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庶子掌财，护林妹妹周全 第100章

100

贾珺见状大笑，屈指轻弹她颊边梨涡：走，咱们也去园子里逛逛。

但见大观园内碎琼乱玉，沿着扫净的石子路行至潇湘馆。还未进院就听见嬉笑声声，但见黛玉、宝钗、湘云、熙凤、宝琴、三春并妙玉等人正在竹林中围看。几个丫鬟带着裹成绒球的巧姐儿追着两只小鹿玩耍，那团小绒球跌跌撞撞的模样直叫人忍俊不禁。王熙凤拦着不许嬷嬷们搀扶——用贾珺的话说，小娃娃多跑跳才康健。

贾珺无奈地笑道：二婶婶这当娘的，真叫人不知说什么好。

凤姐嗤笑一声：王爷说小娃儿跑跑才康健，巧丫头穿得厚实冻不着，难不成我竟是那狠心娘？

贾珺走近向巧丫头招手：巧姐儿过来。

正玩得欢的巧姐扭头见是他，踉踉跄跄扑过来抱住他腿：林姑父~

贾珺抱起小丫头，摸了摸她干燥的衣裳才放心：玩儿得可高兴？

巧姐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要天天来看小鹿，和小角儿姐姐她们玩儿。

好，往后日日来看小鹿，比比谁长得快。贾珺笑道。

小丫头认真道：回家让娘亲多做吃食，巧姐儿定比鹿儿长得壮。

贾珺放下她：去顽罢。

小肉团子立刻奔向雪地里三个滚雪球的丫头。那边小角儿刚逮住只小鹿，自己却摔得满身是雪，泪花在眼眶里直打转。见众人笑得欢，硬生生把眼泪憋回去，吭哧吭哧爬起来把鹿儿递给巧姐：给姐姐抓着啦！

巧姐亮晶晶的眼睛直放光，搂住鹿儿不撒手，脸蛋蹭着鹿毛一脸餍足，转头对凤姐说：娘亲，巧姐儿要带鹿儿睡觉。

凤姐柔声道：鹿儿在林子里才快活。若离了同伴，它要伤心的。白日里再来寻它顽可好？

巧姐乖乖点头：嗯，不叫鹿儿难过。

说着却更紧地抱住小鹿。那鹿儿也不怕生，直舔她脸蛋，惹得小丫头咯咯笑。小角儿几个还在追另只小鹿，总是扑空。宝琴按捺不住跑进林子里：我来帮你们逮！

小惜春在旁边拍手嚷着：小角儿，这回本姑娘大发慈悲帮帮你。说完便蹦跳着加入了围捕的行列。

宝钗抿嘴一笑：琴丫头还是这般活泼爱闹，都要当侧妃的人了也不知道端着些。

黛玉眉眼弯弯：这般才好呢，多热闹呀。

湘云早就心痒难耐，碍于侧妃身份强忍着，眼看宝琴和小惜春都去了，终于按捺不住喊道：琴丫头我来帮你！提着裙角就朝林子里跑。

翠缕不忍直视地捂着脸，心里直叹气：我的姑娘哎，您可是王妃身份呢！

六个人费了好大功夫才逮住小鹿。湘云拍拍手上的草屑得意道：要不是我加入，你们还抓不着这小东西呢，真是笨手笨脚的。

小惜春撅着嘴帮腔：就是，小角儿就是个不中用的。

小角儿不甘示弱：四姑娘您也没逮着呀！

我才上场多久呀！要是我早点儿来早就抓着了，哪像你们三个折腾半天。小惜春昂着下巴。

小角儿鼓起腮帮子：你......！

小惜春叉着腰神气活现：你什么你！像你这么笨的丫头，迟早被王爷赶出去，还想当姨奶奶？做梦！小角儿气得眼眶都红了，偷偷去看贾珺，见王爷笑着点头，又转头望黛玉。

黛玉被这活宝逗得忍俊不禁，微微点了点头。

小角儿立马精神抖擞，学着小惜春的样子叉腰挺胸，活像个得胜的小将军。

贾珺见她俩又要斗嘴，连忙打圆场：时候不早了，外头凉飕飕的，都进屋暖和暖和。

众人在屋里换了干净衣裳。湘云提议：王爷，今晚在潇湘馆烧烤可好？人多热闹。

贾珺点头：正好庄子上送来两只黄羊。晴雯，你去厨房安排。晴雯领命带着小丫鬟去张罗。

不一会儿婆子们送来烤架，大家分作两桌：姑娘们一桌，丫鬟们一桌。

梨香院里......

