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色甲虫雕像触手冰凉,残留的微弱精神力波动带着一种令人极其不适的黏腻与阴冷感,仿佛某种邪恶存在的短暂触碰。沈月儿强忍着将其扔掉的冲动,仔细端详。甲虫雕刻得栩栩如生,复眼、节肢、甚至翅膀上的纹路都清晰可见,工艺精湛却透着一股非人的、机械般的冰冷感,绝非寻常工匠所能为。
更让她心悸的是,这甲虫的形态,与她前世在某些涉及古埃及或神秘学的资料中见过的“圣甲虫”符号有几分相似,但细节处又更加诡异扭曲。
“此物邪门得很。”秦烈脸色凝重,“堡中医师验看过那两具干尸,竟查不出具体死因,只说是精气神瞬间被某种力量抽干,类似…类似某些古老的邪祭之术。这两人恐怕从一开始就是被豢养的死士,体内早已种下禁制。”
死士?邪祭?沈月儿背脊发凉。除了奕王府、龙骧卫、聆风堂,竟然还有第四方如此诡异恐怖的势力在暗中窥伺?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也是为幽冥源晶?还是冲着她来的?
“此事我已禀报堡主。”秦烈继续道,“堡主下令严密封锁消息,加强堡内警戒。姑娘也请务必小心,近期切勿随意走动。”
沈月儿点头应下,心中却波澜起伏。这烈阳堡,果然不是平静之地。
送走秦烈,关上石门,沈月儿再次看向手中那诡异的甲虫。她尝试着将一丝极细微的精神力探入其中。
嗡!
精神力刚触碰到甲虫,那甲虫竟猛地一震,表面的黑色光泽似乎流动了一下,一股更加清晰冰冷的意念顺着她的精神力反冲而来!那意念混乱而疯狂,充斥着饥饿、吞噬与毁灭的**,完全不像人类的情感!
沈月儿闷哼一声,急忙切断精神力联系,脸色发白。这鬼东西竟然能主动反击!绝非死物!
她不敢再尝试,将其用布层层包裹,小心收好。这东西或许以后能成为线索。
石室内再次恢复寂静,只有地火灵泉汩汩涌动的声音和青雀微弱的呼吸声。然而,沈月儿的心却再也无法平静。镇元石拓片的异动,地下那丝灼热而熟悉的能量波动,还有这诡异的甲虫死士…一切线索都指向这烈阳堡地下隐藏着巨大的秘密。
她重新盘膝坐下,却并非修炼,而是将全部心神沉入识海,仔细回忆方才镇元石拓片产生共鸣的那一刹那的感觉,并尝试与自身变异的《蛰龙诀》内力相互印证。
《蛰龙诀》虽属阴寒,但其“蛰伏”、“凝练”、“极变”的特性,让她对能量的感知异常敏锐。她缓缓将内力渗透到身下的石板,向下延伸感知。
起初,只能感受到磅礴而灼热的地火灵气,如同奔腾的岩浆河流,滋养着整个烈阳堡。但当她摒除这些干扰,将感知凝聚到极致,向着之前那丝特殊波动传来的方向细细探寻时——
找到了!
在地火灵气的洪流深处,极其隐蔽的角落,确实存在着一股截然不同的能量!它同样灼热,却并非地火那般狂暴炽烈,反而带着一种内敛的、古老的、仿佛经历了无数岁月沉淀的浩瀚气息,并且…与镇元石拓片上那些金色符文的能量波动,有着惊人的同源性!只是更加庞大,更加原始,也更加…躁动不安,仿佛被什么力量强行约束着。
这能量…是什么?难道烈阳堡地下,也有一块类似的“晶碑”?或者…是那“炎心玉髓”的源头?
就在她的感知试图更进一步触碰那股能量时——
嗡!
怀中的镇元石拓片再次轻微震动!这一次,不再是自发性震动,而是仿佛受到了地下那股能量的召唤!拓片表面的金色符文竟自行亮起微光,流转速度加快!
同时,地下那股被约束的浩瀚能量也似乎被拓片吸引,猛地躁动起来,一股更加清晰的灼热波动如同涟漪般荡漾开来!
不好!
沈月儿心中警铃大作,立刻切断了所有感知,强行压制住躁动的拓片!若是引起烈阳堡的注意,后果不堪设想!
她紧张地屏息凝神,仔细倾听外面的动静。万幸,似乎并没有人察觉到此地的异常。
然而,经此一番试探,她几乎可以肯定,烈阳堡地下绝对藏着与“星图”、与幽冥源晶本源有关的重大秘密!雷烈知道吗?他修炼的《焚天诀》与这能量有无关系?他收留自已,真的只是出于侠义和与奕王府的旧怨?
疑云重重,让她坐立难安。
夜色渐深,堡内巡逻弟子的脚步声规律地响起又远去。
沈月儿看着石槽中气息平稳却依旧昏迷的青雀,又摸了摸怀中那冰冷的甲虫雕像。不能再被动等待了!必须主动查明真相,否则无论是地下那躁动的能量,还是那神秘的第四方势力,都可能带来毁灭性的危机。
她悄然起身,换上一身深色衣物,将头发利落束起。深吸一口气,《蛰龙诀》内力运转至极限,将自身气息收敛到最低,如同融入了阴影之中。
她轻轻推开石门一条缝隙,确认外面走廊空无一人,如同灵猫般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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