙鸾闻言轻抚云鬓起身，对众姐妹浅笑道：且容我失陪片刻，去迎两位贵客。

第

正厅里李氏正与王熙凤等人叙话。但见薛宝钗身着银红色宫装端坐主位，发间累丝金凤衔着的珠串纹丝不动，下首薛宝琴着鹅黄袄裙挨着锦杌边缘坐着，王熙凤则半倚着填漆椅背。四名执剑侍女于屏风前肃然而立，满室生威。

王熙鸾莲步轻移向前行礼：给凤姐姐、宝姐姐、琴妹妹请安。

宝钗纤指微抬：自家骨肉，何必拘礼。鎏金护甲在阳光下闪过一道流光。

王熙鸾暗忖这般阵仗岂敢失礼，转念想起当年蘅芜苑的光景，心下倒也了然。

李氏笑道：你们年轻姊妹自去园子里说话，别叫那边姑娘们等急了。

望着宝钗逶迤而去的背影，李氏手中绢帕不觉攥紧。早知今日，当初该多留几分情面才是。

花厅里已是珠围翠绕。牛萱等人见王妃驾到，忙敛衽行礼：请薛王妃安。

宝钗含笑抬手：快别多礼。

听闻谢楠是定城侯千金，宝钗想起贾珺与侯府往来密切，便执起谢楠的手道：常听我们爷提起府上，改日定要来王府吃茶。腕间翡翠镯子映着雪肤煞是好看。

谢楠落落大方道：蒙王妃厚爱，改日必携家母登门叨扰。

牛萱凑过来笑道：王妃可莫偏心，我也要跟着去！上回见林...见王妃还是元宵节呢。差点说漏了嘴，忙吐了吐舌头。

宝钗掩唇轻笑：好好，都来。我们后园新移的垂丝海棠正当时。

王熙鸾与陈筱站在缠枝牡丹的绢画旁，看着二人与王妃言笑晏晏。陈筱绞着帕子，终是没敢上前搭话。

那边宝琴早拉着牛萱在紫檀架前咬耳朵，两个小姑娘对着西洋镜你推我搡，笑作一团。

王熙鸾见日影西斜，提议道：这会子梅林的疏影横斜最是好看，咱们移步去瞧瞧？众人都说妙，一时环佩叮当往园中去。

几人踏着青石小径，绕过曲折回廊，来到一座梅园前。宝琴与牛萱径直跑入园中，不料园内早有他人，正是王熙凤之兄王仁。这王仁本是贪花好色之辈，忽见闯进两位姑娘，其中一位姿容绝世，竟看得痴了，伸手就要抓宝琴手腕。

宝琴迅速退后，警惕地打量王仁，心中暗恼：园中怎容外男出入？王家规矩竟如此松懈！

王仁被美色所迷，涎着脸扑上前去：小 ** ，让哥哥好好疼你！

宝琴惊得面色惨白，眼中泪光闪烁。她本是许给王爷作侧妃的人，若被这狂徒玷污，还有何颜面活在世上？

此时牛萱柳眉倒竖。她出身将门，自幼习武，见王仁扑来，抬腿便是一脚！

王仁应声倒地。闻声赶来的众人见状，宝钗气得脸色铁青。王仁平日为人她早有耳闻，若宝琴在王家出事，如何向王爷、黛玉和母亲交代？

她冷声喝道：来人！把这厮绑了送去前院，传本王妃的令：重责一百军棍！

两名女卫立即上前架起王仁。

王熙凤虽恨兄长不争气，仍眼含哀求看向宝钗。王熙鸾知是堂兄理亏，转头责问丫鬟：不是吩咐过午后园中待客？怎让大哥闯了进来？

一个婆子慌忙跪禀：奴婢一时腹痛去方便，不想仁大爷就...

王熙鸾怒道： ** ，自去领二十板子！婆子诺诺退下。

眼见真要执行军棍，王仁哪还有命在？王熙鸾急忙向正安慰宝琴的宝钗求情...

“宝姐姐，咱们终究是一家人，您就网开一面饶过他这回吧，一百军棍下去，大哥怕是性命难保。”

王熙凤急声道：“好妹妹，看在嫂子情分上放过他这次，回头我亲自向王爷请罪。”

宝钗面若冰霜：“凤丫头、鸾妹妹，本王妃岂不知都是自家骨肉？但这王仁竟胆大包天玷辱亲王侧妃，你们可知这是何等大罪！今日若非本王妃在此，换作王爷亲临，他早就人头落地。本王妃罚他，实则是救他性命。若熬不过去，便是他的命数！”

王熙鸾听母亲提过薛宝琴已许作侧妃，只因年岁尚小未过门。眼下王仁捅出这等娄子，她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

女卫将王仁押往前院交亲卫行刑，惊动了府里的王子腾。得知缘由后，他气得面色铁青——这孽障屡教不改，但念及亡兄血脉，终究不忍看他丧命，只得硬着头皮向宝钗说情。

李氏讪讪望着宝钗，暗恼王仁四处惹祸，仍强撑笑脸道：“王妃娘娘略施惩戒便罢，千万留他性命，好歹顾及凤丫头的颜面。”