薛姨妈正同一位说亲的妇人叙话，那妇人满脸堆笑：夫人您瞧，王举人家的千金当真品貌双全，不但通晓诗书，祖上还出过部堂 ** 。虽说如今门户凋零了些，不知可入得夫人法眼？

薛姨妈抿嘴一笑：咱们这样的人家哪讲究门第

早先托你寻姑娘时就说过，只要性情品格好，根基富贵都不打紧。

妇人赶忙附和：夫人这话忒谦了。如今薛老爷身兼三等将军与五品实缺，满城里谁不羡慕？要说这王 ** 着实难得，若不是她父亲病势沉重，断不会急着议亲。偏生这姑娘至孝，说若要娶她，须得先尽数承担老父的汤药费用。

倒是个有孝心的孩子。薛姨妈颔首问道，不知王举人患的是什么症候？

说来可怜。妇人叹道，这位举人老爷屡试不第

十几回科场都铩羽而归，郁结于心竟至沉疴缠身。大夫说须得名贵药材调理，可王家早已典尽当绝。那姑娘便想出这个法子，起初她父兄死活不依，她竟要以死明志......

妇人忽而压低声音：话说回来，这等寒门小户的姑娘，正经大户怎会明媒正娶？偏她又立誓不作偏房。寻常人家谁出得起这笔诊金？就这么耽搁下来了。今日冒昧登门，实在是被她的孝心感动。

薛姨妈捻着佛珠沉吟：眼下她父亲病况如何？

怕是......妇 ** 言又止，若再延误医治，只怕凶多吉少。

这样罢。薛姨妈突然道，先请大夫去诊治，药费都由薛家担着。婚事成与不成，这些银子权当行善。

媒人笑吟吟地带着大夫来到王秀才床前，王秀才虚弱地说：表姐请坐。

先诊脉，闲话稍后再叙。媒人温声道。

待大夫诊毕开了药方，媒人付过诊金，又取出五十两银子交给少年：小叶快去给你爹抓药。

少年攥着药方夺门而出，他心里清楚爹爹的病再也拖不得了。

王秀才强撑着起身：表姐家也不宽裕，我这病怕是好不了了。只求你日后多照应这两个孩子......话未说完已是泣不成声。

这是薛家给的银子，薛太太说了，纵是亲事不成，这钱也权当接济。

哪个薛家？

金陵薛家，现袭三等将军的薛蟠。

王秀才顿时激动起来：不成！那是个出了名的纨绔，怎能葬送琳儿一生！

媒人叹道：你当我不知道他薛傻子的诨名？可若不是做妾，哪家肯出这么多银子？要是你有个好歹，这两个孩子......

这时里屋走出个清秀的姑娘：表姑，这门亲事我应了。

琳儿不可！王秀才急得直落泪。

姑娘却平静地说：爹爹安心养病，女儿早料到有今日。只要爹爹身子能好，女儿认命。说罢转身回屋，唯有眼角闪过一点泪光。

王秀才颤抖着手说不出话，媒人轻声劝道：那薛家公子跟着王爷这两年，倒也改了不少......

王秀才长叹一声道：“眼下也只能这样了。”他心里明白女儿是迫于无奈，若自己有个三长两短，这两个孩子怕是活不下去。

媒人点头应道：“那我这就去给薛家太太回话。”说完便转身离开院子。

薛姨妈收到回信，暗自盘算该让谁去相看这姑娘的品性。若是个好的就把亲事定下，自打上次错看了夏金桂，她现在行事格外谨慎。

思量再三，决定还是去找宝钗商量。

宁国府后宅正厅内，黛玉笑吟吟问道：“姨妈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薛姨妈直截了当道：“给蟠儿说了门亲事，是秀才家的姑娘，家境清白......”