正说着王子腾匆匆赶来，躬身作揖：“王妃，都怪王某教子无方，才让这畜生酿成大祸。今后定当严加管束，恳请看在两府交情上饶他不死！”

宝钗侧身避礼：“舅舅，非是我不讲情分。若王爷知晓此事，您以为王仁还能活命？”

王子腾深知贾珺性子，若他在场王仁必死无疑，只得颓然长叹。

王熙凤见宝钗始终不松口，红着眼眶便要下跪——终究是同胞兄长，岂能坐视他送命？

宝钗一把搀住，暗中掐她手臂低语：“且看他造化吧。”

王熙凤臂上吃痛，顿时会意兄长性命无碍，只是少不得要受番皮肉之苦。如此也好，权当给他个教训今后收敛。

待到女卫抬回血淋淋昏迷的王仁，王子腾忙唤人抬去前院医治。

一场闹剧过后，赏梅宴只得提前散场。宝钗、王熙凤、宝琴等人纷纷告辞离去。

回府途中，王熙凤坐在马车里愤愤道：我那兄长确实该受些教训，否则日后指不定要惹出什么祸端来。

宝钗掩嘴轻笑：凤妹妹嘴上说得狠，方才可急得跟什么似的。

王熙凤闻言斜睨她一眼：宝妹妹方才那架势才叫骇人，王仁再不成器，终究是我一母同胞的兄长，我总不能眼看他丢了性命？

宝钗笑道：咱们府上亲卫要取人性命只需两棍子的事。我不开口说，王仁自然死不了。

众人回到宁国府后，贾珺听闻此事怒道：宝姐姐下手还是太轻，合该叫他后半辈子都瘫在床上。他对王仁向来厌恶，想起书中此人连亲侄女巧姐都能贩卖到烟花之地，当真是狼心狗肺。

宝钗睨了贾珺一眼：王仁终究是凤妹妹的亲兄长。方才凤妹妹吓得都要跪下了，看在姐妹情分上，既然琴妹妹没事，这次便饶过他。

贾珺叹道：既如此，看在二嫂子面上就饶他这回，若敢再犯定不轻饶！

黛玉似笑非笑地瞧着宝钗：宝妹妹今日可威风了，当年在王家受的窝囊气可算出了？

被说中心事，宝钗坦然笑道：托林妹妹吉言，多亏咱们王爷撑腰，今儿个总算在王家扬眉吐气了。

贾珺摇头笑道：果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这日麝月染病在床，晴雯与茜雪念及旧日主仆情谊，特意往宝玉院里探望。

厢房内，麝月面色惨白地躺在榻上。见二人进来，挣扎着想下床相迎，奈何头昏目眩浑身无力，刚撑起身子又跌了回去。

麝月凄然一笑：这皆是命中劫数，幸而你们早去了东府。如今晴雯妹妹已是庶妃主子，若还在此处，怕也难逃这般境遇。

晴雯正欲询问，忽见袭人捧着药盏进来。袭人望见晴雯便要行礼，晴雯忙搀住道：手里端着药就别拘礼了。袭人姐姐，麝月这病怎就沉重至此？

袭人先将药碗置于案上，细细舀出一盏，服侍麝月饮尽，方才答道：主子有所不知。前儿麝月不慎出了差错，被夏家奶奶罚在院中站规矩。这数九寒天的，哪经得起这般折腾？当夜就发起高热来。

晴雯摆手道：什么主子不主子的，还是叫晴雯顺耳。那夏氏这般作践人，宝玉也不理论？

袭人轻叹：这位新奶奶面上对二爷千般温柔，在老太太、太太跟前也极尽孝道，背地里却...那日二爷回来得知此事，原要大动肝火。谁知夏奶奶立时哭诉，只说本意是让麝月在院中略站片刻，竟忘了时值隆冬，致使麝月染恙，都是她的罪过，情愿领罚。这般说辞，倒叫二爷发作不得，只得嘱咐麝月好生将养罢了。

晴雯与茜雪闻言俱是蹙眉。三九时节竟说忘了天寒，这话哄得了宝玉，岂能瞒过老太太、太太？

晴雯暗忖：若非当初随了二爷离府，如今首当其冲的必是自己。谁教她当年在 ** 中容貌最出挑？不由冷笑道：倒是我小瞧了这夏氏，原来是个面甜心苦的。

袭人刚要接话，忽听得巨响。只见一个小丫鬟踹门而入，指着晴雯叱骂：哪里来的下作蹄子，竟敢编排主子？可是活腻了！

这小丫鬟是夏金桂的贴身婢女，素日最得纵容，在宝玉院里除却两位主子，从不把旁人放在眼里。见晴雯与袭人等说笑，只当是个寻常丫头。

晴雯何曾受过这等折辱？莫说如今已是庶妃，便是从前也断不能忍。当即反唇相讥：好个没规矩的东西！这也是你撒野的地方？

那婢女听得这话，哪里按捺得住？冲上前冲着晴雯面门就是一掌。晴雯不及防备，结结实实挨了个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