黛玉听完笑道：“这可是喜事，我给姨妈道贺了。”

薛姨妈笑着解释：“本想亲自去看看王家姑娘，可上回夏家看走了眼，这回不敢贸然前往。想着让宝钗去相看，又怕不合规矩。”

黛玉抿嘴笑道：“这有何妨？让宝姐姐去瞧瞧便是。”

薛姨妈喜上眉梢，转头问宝钗：“那你打算何时去看王家姑娘？”

宝钗略作思量道：“明日就去吧，早些定下也好让母亲安心。”

黛玉挽留道：“既然来了，姨妈不如留下用膳。”

薛姨妈推辞道：“还得赶回去让媒人递消息，贸然登门怕惊吓了人家。”

黛玉点头道：“那就不强留了。”

送走薛姨妈后，黛玉叮嘱宝钗：“明日多带些护卫，如今外头盯着珺哥儿的仇家不少。”

宝钗心头微暖，打趣道：“还用你嘱咐？我最是惜命的。”

正说话间，贾珺身着王服迈进厅来：“什么惜命不惜命的？”

黛玉将薛姨妈的事告知贾珺，贾珺听后对宝钗笑道：这也好，小户人家有小户人家的好处，人品佳便足矣。你兄长有位明理的妻子，倒是桩幸事。听你们所言，那姑娘孝顺知礼，想来品性不差。

宝钗含笑递过一盏温茶：王爷请用茶，这点小事哪值得您挂心。

贾珺抿了口茶笑道：与你有关，再小也是大事。

宝钗面染红晕，轻嗔道：王爷又说浑话。贾珺听罢朗声大笑。

次日清晨，城南锣鼓巷驶来一顶华轿，轿前立着俊俏丫鬟，四周环立四名佩剑女卫，后方跟着四名锦绣丫鬟及数十带甲侍卫，阵仗非凡。

行人纷纷避让，唯恐冲撞贵人。

绕巷一周未寻得王家，莺儿拦住一位妇人问道：这位婶子，可知王秀才府上在何处？

妇人见这架势，连忙恭敬答道：姑娘往前左转，再右转直走，对面那院子便是。

莺儿道谢后引众人前往。

破落小院内，王秀才望着换上褪色青袄的女儿说道：琳儿，今日薛家来人相看，若你不愿，为父绝不勉强。

王琳虽知书达理不愿嫁纨绔，但为父兄只得隐忍，强笑道：父亲不必再劝，此乃女儿命数。只要您保重身体，弟弟能读书成才，女儿死而无憾。

王秀才闻言肝肠寸断。虽家贫如洗，女儿却是他掌心明珠，如今眼看明珠蒙尘却无能为力，悲恸几乎窒息。

王叶偎在姐姐身旁，挥着小拳头道：姐姐放心！若那 ** 欺负你，我定揍得他满地找牙！

王琳轻抚弟弟的脸庞，柔声道：“好，姐姐等着你给我撑腰。”她早已打定主意，嫁入薛家后便安稳度日，至于薛蟠如何，她并不在意，实在不行也不过一死罢了。

这时，门外传来清脆的女声：“家里有人在吗？”

王秀才一家知是薛家来人相看，连忙让王叶去开门。

王叶穿过破旧的小院，打开门便见一位貌美的女子含笑而立：“这里可是王秀才家？”

王叶点头道：“正是，姑娘可是薛家的人？”

见莺儿点头，王叶侧身道：“请进。”

待莺儿让开，王叶顿时傻了眼——院外竟站满了侍卫，而为首的是一位华服女子，容貌出众，衣上绣着精致的鸾鸟纹样。

宝钗身着一袭端庄的亲王侧妃服饰，转头对亲兵首领吩咐：“你们留在外面。”

亲兵恭敬行礼：“遵薛王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